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见他点了头,若无其事地带他走出来,咳了两声:“吃饭了。”
吕书看他俩从房间里出来,疑惑地问:“你俩干嘛呢?有事瞒我?”
两人异口同声:“没有啊。”
楼涧好不容易见他爸一面,吃了饭自然是要多唠嗑一会儿。
这一唠嗑,回到学校的时候就刚好打铃了。
等了他半天的景一渭:“……”
楼涧看了景一渭一眼,差点被他的煞气吓死:“我的妈,你表情这么凶干嘛啊?”
“你干嘛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楼涧嘿嘿笑:“我爸回家,我就跟他多说了一会儿。”
景一渭的表情立马恢复正常,但还是不死心地凑近他,悄咪咪说:“你记得要跟我说什么吗?”
楼涧看他的表情,揣摩了老半天,转过来的脖子都要僵硬了,才弱弱地说一句:“我不记得了呀。”
景一渭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低头去写作业了。
楼涧正奇怪他又犯了什么病,沈静从前边拍他:“楼涧,这题怎么做啊?”
这么的,楼涧给胡沈静讲了半小时的题。
快要下晚自习的时候,景一渭终于意识到,自己觉得有楼涧会想起来这事的念头,简直就是愚蠢至极。
于是,他强硬地把楼涧拉向自己,恶狠狠地说:“你个没心没肺的,你说下了课给我说什么的?你忘哪里去了?!”
楼涧经他这么一提醒,才终于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事,怪不得他脸色这么差,连忙讨好他:“不好意思,我忘啦。”
景一渭没好气地说:“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楼涧嘿嘿笑了两声,拉住他的袖子:“那个什么,我现在跟你说。”
话音刚落,下课铃响了起来。
楼涧觉得自己可能是被捉弄了,一脸沮丧。
景一渭提起书包就要走,楼涧连忙抓了包追上去:“你别生气嘛,我真的是忘了嘛。”
景一渭冷哼一声:“知道你忘了。”
楼涧拉住他,把头凑到他跟前,问:“你要不要去我家住一晚?”
“啊?”
这回是景一渭被震惊了。
楼涧讨好他:“你去我家住一晚,我跟你说,好不好?”
看着他近乎是乞求的神色,景一渭一时被迷了头,就跟着他走了。
两人一路上各自有心思,谁也不说破。
直到出了电梯,楼涧才想起来,他没跟他妈说一声。景一渭倒是直接,一条微信发过去,他妈似乎巴不得没了这个儿子,开开心心地回了一条语音:“住几晚啊?”
楼涧开了门,入眼的就是他爸正在跟他家的二叔说话。
楼涧惊讶了一下,他二叔怎么又回来了,但是下一秒,楼家二叔立马笑吟吟地朝他说:“哟,带同学回家住呀?”
景一渭见了他爸不敢造次,立马规规矩矩地叫人。
吕书从书房里边出来,见了两人,立马笑开了花:“诶哟,傻儿子,怎么他要来你也不说一声。”
“忘了……”
吕书连忙过去招呼景一渭,他爸跟他对坐在餐桌上,一脸慈祥问:“是景渭吧?”
楼家二叔也坐了过来,嘿嘿笑:“来我们家第三次了吧。跟楼关系好着呢。”
景一渭连连点头:“第一次见叔叔。”
楼涧连忙抓空子问他二叔:“你怎么在家啊?”
楼家二叔云淡风轻地说:“啊,回来找点东西,大家都没睡呢。”
楼家老爹白了个眼:“又不是不让你住,你躲我做什么。”
吕书在一边无情地拆穿他:“可不是,你每次要回来,他提前几天就消失了,比我的耳朵还灵。”
楼家二叔不好意思地笑笑,朝景一渭问:“你饿不饿啊?要不要喝点东西?”
还没等景一渭回答,吕书已经开了口:“等一会儿啊,阿姨在给你们热牛n_ai。”
景一渭受宠若惊,连连道谢。
楼涧学他妈的口气说:“傻孩子,跟我们客气什么。”
天气冷了,吕书怕两人着凉,没让他们洗头。
这回,楼某山不敢再造次,穿着他那身薄如蝉纱的睡衣到处晃,一进了书房,再也没有出来过。
吕书给两人铺好了床,再次叮嘱楼涧:“你可记得定闹钟啊,这次不能再忘了!”
