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哈哈哈哈!”
楼涧这才终于没忍住,捧腹大笑。
楼二叔脸色乌云密布,被他亲爸一瞪,立马又雨过天晴,摆出一张怎么看怎么勉强的笑脸:“那什么,爸,这个事吧……”
他亲爸:“这事没得商量!芳芳,你去跟人姑娘约一下,下个星期就见面。”
“啊?!”楼二叔觉得自己上了绞首架,连忙挣扎,“爸爸爸您这是把亲儿子往火坑里推啊爸!爸爸爸爸爸爸!!!”
“叫祖宗也没用!”他亲爸把抱大腿的亲儿子给无情拉开了。
楼涧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吕书出来看一眼,把楼涧从他n_ain_ai怀里拉起来了,嗔:“你看你像什么样子!”
他n_ain_ai笑:“诶呀,小孩子嘛,不都这么粘人的。”
吕书咂嘴:“他还小啊?”
楼涧一看他二叔那仿佛是吃过屎一般的表情,就忍俊不禁。
楼涧的爷爷n_ain_ai在这里等楼家老爹回来吃过了午饭,两人就相携回去了。
楼家二叔就像是搁浅在沙滩上的死鱼一般,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翕动着自己的鱼鳃,白眼翻得老大。
楼涧他爸没看到前边的那出戏,连问:“这是怎么了?头一回见啊,你还有快死的时候呢?”
吕书在一边笑:“妈给他安排相亲呢。”
“相亲?”
楼二叔一见他哥的态度,立马鲤鱼打挺,期待着哥哥能帮他说说话,结果他哥来了这么一段,“挺好啊,我跟你不就是相亲认识的吗,相亲怎么了,再说了,山都这么大了,再不结婚人家怎么看啊。还以为我们家出了个女儿呢。”
楼二叔彻底失去了灵魂。
当晚,楼二叔以“你自己说的我跟你一起睡的”为由,说什么也要跟楼涧一起睡。
吕书说不过他,他哥也不管,就让楼二叔这么得逞了。
楼涧倒是无所谓,一上床就要关灯,楼二叔立马制止了他:“别别别,我看会儿东西。”
楼涧好奇:“你看什么东西啊?”
楼二叔笑得无邪:“手机啊。”
“……”
楼涧果断把灯给关了。
“诶呀,关灯看手机对眼睛非常不好的。”
“那你就睡觉。”
楼二叔把他往自己这边一带:“你过来,这边已经暖和了。”
说着,两人换了一个位置。
楼涧被他这个动作给暖到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黑灯瞎火中,楼二叔开始他的夜谈会了。
“楼,上次你那个学姐,现在还有没有什么消息啊?”
楼涧知道他一直在调查这件事,也没隐瞒,把李清言的现状全都说了一遍。连带着在胡竣然的老家遇见的事,他也一字不漏地说了。
楼二叔心说这孩子果然好哄,给他暖个床就把人搞得晕头转向七荤八素。
“我这几天一直在打听李清言和她妈妈的交际情况,她们两个人似乎跟外边不太联系,我一开始还以为是x_ing格的问题,听你这么一说,那可能是为了躲自己的老公吧。”
楼涧认真地听着,问:“嗯,然后呢?”
“我等到了一个人。按理来说,就算她们两人再怎么不跟人交往,人都死了,不可能连看不过来看一眼。”
楼涧在黑暗中瞪大了眼:“你不要告诉我,你消失的那几天一直蹲点在李清言家附近吧?”
楼二叔咳咳两声:“别把我想得跟个变态一样,什么叫一直,我就蹲了三天好不好。”
“……你觉得有什么区别吗?!”
“诶呀,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等到的那个人,还有点神秘呢,李清言恐怕还不认识他。”
楼涧好奇地问:“男的女的?”
楼二叔朝着黑暗中的他眨了眨眼:“男的。”
“男的?”
楼涧心生恶念。
“关系嘛,不好说。可能是秘密情人。”
“……你都说出来了!什么叫不好说!”
“哈哈。”二叔调皮地笑了,“离开老公那么多年,找个情人很正常吧,可能等着李清言上大学了才公开关系吧,只不过没等到那一天。”
两人沉默了一下,楼涧问:“能瞒得过李清言那么久吗?”
