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浩道:“他们不要命,我们要命的。”
徐落明苦口婆心:“这是强身健体,又不是一定会死。”
高复纯小心翼翼道:“那万一死了呢?”
大家又沉默下来。
景一渭第一个打破了沉默:“我去。”
徐落明差点感动得过去拥抱他:“诶行!”
楼涧犹豫了一下,举了手:“我也去。”
景一渭惊讶地看着他:“诶……”
徐落明:“好哇!!”
不知道是不是这俩人刺激了大家,潘浩改变主意:“我也去!”
胡竣然被高复纯推了一把:“你不是跑步特别厉害吗!你也去啊!”
胡竣然都快哭了:“我怕冷啊……”
徐落明道:“加上我,还差两个。”
陈赋予在后边道:“老项!我们一起!”
项浩宇犹豫了一秒道:“好!”
徐落明激动地跳了跳:“行嘞!我把你们拉进群里!”
等徐落明下来了,景一渭拍拍楼涧:“小楼涧,你真的去?”
楼涧点点头:“怎么了?”
景一渭撑着头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笑了:“真木奉。”
楼涧看他,也对他露出一个假得不能再假的笑。
☆、相亲·二十六
上了晚自习之后,景一渭从厕所回来冷得跺脚:“妈诶,厕所跟停尸间一样,我鸟都差点被冻伤。”
楼涧听了这句话,也不知道戳到他哪里的笑点,抱着桌子差点笑死。
景一渭一边摸出手机来一边摸他后颈:“傻孩子。”
没过一会儿,景一渭开始啪嗒啪嗒打字。
打完了,他一脸义愤填膺地叫楼涧:“你快去那个冬泳群里看看。”
楼涧想摸手机来看,结果摸了半天没摸到,他干脆把景一渭的手机拿过来,发现居然还聊了不少。
他看了看聊天记录,里边居然是匿名聊天。
吕布:早就听说了冬泳的事,这几天我都是冷水洗澡,爽死我了。
刘备:你那有什么,老子这几天晚自习都是在学校天台上上的,感受一下零下几度的悲伤。觉得我差几秒就可以升仙。
曹cao:哦,我是不是没在这个群里说过,我这几天晚上睡觉都是开的冷风24度的空调?
公孙离:楼上你是牛逼,没死在床上也是佩服。
貂蝉:我很想知道楼上几位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不知火舞:你是看不出来他们都在吹牛逼吗?
诸葛亮:我证明没吹牛逼,因为我连续一个星期用的冰柜里的农夫山泉洗的澡也没死。
百里守约:楼上,农夫山泉也好意思说?老子这几天泡的都是哈根达斯浴。
狄仁杰:好的,楼上两位不仅是装逼他还炫富。
雅典娜:楼上你们这些弱j-i,这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零下四十几度在雪地上果奔的时候你们还在玩泥巴。
貂蝉:cao了楼上我居然为你的不要脸笑出了声。
公孙离:一人血书建议楼上的现在就出去果奔,现在外边最多一两度。
不知火舞:楼上,二人血书。
百里守约:三人。
狄仁杰:万人。
楼涧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数学老师疑惑地看向他:“干嘛呢?笑什么?”
楼涧边笑边说:“你们快看游泳的群里。”
景一渭拍了拍楼涧的肩膀,非常严肃道:“能不能不笑了?”
楼涧点点头,强忍住不笑了,然后在里边发了一句:雅典娜是景渭。
景一渭:“……”
这句话一发出,几个加了那个群的开始爆笑。
其他人莫名其妙,在徐落明把截图发到班群里之后,连带着数学老师都笑出了声。
景一渭幽怨道:“小楼涧,你变了。”
徐落明:“我他妈头都笑掉了哈哈哈哈掉马掉得猝不及防哈哈哈哈哈!”
陈赋予:“一哥不愧是一哥!!秒杀楼上那些弱j-i!!”
胡竣然:“一哥去给他们表演一个当场去世!!!”
景一渭:“……”
楼涧眼泪都快笑出来了,断断续续道:“对、对不起哈哈哈哈哈!”
景一渭觉得这回装逼装过了头,他把手机往抽屉里一放,干脆不理这些人了。
十点钟数学老师去按指纹打卡,隔壁班来了几个人,扒拉着窗户道:“喂!雅典娜出来果奔啊!”