楼涧当着她的面设好了闹钟,她才放心地出去了。
景一渭已经进了被窝,靠着床头叹息:“你爸你妈对你真好啊。”
楼涧看了他一眼:“对你也很好。”
景一渭长长地叹气:“诶,我爸妈怎么就跟不是亲生的一样。”
楼涧又看了他一眼,冷漠地吩咐:“你睡那边去。”
景一渭:“为什么啊,我都焐热被窝了。”
“可是我要关灯。”
楼涧一想起来上次被他调戏,依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景一渭不想动,往里边一缩,已经睡好了:“我关好了。”
楼涧信了他的邪,越过他钻进被子里。
收拾好了,朝他说:“关灯。”
景一渭懒洋洋地伸出手摸开关,摸了半天又没摸到,碎碎念:“你们家这开关也是,这么小,摸都摸不到,你怎么关的啊?”
楼涧转过身背对他:“我不管你,睡了。”
景一渭扒拉他:“你还要跟我说话呢。”
“你关了灯再说。”
景一渭支起半个身子,朝床头摸去。
片刻后:“诶呀,摸不到,到底在哪里啊?我都冷死了。”
楼涧隔着被子踢了他一脚:“你妈的,个蠢货,早说了叫你睡我这里,你不听。”
景一渭钻到被子里睁着眼睛望着他:“那,我们换个位置怎么样?”
楼涧粗鲁地踹他几脚,恨不得上去咬死这个傻逼:“气死我了,你个傻逼傻逼傻逼!”
“……”
景一渭哭笑不得,“谁叫你们家的开关藏得那么隐秘啊?!”
楼涧掀开他的被子,耐着x_ing子:“进来。”
景一渭瑟瑟发抖地出来了,钻进他的被子里。
楼涧等他过去了,才伸手帮他掖好被子。
景一渭的眼睛一直跟随着他的手,被他这一个小小的动作给感动到了。
楼涧恶狠狠地捏他的脸:“你看什么!”
“你的手挺好看。”
楼涧冷哼一声,自己才进被子里,伸手关了灯。
景一渭看向他,问:“来,开始你的表演吧。”
楼涧想了想,出声:“我们说到哪里了?”
景一渭提醒他:“团伙作案。”
“对。”楼涧转身朝向他,“我想了一下,赵老师的辞职,肯定跟那封信有关系。”
“有人要曝光他跟叶纪清的关系。”
“对,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从楚成轩那里没有拿到证据,而证据泄露了,不管怎么说,赵老师的辞职,跟叶纪清脱不了关系。也就是说,赵老师是被迫辞职。”
楼涧看他没什么反应,又继续说:“楚成轩的死,如果真的是跟我所说的那样,那么,那些人应该也猜到了。但是他们知不知道赵老师为什么要撞死楚成轩,我就不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又爆字数了……
☆、新生·五十七
“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并不知道背后的事,所以单纯只是为楚成轩报仇。第二种,他们也知道,也就是说,也可能叶纪清杜以珊的死也跟他们脱不了关系。”
景一渭说完了,望向他,眨眨眼,“对不对?”
“嗯。第二个,我怀疑的是为什么甘孟宇要出来替他们背锅。按理来说,如果真的是甘孟宇做的,他们没必要口径一致为他掩饰,要么是为别的事拖延时间,要么是混淆视听,一开始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凶手到底是谁。”
“很有可能,有的人已经知道凶手了,所以推一个出来背锅,对吧。”
“是,那个可能知道凶手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写曝光信的人。我觉得,那些人可能以为这个人是林沛白。”
景一渭听到他这个推测,颇有些意外地看着他,笑:“为什么呢?”
楼涧直直地望着他:“林沛白请了三天假,不是吗?”
景一渭说出了另一个猜测:“有没有可能是陆双行呢?”
话音刚落,楼涧瞪大了眼,显然他没有想到这个可能。景一渭慈祥地看着他,嘿嘿笑了一声:“儿啊,你还是太年轻了。”
“可是,他不都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