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杳安觉得他傻气又可笑,季正则以前在他面前的智商是一,谈恋爱以后直接负一百,啐道,“笨蛋。”抿着唇忍不住翘了嘴角,又连忙压下去,“几点了?”
季正则把手机拿过来看一眼,“快十一点了。”
“啊?我的闹钟为什么没响?”
“因为,因为你没有醒啊,我看你太累,就帮你关了。”他说得理所当然,像真的是在关心他。
“你,我又旷课了一天.......算了,去了也没用。”他颓然地倒下来,闭着眼无所谓地哼了几声。
季正则喜滋滋地抱他去浴室洗澡,浴室很小,没有浴缸,蓬头也不新,他现在才来得及考虑这个破旅馆到底哪里值得吴酝推荐?
季正则把他箍在怀里,手里打了些沐浴r-u在他周身充满情色意味地擦抚,抬起他下巴,边给他擦身,边和他密不可分地亲吻。
他两条腿酸软得打不开,季正则把蓬头取下来了,对着他腿心冲洗着,手指c-h-a进去细细抠挖,连带着y-in茎和菊x_u_e也被悉心洗了好半天。
两个人出来的时候,正好有人敲门,他们入住一天了,前台来问要不要续住。
季正则只探出一个头,说好,又问他们有没有午餐供应,过了半个多小时,送来几份外卖。
季正则端着那碗热粥,小口小口地喂给他,像在喂一个刚断n_ai的孩子,他一口吃得多,季正则就会过来夸奖地亲他,他要是嫌腻歪躲开,会被季正则惩罚似的逮住嘴唇狠嘬,直把他吻得透不过气来,满脸涨红地流口水。
两个人待在一起就算无事可做,抱着互相依偎也足够快乐,他们坐在床上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季正则从他身后抱着他轻轻地摇晃,有时头凑到前面来亲他微微有些婴儿肥的脸颊。
他的腿被迫敞着,季正则的手贴着他大腿内侧,来回摩挲着,一直到肿得高高的两片r_ou_丘,掐着他的屁股,去摸他陷在臀缝里的粉嫩菊x_u_e,一边含着他耳朵磨,一边指腹抵着褶皱下按。方杳安虚软地倒在他怀里,脸颊一片臊红,嘶嘶地抽气。
季正则几乎把他从头亲到尾,从发丝到脚趾,甚至掰开挺翘的r_ou_臀,给他ga-ng口一个细腻的轻吻,一直腻歪到四点才退了房出来。
他下体还不太舒服,走起路来很慢,巷子里没人,季正则小心地牵着他的手,不时在他耳畔偷亲几下,嬉皮笑脸地,“小安,不急,慢慢走。”
很快就出了巷子,到了街上,季正则依依不舍地放开他的手,又猛地把他拽回来,把自己左手伸到他面前,“这个手,牵一下。”
方杳安莫名其妙,“干嘛?”
“因为我觉得,嗯,你只牵了我的右手,那对左手就很不公平。”
方杳安被他的傻话引得脸烧起来,眼神左右乱飞,“你真是......”
他有点无措,但季正则又死活赖着不走,没办法,把那只左手牵起来,飞快亲了一下,红着脸扭头就走,“快点走啦。”
季正则端着两只手,觉得右手和左手又不一样了,又叫他,“小安,右手也要亲......”
方杳安恼羞成怒地打断他的话,连头也没回,“不要,走了!”
他“哦”了一声,把没说完的话咽进肚子里,连忙跟上去。
要转角到校门,方杳安突然顿住了,季正则回头看他,“怎么了小安?”
他下巴朝那辆黑色的轿车一扬,“你妈。”
季正则一转头,果然看见校门口司机正撑着伞,他妈戴副太阳镜在那等他,看样子已经看见他了。
“小安。”他莫名其妙地慌乱起来,去拽方杳安的手。
被方杳安闪过去,他退到树边确认季汶泉看不见他,才放下心来骂季正则,“你疯了,你妈会看见的。”又对季正则说,“快去吧,你妈等你呢。”
“那你呢?你不是也要回学校拿作业吗?”他站在那,像堵墙一样赖着不走,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我们一起去吧?”
“你妈在......”他顿了一下,“作业没什么,反正我拿回去了也不会做。”
他看季正则还不去,自己扭头往回走。
“小安!”季正则在后面叫他。
“我回去了,明天见。”他头也不回,朝身后扬扬手,潇洒地走了。
两条酸软的腿快速交替着前行,让被使用过度的下身火烧火燎的疼,他龇牙咧嘴地抽气,脚下却得更快了。
季正则落寞地站了一会儿,等到看不见他的背影了,再转身往他妈那跑,又挂上他惯用的笑容,“妈,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叫司机接我吗?”
