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玩笑”谢清一开口,所有被围着的记者更加上来了。
“谢清谢清,请你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牧于来了,我自然会说。”
谢清说完这话的时候,便又不开口了,而有的人知道再问下去也是没有结果,竟转而问起了今晚来当观众的徐思帆。
“徐思帆请问你对谢清跟牧于的事情知情吗?”
“不知情”
“那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而且清哥说了于哥来了自然会说,你们又着急什么呢?”
众人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徐思帆竟也这么会绕圈子,采访一时进入了僵持。他们拼命地想掌握第一手资料,奈何所有人都是个铁嘴巴,不到时候,坚决不透露任何信息。
......
“小兄弟你真的,没问题吗?”
牧于跪坐在地上,不是不想回答,而是已经没有力气回答了,这是一种怎么转移注意力,都忽视不掉的痛!非常痛!就算把肚子剖开撒上盐都比不上!可一想到谢清在等着他,他又不得不逼着自己站起来,站不起来,他便用挪的。
大半夜跑出来还死活不回去绝对是最大的错误!
牧于只觉得耳旁一阵强风袭来,随之是一辆飞驰而过的摩托,因为开的太快,坐在地上的牧于几乎是吃了一把灰。
“咳咳...咳咳咳!!”
牧于这边还没咳完,想不到的是,本已经远去的摩托竟还特么倒退着开回来了!然后他又吃了一把灰!
牧于强忍着疼痛,恶狠狠地抬起头来,愣了。
“撒...禾...?”
摩托的主人,也就是撒禾本人坐在摩托上单脚撑地,摘下了头盔。
“我去,死咸鱼你是有毛病吧!我们从早上满世界找你都快找疯了,你他喵在这里跪着演情圣啊!”
牧于未说话,握着拳头,指甲微微地进了r_ou_里。
“喂,你...怎么不说话?”
撒禾奇怪的很,这家伙向来都是不可能跟自己休战的,自己说一句他能回十句!怎么蔫了?撒禾跟着牧于蹲下来,吓了一跳。
“喂!你你你怎么了,怎么脸白的跟鬼似的?!被车撞了?”
“带我...谢清...”
撒禾能很清楚的感受到牧于抓着自己的手,是凉的。
“开什么玩笑!你现在这半死不活的别待会就咽气了,哪有命撑过去,跟我去医院。”
“不!”
这是第一次,牧于真的开始生气。撒禾皱眉瞪着他,但牧于已经没有余力看撒禾一眼了。撒禾因为这莫名其妙地执着气到叉腰,但很快还是仰天长叹了一口气。
“啊啊啊!”
“......算了,你撑住!”
撒禾说完,像是豁出去了,直接将牧于抱了起来,自己也快速地上了摩托,坐在后面的牧于很自觉地把自己的手环在了撒禾的腰上,却感受不到一点力气。
“你真的没事吗?”
手越来越凉了。
“开车!”
......
“谢清,请问你跟牧于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方便透露一下吗?”
“经纪人看样子像是早有知情,星闪公司是一向如此还是因为谢清的地位所以特殊对待呢,是否有内情呢?”
“我公司的艺人向来有选择感情的权利,无论地位等级如何,都是一视同仁的。如果你再对我司给予这种言论,我们将追究一切的法律责任!”
安静这句狠话吓回去很多人,但很快,他们便识趣地又把主意放回了谢清的感情上,不敢再“星闪公司”上面作文章了。
“谢清,场馆的闭馆时间是十点半,现在只有不到十分钟了,如果到时候牧于还没有来,你要怎么办呢?”
“是呀,你要怎么办呢?这个总该方便回答一下吧?”
“那本少爷就把场馆买了!”
这声音是从人群外传来的,包括谢清在内,所有的人都被这个声源吸引了注意力。撒禾站在门口,牧于没精打采地靠在他旁边。
场馆内的记者就如抢食的鸭群,蜂拥而上。谢清这边基本走了个干净,和他形成对比的就是被层层包围住了的牧于跟撒禾。
“牧于牧于,请问你是听到了谢清的话才来这里找他的吗?”
“牧于,请问你是什么感想呢?”
