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竣然适时地把锡箔纸纸片洒在两人头顶上方。
楼涧:“……”
花灵捏着金画笔说话:“诶诶!那边两位新人,给我一个镜头好吗!我将会用我的金画笔把这一幕记录下来!”
徐落明拿着一张锡箔纸浮夸道:“看啊!明天我们的金报纸的头条就是你们啦!我已经为你们预留了版面!”
那边夏烟波已经剪出了一个金色的喜字:“来来,贴在哪里比较好啊!”
潘浩拿着金色的相机站在讲台上:“大家都给我一个笑脸啊!来来来看镜头!茄——”
“你们在干嘛!”
茄子还没说完,顿时,空气中有一秒钟的静止。
大家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班主任,顿时放下了手中的东西。
下一秒,作鸟兽状散。
景一渭还维持着求婚的姿态,笑着看了楼涧一眼。
楼涧跟他对视,看见了他的笑,不知怎么回事,觉得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不出五秒钟,大家全部乖乖地回到了座位上。
班主任黑着脸上讲台,问:“那一地的金纸片是怎么回事?”
底下没有人敢说话。
楼涧心虚地伸手过去,抓着景一渭的手,把他手指上是个金戒指全部摘了下来。
景一渭挑眉看向他。
班主任在上边吆喝:“我就晚来了几分钟!你们居然把人家二班做试验用的锡箔纸全撕掉了!”
潘浩小心翼翼地开口:“可是老师,他们班长跟我说那是用来吃烧烤用的。”
班主任:“……”
见没怼过他,班主任咳了两声,叫楼涧:“去把你那里的垃圾扫一下!”
楼涧起身,景一渭也跟着起身。
两人去拿扫帚,景一渭靠在他身边,小声说:“你还没答应我的求婚呢!”
楼涧:“……”
他朝景一渭露出一个假笑:“不好意思,我不搞人-兽恋。”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资瓷~
☆、新生·二十七
晚自习还没上,三班就已经炸了。
潘浩从隔壁班路过,然后疯了一般跑回了自己教室。
“妈妈呀!隔壁班真的要吃烧烤啊!我看见了好多盒子啊!”
话音一落,从后边窜出了几个人影。
项浩宇从桌子上飞出来:“见证我们兄弟情的时候到了!有福同享!兄弟们上啊!”
徐落明拍桌子:“走啊!他们吃不完的!让我们来帮他们!”
楼涧只愣了一下,就被景一渭拉着窜到了二班的门口。
沈静扒着防盗窗叫唤:“二班的战友们!给我们留点啊!”
楼涧看到他们的烧烤果然是用那金色的锡箔纸包起来的,似乎还没有拆开,正放在讲台上。
他们班的班长正站在讲台上准备拆开,一听到窗外的声音,吓得脸都绿了。
“喂!你们抢了我们的锡箔纸居然还有脸过来蹭吃的!”
陈赋予笑笑:“别这么小气嘛是不是,好歹是一起罚站的交情!”
“我可去你的吧!兄弟们堵住门口不要让他们进来!”
景一渭理都没理他们,直接破门而入,冲上了讲台。
二班的几个男生连忙也冲上来拦他,一时间场面有些混乱。
楼涧站在窗外冷眼看着这些人闹,回头一看,发现几个女生也跑过来了,带头的就是花灵。
走廊上来来往往的都是人,大家经过的时候都好奇地看着二班前后两扇门前围着的人。
没过多久,三班的人还是取得了先机,把门给推开了。
一进去,发现景一渭已经坐在讲台上开吃了。
楼涧在后边跟着进去,发现胡竣然正艰难地挪着他的身体往前挤。
那烧烤的盒子已经被撕得乱七八糟,大家跟饿狼似的往上扑,抢着吃。
场景实在是太过于辣眼睛,楼涧站在原地没动。
半晌后,他看到景一渭的人影从讲台上下来了,手里举着几串r_ou_串。
他看了一眼还在抢的大家,非常轻松地挤出来了,然后站到看戏的楼涧面前。
楼涧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然后歪头咬了上去。
景一渭被他吓了一跳:“干嘛干嘛!”