“正好有空。”她笑了笑,拿着纸在他额头上擦了擦,“看你热得这样,赶紧回家,开学手续我叫人给你办好了,你怎么从那来?学校没安排车吗?”
季正则和她一起坐进车里,“啊,我嫌他们慢,自己先回来的,想快点回来见您。”他又笑起来,眉眼弯弯的,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显得意气又乖顺。
“你哟,真会说好话。”季汶泉也跟着笑起来,又在他头上摸了摸,“头发剪短些也好,看着精神。”
“嗯。”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街景在车窗外边快速掠过,他一偏头,正好看见方杳安佝偻着背,缓慢又艰难地走着,他们的车从他身边飞快驶过。
他眼睛瞪大,差点脱口而出,使劲一挣,额头磕在车窗上,发出好大一声闷响。
季汶泉吓了一跳,“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她拖着季正则的后脑轻轻把他的头转过来,担心地看他的额头,“没事吧?看见什么了这么急?”
他摇摇头,看着后视镜里的人影越来越小,缩成一个黑点,慢慢消失在视野里。才渐渐卸了肩膀,倒在椅背上,懒洋洋地,“没什么,看见一个特别想要的东西。”他又扯着嘴笑了一下,“我明天就去买。”
季汶泉看了他几眼,也笑了一声,“什么东西这么喜欢?告诉妈妈,别等明天了,我叫人去给你买回来。”
“不用。”他仰着头,睁眼看着车顶,认真又专注地,“我自己去。”
这是我的二更,也是我今天(6.17)的更新ヾ(??▽?)ノ
我真想写一句“高中时代终于呼啸着过去”,然后直接写大学同居这种,懒到家了
第二十三章
周五早上刚进教室,就因为无故旷课两天,被班主任拖去办公室一通数落,还特意把他妈从高二教学楼喊来,也算叫了一次家长。
结果是班主任训完以后,又被他妈一通嘲讽,两个班主任都赶着上课,叫他放学以后留堂作检讨。
最后两节课开学典礼,既是高一的入学仪式,又是高三的高考动员,程式化的一套无聊透顶,他原本被并不焦热的太阳晒得昏昏欲睡,直到听到季正则代表高三上去宣誓。
稍微有些沙哑的清亮嗓音像秋天里吹过麦浪的风,季正则在主席台前站得笔直,穿着校服,规规矩矩的,隔得远了,看不清脸,只有一个并不非常清晰的高而挺拔的轮廓。
他不记得高中过去的两年里,有多少次这样仰起头去看主席台上演讲的季正则,季正则从来不是个和他一样淹没在人群里的普通人,他耀眼而优秀,永远属于人群中心,隽拔卓异得叫人自惭形秽,站在阳光下几乎要闪闪发光。
在所有班级里,一班的人站得都格外直些,脖子伸得长长地去看主席台上的季正则,透出种与有荣焉的优越感,你看看,一个人的优秀会让整个集体都有荣光。
通往罗马的道路不止一条,可有些人,一出生,就站在罗马的塔顶上,让你仰望。
隔壁班的女孩子在小声议论,“季正则是不是长高了?我记得那个台上次到他腰......”她踮起脚看了看,“这次好像只到这。”她在自己胯部往上比了一下。
“好像是吧,他才多大,肯定在长啊,诶,他头发剪短了,你能看清吗?”
“今天早上就看见了,我觉得这样很帅,你呢?”
“我也觉得,没那么乖了,但超酷的!”
两个人在兴奋地说个没完,叽叽喳喳地,方杳安听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的别扭。
诶!你们难道都看不出来他和我是情侣头吗?
退场的时候熙熙攘攘,他和同班几个男生一起往外走,在人流中听到季正则的名字频繁提起,他很不自在,心脏像个密闭的盒子,有种怪异的,无法宣泄于口的酸涩。
从高一的小天才到高三的大男神,季正则是那种在所有人的仰视中“养成”的校园偶像,大家喜欢他,也喜欢议论他,好像连他的名字都自带光环,争相传递着。
但是这次方杳安格外不舒服,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以前从来不会的,他把季正则当作自己家旁边一个大而美观的景观盆栽,就算大家都艳羡地看几眼也不关他的事,可是现在盆栽搬到他家里去了,已经是他的所有物了,他就开始讨厌别人多余的眼神和言论。
能怪谁呢?怪季正则太优秀,太张扬,天生是个发光体吗?
这种沮丧又愤懑的情绪让他郁郁,甚至有点为自己的y-in暗而无措。
他没参与同行几人热烈的话题,自己脑子里来来回回演小剧场。
“小安!小安!”
热风裹着热切的呼喊,穿越人群刮到他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