牧于没有理会身边的记者的问话,他松开了撒禾扶着自己的手,有些踉跄,却坚定地朝谢清那走。
“谢清...”
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牧于请你说句话好吗?作为演员你应该有基本的礼仪吧?”
疼!
太特么疼了!
谢清朝他跑来的身影被眼泪所模糊,但是面前是层层围住的记者,牧于早已寸步难行,牧于跪坐在红地毯上。眼前,只剩下逐渐接近的艳红,这红也渐渐地模糊了。
人群的嘈杂声、撒禾推开人群的背影、谢清的身影、疼痛,全都消失了。
世界一片漆黑。
真不甘心!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但又像只是刚闭上眼,于是牧于睁开了眼,是黑的。他下意识地把手捂在了腹部,庆幸的是那要命的灼烧感已经不存在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牧于还是从地上爬了起来。
前方有一道亮眼的光源,左右自己现在伸手不见五指,牧于便踉踉跄跄地朝那道光源走了过去。可是才踏出第一步的时候,他才发现脚下有一种凉凉的触感,就如光着脚走在光滑的玻璃上一样。等他走近的时候,才惊讶地发现这道“光源”其实是一面镜子,镜子里的自己赤身裸体。
“hello”
牧于吓得倒退半步,良久才反应过来,是镜子里的自己在和自己打招呼。
不对!镜子里的笑容虽友好和善,却很陌生,而且自己也没有笑啊!牧于半怀疑问道:
“牧于清?”
“正解!”
“你怎么在这?”
被牧于一提,镜子里的牧于清总算是想起重要的事了。
“是这样的,我这一次来,是告别的。”
“告别?”
牧于清高兴地点了点头。
“我以后有更重要的指责了,这个身体从现在开始,彻彻底底地,属于你啦!以后我也再不会入你的梦了。”
“等等!”这信息量着实有点大
“我不是死了么?”
“噗哈哈哈,当然没有啊!你纠结的不过是鬼姐姐让你找的东西吧。你怎么这么迟钝啊!在很早以前,你就已经找到啦!不过你这个不开窍的家伙啊,怎么就想不通呐!”
要不是此时牧于清在镜子里边,怕是要给牧于脑门上来一下,让他清醒清醒。牧于清迎上牧于欲追问的模样,立刻打住。
“你可别想套我的话,这个东西是什么,你要自、己、揣、摩,有成就感不是~好啦,小弟告辞,这一次,真的不回来啦。后会无期~”
“喂你等等,给点提示也行啊!!喂!”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大兄弟!对了!祝你跟谢清百年好合永结同心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
视线漆黑转明。
近在眼前?那谁能解释解释这天花板是怎么回事。胃不疼了,不过这天花板,倒怪眼熟的。
“牧于,你醒了?”
牧于闻声侧过头去,面前人的眉眼逐渐清晰起来。
“谢清!”
“你刚醒,不要这么快起来,会头晕的。”
他才不管谢清说什么,一起身就是一个熊抱,谢清被他搂着脖子,失了重心。
“谢清!!哇,我还是热的还没有凉,你也是热的,我没事我没死哈哈哈。”
“你还打着点滴呢,别乱动。”
“我高兴啊!你知不知道我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事情啊!”
一个脑袋,从门边悄悄叹了出来。
“想不到这傻子居然比本少爷早脱单...”
一个脑袋,也探了出来。
“我家小于魅力就是大,哎呀呀,以后多了个儿砸了~小生生聘礼准备好了嘛?”
“嗯”
“虽然不知道你们说啥,但作为经纪人我也很高兴。”
牧于高兴过了头,于是也理所当然地没有发现从一开始就站在病床前的医生,直到人咳了两声,牧于才察觉过来。当然,也理所当然地没有发现门缝边那一排脑袋......
“医生,我有事吗?我会死吗?没有什么不治之症吧?”
医生推了推眼睛框,目光从牧于围在谢清脖子上的爪子移开,道:
“你没事了,已经可以出院了。”
“那我之前是怎么回事?”
那种恐怖的痛觉他到现在都还记得,简直就像是一把又长又尖的利刃,在腹的内部乱划,就像是要把内脏跟器官都破坏掉一样,想到这,冷汗就出来了。他始终对“抹杀”这一说放不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