楼涧叼着一根从他手里抽出来。景一渭笑着看他:“又不是不给你吃,全给你。”
说完,把手里的串儿全递给他,然后用手一抹嘴,拉着楼涧从后门出去了。
楼涧还没从突如其来的惊喜缓过神来,人已经被他拉回了班上。
班上还剩几个人没去抢,见他们回来了,都开始蠢蠢欲动。
景一渭抽过一张纸擦擦手,说:“那帮孙子力气也太大了,我就拿了一个盒子,被他们抢掉了一半。”
楼涧一边吃一边说:“果然脸皮厚还是有点益处的。”
景一渭咂嘴:“吃人嘴短懂不懂?”
楼涧乖乖地闭嘴了。
五分钟后,大部队从二班回来了。一个个脸上写满了满足。
胡竣然抹着嘴笑:“嘿嘿,吃到了。”
高复纯在后边不满道:“妈的,小胖子你也太厉害了,我都挤不过你。”
胡竣然朝他嘿嘿一笑,然后看到了楼涧手里还没吃完的烧烤。
他愣了:“你哪来的?战场上好像没看到你?”
楼涧朝他眨眼:“有的人呢,天生就是富贵命。”
景一渭已经拿出书开始写作业,听了他这话,看了他一眼。
班主任发现,今晚的同学们似乎异常乖巧。
而隔壁班却总是传出一阵阵的哀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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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火烧连营就是这个道理。
而人一旦有了某个观念,就会一直执着于它,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
就比如吕书,现在是越看越觉得楼涧那头卷毛不顺眼。
楼涧也是不知道他妈妈到底是抽了哪门子风,每次见到他就要半是隐晦半是露骨地想让楼涧把他那一头卷毛给拉直了,顺便染黑一点。
楼涧在对外人能正常交流,一到他妈这里就成了待宰割的绵羊,骂不还嘴打不还手,活脱脱就是吕书养的一只哈巴狗——
哦,哈巴狗还知道跑,被他叔亲的时候还知道别开脸。
楼二叔自从顶了一回嘴被吕书揪着耳朵骂了一回后,再也不敢在吕书企图劝楼涧拉头发的时候出声了,只给他一个你自想办法的眼神。
楼涧没了他二叔的助力,更加不敢造次,这一回被他妈劝了之后,终于答应放学后自己去理发店。
于是,下午上课的时候,楼涧满怀心事,频频走神。
就连班主任都看出来了,历史课上叫他起来:“我刚刚说了什么?”
楼涧迷迷糊糊站起来,跟班主任大眼瞪小眼。
景一渭连忙在下边提醒他,但是就算是站起来了,楼涧也处于不在线的状态,根本就没听见景一渭的暗通曲款暗度陈仓。
班主任奇怪地看着他,问:“你这是,灵魂出窍啊?”
楼涧讷讷开了口:“没呢。”
班主任看他这样子不对劲,连忙从讲台上下来了,一伸手摸上他的额头,问:“生病了?”
景一渭抬头看他那弱弱的样子,说:“老师,可能是没睡好。”
楼涧被他摸了一通头,愣愣地看着他。
一米八的大男人问:“要不要去一下医务室啊?”
话音刚落,后边刚才还昏昏欲睡的胡竣然立马精神亢奋:“老师,我陪他去吧!”
班主任瞥了他一眼,说:“你去了一趟这历史还跟得上么!景一渭你陪他去!”
景一渭应了一句,踢了楼涧的凳子一脚。
楼涧像是傀儡一般出了教室,径直往校医室走去。
景一渭跟在他后边,问:“你干嘛呢?相思病啊?”
楼涧忽的转过头来,目光炯炯有神,一点都不像是刚才那萎靡又蔫不拉几的样子,兴奋说:“你觉得我的头发好看吗?”
景一渭对他的转变感到大为吃惊,差点咬到了舌头:“好、好看啊。”
楼涧像是找到了精神慰藉,舒了口气:“我就说嘛。哪里有那么难看。”
景一渭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难以置信地说:“我说,你不会是一节课在想你的钢丝球好不好看吧?”
楼涧立马蔫了:“我妈让我去拉直,还染黑。”
“……”
相顾无言十秒钟后,身边人爆发出一串杠铃般的笑声。
楼涧无语地看着他,说:“别笑了,我被我妈念了几天才答应她的呢。”
景一渭立马恢复了高冷脸,拍了拍他的肩,一脸严肃:“你别去了,你还是现在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