“哈!”楼二叔老成地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藏情人这可是一项技术活,很显然她妈妈已经是个中高手了。”
楼涧弱弱地说:“咱们在这里说去了的人的坏话,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我们不是说坏话,是事实。”
他继续说,“那个人来了一次,偷偷摸摸的,估计是看到里边没人,所以又走了。当时我假装是李清言家的邻居,他就跑过来问我知不知道邻居人去哪里了,我就跟她说已经搬家了。”
“啊?”
“不然呢,我跟他说没了的话,是不是更刺激他?”
楼涧腹诽你这撒谎就不刺激他?
“他问我知不知道搬去哪里了,我说我跟她还有联系,不如你留我一张名片,知道了我就告诉你。”
“所以你就骗到了人家的名片?”
“哈哈,什么叫骗,他自己联系不到死去的人,那我能告诉他,他自然是愿意相信我的了。”
楼涧心里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
“我明天就去采访他。”
楼涧大吃一惊:“你刚刚说什么?采访人家?”
“对呀。”二叔以理所当然的口气说着,“别多想,是以记者的身份采访他,我大概能猜到他是做什么用的了。”
楼涧奇怪:“你都跟人家打过照面了,人家还会相信你是记者?你家骗鬼去吧!”
楼二叔义正言辞:“你怎么说人家是鬼呢,多不礼貌!”
楼涧无话可说。
☆、相亲·十九
第二天一大早,楼涧醒过来的时候,床上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正好奇他那平常赖床跟吃饭一般频繁的二叔怎么会那么早起来,刚出门,就看见他二叔翘着个二郎腿悠悠闲闲地在看电视呢。
见楼涧出来了,他朝他坏笑了一下:“你爸妈出去遛弯了。”
楼涧问:“你起这么早干嘛?”
“当然是做准备啦,那个人给我的名片上面写他是儿科医生,自己开诊所的,估计挺有钱的,我既然要装作是一个记者,当然要专业一点啦。”
楼涧:“嗯……所以你在干嘛呢?”
“修成气质啊。”楼二叔朝他邪邪一笑,“哈哈,记者这种高端人物的气场可不一样,要一说话就能把人给镇住,不然你可套不出话来。”
楼涧面无表情:“哦。那你去锻炼你的痞子气质吧。”说罢,进了洗手间。
楼二叔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的背影。
脚刚一踏进洗手间的门,他忽的又转过头来,一脸激动地问:“那个什么,能不能给我现场直播一下呀?”
楼二叔打了个响指,随即把手里的报纸往旁边随便一抛,潇洒地站起身,直直朝着门口走去。
楼涧在后边追:“喂喂喂我就知道你在等我这句话!行了吧!不直播的话录下来也行!”
楼二叔理都没理他,摔门就走。
很快,楼涧的手机里传来一条消息:谈完立马发文件给你。
楼涧傻笑了一会儿,然后才想起来去刷牙。
吃了早餐之后,他爸妈还没回来,他就窝在沙发里给景一渭发消息:我二叔在李清言家里踩点,你猜见着谁了。
景一渭很快回了他:“小情人?”
—还真是小情人,不过可能是她妈妈的。
—啊?不可能吧?
—不知道,他假扮成记者去采访人家了,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假扮?
楼涧用语音给他解释了一遍昨晚他们夜谈的内容,然后问:“等会儿他说采访完了发文件给我,应该是录音文件吧。”
景一渭很快回他:你确定人家会让他采访?真的假的啊?
楼涧:那就看他的本事了。我哪知道。
两人聊了一会儿,景一渭给他拍了一段视频过来,是二渭趴在他腿上自己挠痒痒的片段。
楼涧懒洋洋地打字:你就不怕弟弟抓你鸟啊。
那边忽然沉默了一段时间,沉默到楼涧以为他可能是去打狂犬疫苗了,这时候景一渭终于发消息过来:傻逼,我抓着它鸟呢。
楼涧:哈哈哈哈你欺负弱小你才是傻逼!
很快,景一渭打了一个视频电话过来,楼涧一秒都没有犹豫,接通了。
视频那边,景一渭的行为称得上是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