巧官见时机差不多,又问:“世子的肌r_ou_好像有些僵硬啊,要不要小奴给您按摩按摩、放松一下?”刀世子也没拒绝。柳祁一脸得意地看着柳离,柳离却仍未觉得有什么问题。
巧官便揉`捏了刀世子的肩背,过了半会儿,又问:“水也凉了,不如起来擦身,到床上按全身?”刀世子也没有拒绝。刀世子站起身来,却是背对着柳离、柳祁的方向,使得这对好色父子大呼可惜。
刀世子却缓缓转过身来了,那柳离、柳祁一瞬间忘记了什么打赌的破事儿了,睁大眼睛,专心欣赏,目光中都流露出兴奋与热爱。柳离这个没见过世面的,还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好、好大……”柳祁赶紧捂住柳离的嘴,给他一个“瞧你这出息”的眼神。
刀世子眉心微动,看向了这一边,那柳祁柳离一下觉得背脊凉飕飕的。可刀世子很快移开了视线,只是往这个方向轻轻地扫了一眼而已。柳祁、柳离又想,应该是看不见的,一般人的视力也不会那么好。
那巧官取来浴巾,为刀世子擦身,刀世子却将浴巾往身上一围,微笑说:“你先回去吧。”巧官愣了愣:“不按摩了吗?”刀世子笑道:“你想给我按吗?”巧官给他一个欲语还休的表情,顿了顿,才低头说:“想。”
柳祁瞧着,想这巧官不愧是专业,这些手段还是一套套的。挺有滋味啊。只是柳祁想起了自己的隐疾,不禁叹息,这滋味自己是尝不到了。
巧官如此风情万种,刀世子也不得不给他面子,笑道:“好,说好的,只是按摩。”说着,刀世子随意地在罗汉塌上躺着。罗汉塌不像床上有帷帐,四周开阔,倒是很方便柳祁、柳离继续偷窥。
巧官便给刀世子按着腿,又笑了:“世子说什么‘只是按摩’?不知道的,别人还以为小奴要怎么着。”刀世子笑说:“这里难道还有‘别人’吗?”巧官笑:“只有您和小奴。世子可以尽管放松些。”刀世子又问:“我看这儿好几个屋子,不会只有我一个人住吧?”巧官一边给他捏脚,一边说:“这儿房舍不少,但却没什么客人。”刀世子又说:“可我白天来的时候好像见着了个姓柳的。”
巧官自然不会轻易将柳祁或柳离说出来,便笑问:“哪个姓柳的?”刀世子便道:“你们这儿好多个姓柳的?”巧官的手顺着脚腕往上游走,笑道:“看来刀世子专爱在这些花儿呀柳儿呀上头用心。今天白天时,我也在前头伺候,世子怎么就没瞧见?”
刀世子倒是爽朗的笑了:“是没瞧见。”巧官的手停在刀世子的膝盖处,又继续不轻不重地捏着:“嗯?看来是我长得太不起眼了。”刀世子忽地坐起来,捏住了巧官的下巴,巧官见这个举动有些孟浪,便也半喜半羞地看着世子。刀世子却似打量了他一番,只道:“比起柳祁,是差了些。”
巧官险些吐血:又是柳祁!
柳祁的脸也僵住了,甚至不敢扭过头去看儿子的表情。
巧官心中吐血,脸上还是笑嘻嘻:“啊哈哈,我是个奴人,怎么能跟柳大人比呢?”刀世子闻言一笑:“我来王城之前就听说过柳祁了。”巧官笑问:“是吗?”刀世子便答:“原本我有个妹子,说要许给剑略、或是他们剑家的世子。”巧官闻言也微微点头:“似乎是听说过这么一回事。”刀世子却道:“我见了他俩兄弟,觉得剑略从品貌上都比较出色,便留了心,不想他们却说剑略的心思不在女子上。”巧官抿嘴笑:“我也听说了。”刀世子轻轻一笑:“我是那个时候听说柳祁的。”巧官便道:“所以您的妹妹是许给剑世子了?”刀世子却摇头:“这话我也就跟你说说,剑夫人说了,那剑略和柳祁断了。我也就说了,咱们家也有个美人,你知道么,叫刀女的。”巧官听了点头:“刀女,是个男的。”刀世子笑着说:“看来你听说过的还真不少啊。”巧官笑笑:“刀女很出名呀。”刀世子答道:“是啊。前些日子,剑略回了那边,不是么!我就让母亲带着刀女去丹蓬岛和他见面,听说八九不离十了。”巧官尴尬的很,却只能笑着说:“那是好事呀!”