“就是啊!敢说不敢做吗!”
他们这边刚说,班里又开始笑了起来。
景一渭实在是觉得丢人,他干脆趴在桌子上谁也不理了。
楼涧凑过来,话里还带着笑意:“一哥?”
景一渭抬起一只眼睛看他,道:“再叫一句。”
“一哥。”
“再叫。”
“滚你妈的。”
景一渭笑了:“真可爱。”
楼涧生生被他气得笑不出来了,转过头不再理他了。
外边的几个人没叫一会儿,远远就听到他们班主任的怒吼:“你们又他妈干什么玩意儿!”
一句怒吼,顿时如鸟兽状散,外边清净了很多。
数学老师进来,脸上笑嘻嘻的:“哟,这事就传出去啦?”
徐落明这个功臣非常得意:“老师,这真的不能怪我,原来那个群里四个班的人都有呢。他们传出去的。”
景一渭深深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装逼遭雷劈。
下了晚自习之后,校园红人景一渭遭到了来自几方的围堵,这些人偏要堵着他扒了他的衣服才好,把三班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楼涧这边还没有出门,景一渭见了外边的阵仗,一把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保住自己的头,拉住楼涧就往外跑。
一边跑,一边道:“楼涧!帮我看着路!”
外边一见有人出来了立马围了上去,也不管谁是谁一通扒,楼涧只觉得自己的外套帽子都要被扯下来了,赶紧拉紧了景一渭的手就跑,途中景一渭喊了一句:“老子的衣服!”
楼涧回头一看,就看见景一渭正在跟人拉扯着自己的外套。
楼涧赶紧伸手过去帮他抢过来,喊了一句:“别太过分啊!”
看热闹的人闹了一会儿也就散了,楼涧拉着他跑了一段路,正扶着墙喘气。
景一渭顺顺自己的衣服,撅嘴道:“衣服都皱了。”
楼涧看了一眼两人还牵着的手,赶紧松开了。
景一渭笑嘻嘻地跟他道:“谢谢你呀小楼涧。”
楼涧重新背上书包:“不谢,我走了。”
景一渭赶紧跟上他:“跟你一起出去。”
翌日,这样的悲剧没有再发生。
一大早,景一渭一进门,就立马跳到了位置上,手里提的生煎往楼涧桌上一放,笑嘻嘻的:“给你吃的。”
楼涧受宠若惊,问:“给我?这么好心?”
景一渭还有些喘不上气来,一颗卤蛋在楼涧眼前晃来晃去:“我觉得你可能会喜欢吃,所以叫李清言路过他们家早点店的时候帮我带的,刚刚拿过来。”
听到前半句的时候,楼涧是真的感动,觉得他可能是一时抽风,所以才会想要对自己好。
但是一听后半句,他脸上立马收起了所有的情绪,面无表情地把生煎往他桌上一推:“不吃了。”
景一渭还莫名其妙:“不喜欢吃吗?”
楼涧开始作妖:“这是人家学姐特意给你带的,我哪好意思吃啊,又没人给我脸,我才不要自取其辱。”
这话看似是玩笑话,但是听者有意。
景一渭闻言一下子安静了,把东西收拾好,然后把桌上的生煎往抽屉里一塞,没有打算要吃的意思。
楼涧看他这样子,心里沉了一下,觉得刚才自己的玩笑话可能有些过了,半晌开口:“我……”
正这时,早读的铃声响了。
景一渭连个我字都没听到,埋头读书去了。
楼涧看着他无动于衷,心里有些懊恼,但是转念一想,想起那特定的定语,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又上来了。
他趴在桌子上装死。
五秒钟后,一双有力的手把他的耳朵揪起来了:“还睡呢?起来背书啦!”
楼涧抬眼看了一眼班主任,闷闷不乐说:“老师,我头疼。”
这是个最好的借口了,反正谁也看不出来你到底头疼不疼,装一装,总是能糊弄过去。
一米八的大男人一听他这话可不得了了,连忙又是关怀又是抚慰,一双手从他耳朵上滑了下来,摸到了额头上,喃喃:“不烫啊,怎么就头疼了呢?是不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