柳离蹲在那儿,却扯了扯柳祁的衣角。柳祁拧过头去看柳离,淡淡叹了口气,便将挡板合上,随柳离一起,离开了暗道。
刀剑联姻,似乎是正确得不能再正确的选择了。
柳祁也听说,敖欢遇刺的案子许多证据都指向剑世子。柳祁不知道内里乾坤,觉得可能是真的,剑世子坐不住了,意图在偏僻的驿站刺杀剑略,却不想误伤了敖欢。只是误伤谁不好,居然误伤敖欢?事关重大,殿前司和刑狱司的头领都亲自前去调查,大王也非常关注这个事件。如果罪名真的定了,剑世子么,别说保住世子之位,能保住x_ing命就不错了。
这个时候,刀家选择剑略做乘龙快婿,也是比较明智的。
柳离原本听见刀世子说柳祁貌美,还有些别扭的,可现在倒不在乎了,只想着剑略要被刀家招婿的事。那柳离看柳祁的脸色,确实也不大好,才带着他离开,到湖边吹风散心。
柳祁好久没听见那边的消息了。模模糊糊的就只知道敖欢受伤了,也不知道伤得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好,又听说剑略到了丹蓬岛了,刚好剑世子忙着撇清和刺杀案的关系,剑略趁机拉帮结派的积攒势力。也不知道进展如何。既然要积攒势力,柳祁也大概猜到剑略会找个名门结姻,刀家可以说是最好的选择之一。
第82章
敖欢那边,柳祁也隐隐听说,是敖欢受伤耽误了,不然和兇马族公主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令人难过的事情,好像就是情人将你放下,然后过得越来越好,振翅高飞。自己则在泥潭里打滚,狼狈不堪。
柳离也不知该不该安慰柳祁,只是怕尴尬,但一言不发又更加尴尬,只干咳两声,开玩笑说:“这个刀世子看来真是个断袖啊。只是还没看出蔫坏。”柳祁知道柳离是想说笑活跃气氛,便也顺水推舟,笑着答:“这还看不出蔫坏吗?”柳离便道:“我看你对他心存偏见,他可还说你的好呢!”柳祁冷笑:“在他那双富贵眼中,我和巧官是一样的,都是一件玩意儿,只是因为剑略玩过了,才比巧官高一层。”柳离一下堵住了,半天才说:“我觉得爹爹是不是太在意‘剑略的男人’这个身份了?我怎么觉得,略叔那样子的情况下,毫不避讳地表明你是他的人,反而是难得的?”柳祁闻言也有些感慨,却说:“说这个也没意思了。他现在要当刀家的乘龙快婿,再说我的事,只会给他丢份儿。”
柳离感觉柳祁为此事抑郁,但也没有办法把他哄开心,只能慨叹。柳离又怕柳祁消沉,只是他的担心倒是多余,柳祁并没有让自己沉溺在伤感之中。他怎么可以在夜里对月流泪,明早还得上班对付极品上司呢。
极品上司也不会因为他失恋了就变不极品啊!
更何况,剑略被招婿,不仅伤害了柳祁的感情,也伤害了柳祁的仕途。柳祁知道自己空降殿前司,众人不服,现在靠山又倒了,没两天就该被大家围攻到死无葬身之地了。
敖欢那边的事情也算告一段落了,没多久,梅非也回到了殿前司。柳祁心里多少有点安慰,想着梅非回来了,刀副使不再是殿前司头头,欺负柳祁也不会在那么明目张胆了吧。梅非一回来,也不寒暄,更别指望他会带什么土产回来送同事。那梅非啥也不说,一挥手就拉大家一起开会,让汇报一下最近的工作。
那刀副使带着大家一件件汇报下来,又将文件递到梅非跟前。梅非翻了一遍,又抬起头,指着文件说:“这鹿角的事儿怎么没下文了?”那刀副使一听,就一脸诧异了:“什么?”那刀副使扬起嗓子问:“鹿角的事儿是谁管的?”一个人赶紧应声:“是柳祁柳少卿管的。”柳祁一听,简直吐血,他最近天天扫地除Cao砍柴,什么鹿角,他摸都没摸着。
大家异口同声、此起彼伏地说这事儿是柳祁管的,说的有模有样、有声有色、有理有据,都让柳祁险些以为自己失忆了,大家才是对的。那柳祁一脸哑巴吃黄连的样子,刀副使看着就爽。这柳祁倒是长着一张嘴呢,也没法说,别说一张嘴,这事儿啊,浑身是嘴他也说不清。
这种招数,柳祁以前也玩的溜呢,现在落自己头上,也算报应不爽。
柳祁倒知道自己申辩了也无用,但仍垂死挣扎一下:“下官从未听说什么‘鹿角’之事。”刀副使倒是等着呢,他等着柳祁分辨说“我从来不知道什么鹿角”,他就立即叫人从柳祁的桌子抽屉里将批文拿出来,说:“批文都发你了,你还狡辩”。那柳祁也猜到有这么一着了,这个流程他可熟悉的很呢。刀副使的心腹也上前说:“那天下官亲耳听见刀副使吩咐柳少卿的。柳少卿许是忘了吧!”柳祁却不是束手就擒的个x_ing,将双手摊开,露出那深深浅浅的伤痕:“这些天,刀副使的吩咐倒是甚多!我一件一件,从早到晚,从未停歇,若鹿角之事那么重要,为何无人提醒一下我!反而叫我除Cao砍柴!”
刀副使万万没想到柳祁平日看着逆来顺受、一副软蛋的样子,这会儿倒不慌不忙,还那么硬气。梅非听了这话,拧眉说:“除Cao砍柴?”那刀副使却说:“这个撒谎精!自己办事不力,就各种推诿!你说我们三危殿前司容得下这样的货色吗!”说着,刀副使朝柳祁身上就是一蹬。柳祁早就料到刀副使要发狠打人,一下就让过了,又伏在地上。刀副使还想再动手,梅非却拉住他,说:“这事儿我问你!你打人做什么!”刀副使却将梅非拉到一边,又说:“鹿角的事现在未办成,总得有个人去承担的!当然不能让您来担,那就让我来担好了?”梅非自然不背锅,但刀副使是顶级关系户,梅非也无法叫刀副使背锅,想了想,只能挑软柿子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