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骆辉发了一条短信给屈宁,短信内容为:[“辉”申请追求您,请问您接受还是拒绝?]
☆、醉酒
骆辉从断断续续的睡眠中再次醒来,看了眼时间,又看了下手机,离骆辉发送短信过去十一个小时,他没收到屈宁任何回复。
总是需要一些时间思考。不管是漫长的,短暂的……骆辉反而希望这个时间漫长一点,这样不管结果,都是屈宁经过仔细思考得出的结论。
既然做出了这个选择,骆辉比之前要轻松不少。相对的,这份压力就给了屈宁,希望屈宁今天的出cos外景不要太心不在焉。
趁着今天一天休息,为了打发这磨人的等待之间,骆辉决定把接下的几首戏腔一并完成。有的拖得太久,主催都快要生无可恋了。
而直到晚上七点,骆辉守着的手机仍旧没有一点音讯。连之前说好的现场照片也没有发来。倒是团噗噗那边发了几张现场照片给他,有几张屈宁穿着白衣翩飞的照片都被骆辉存进了手机。骆辉想着是否该打个电话,但如果被拒接的话……拒接的话那还真是会够伤心的。不过,他也不再采取等待模式,拨到了那个备注了“屈小宁”的电话。
电脑上是主催收到录制的音频后喜极而泣的图片,骆辉看着那些表情排排刷过,耳边听着电话中“嘟——嘟——”的提示音。
不一会儿,电话被接通了,各种嘈杂的音乐声刹那而至。
“喂,屈宁?”
“喂,不好意思,是骆辉学长吧,我是屈宁的朋友,屈宁喝多了去厕所了,我们这边有点吵,待会儿他回来我告诉他成吗?”吵闹的乐声中夹杂着一个爽脆的女声如是道。骆辉有种这个女声或许是团噗噗的直觉。
“屈宁喝醉了?”骆辉有些难以置信。
“是啊,我们今天cos外景嘛,结束后大家就提议去唱K,屈宁一向不太喝酒,这次也不知道抽什么风,喝了好多,这不受不了就……”女声突然停下叙述,招呼道,“屈宁?你电话,是你学长来电,给你。”
“……学长?”
两个人的对话的声音很是模糊,想来是在转手电话。
骆辉听到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带着软弱的迷茫,看来这次是真的逼得太紧了……让他意外的是屈宁并没有挂断电话,在电话那边又唤了一声:“学长……”
“嗯,我在。”骆辉关了电话,将电话夹在左肩与耳边,将睡衣换下穿上了外出的衣服。
“……你、你为什么要发我……那样的短信……”
大概是真的喝醉了,屈宁的话语在停顿中更显委屈,仿佛穿透了电话传达给了骆辉。
“我的错,我不该发那样的短信给你。”骆辉拿了车钥匙,急急忙忙关门下楼,“屈宁,你们现在在哪?我过来。”
“屈宁?还在吗?”骆辉焦急地喊着屈宁的名字,可再也听不到屈宁的响应。
“喂,骆辉学长?”
先前的女声再次响起,骆辉戴上蓝牙,发动了车子,问道:“屈宁怎么了?”
“他蹲在外面不动了,怎么喊他都没反应。”女子的声音中满满的担忧,接着有些犹豫地问,“骆辉学长你是要过来吗?”
“是的,麻烦告诉我你们的地址。”
“在长河中路近夏晖路那边路口的缘久久KTV,二楼208包厢。”
“我很快就到。”骆辉的手紧握方向盘,“能麻烦你把手机放到屈宁手里吗?不管他听不听都无所谓。如果之后有什么事,请记得联系我。”
“……好的。”对于骆辉的要求女子大概有些惊讶。
之后骆辉只能听到有些闷闷的呼吸声,骆辉又叫了几声屈宁的名字还是毫无反应。
“屈宁,如果真的无法接受的话,等这次见面过后,我们就不再见面,好吗?”虽然知道这些话屈宁可能不会听到,可骆辉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说清,即使开口后心口开始疼痛。
“学长……”在等待中,时间悄然而逝,骆辉终于再次听到了屈宁的声音。
骆辉只是温柔地应声:“嗯,我在。”
“骆、骆辉……”果然是喝醉了,居然叫了他的全名。如果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倒是不错的体验。
可惜……
“嗯,我在。”
“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说,如果真的无法接受的话,等这次见面过后,我们就不再见面,好吗?”骆辉控制着方向盘转了个弯到达长江中路,再过两个红绿灯路口就到夏晖路了。
屈宁又一次沉默。
围绕着两人之间漫长静寂的是吵闹的音乐与演唱声。
“屈宁!酒醒了没有?醒了就继续进来唱啊,你蹲着干嘛?”房间内音乐的声音陡然放大,似乎是被打开了门,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噗噗,夕烧干嘛呢?”
先前的女子果然是团噗噗。
“夕烧思考人生呢,”团噗噗通过麦克风提高了音量道。“他醉得太厉害了,别闹他,让他先休息下。”
“诶,多没意思啊!我就说刚才应该拦着他,让他喝那么多干啥啊。”
“团长你刚才明明灌得最起劲!”另一个清脆的女孩子声音加入。
“我的锅我背!”男声豪气万千道,“那我就负责待会儿送夕烧回去吧。”
“夕烧的学长说要过来,应该是来接他的。”团噗噗说。
“学长?好吧,那我正好省事了。那我们继续唱!夕烧你继续休息。”
“……嗯。”屈宁缓慢地回了一声。
骆辉转入夏晖路,驶入KTV门口右边的停车库。
“我到了。”骆辉匆忙地停好车,“等我过来。”
他听到电话那头地回答:“唔。”
当骆辉来到三楼,按照门牌号走到207包厢门口时,就看到前方的房间门边上蹲着一个身穿纯黑色毛衣的身影,左手正拿着电话放在耳边。
那单手抱膝,将头埋入臂弯的人——看上去脆弱的仿佛轻触即碎。
四面八方的音乐震耳欲聋,此刻已被骆辉隔绝在耳边。他走到屈宁身边,听到他的脚步声的身体抖了抖。
“我到了。”骆辉对着电话说。
屈宁整个人颤了颤,缓缓抬起了头。看到骆辉的一刹那,迷蒙的眼睛中便充斥了泪水,似即将决堤而出。
骆辉挂了电话,伸出手到屈宁的手臂下,将人架了起来。
屈宁没有拒绝,乖顺地靠在他身上。
“哭什么……”骆辉感受到屈宁极力克制的呜咽。“我送你回家?”
“夕烧,你学长……来了没……”拥有一头及腰长发和齐刘海的气质清新的女子打开了包厢的门,看到骆辉时瞪圆了眼睛。
“骆辉学长?”
骆辉向团噗噗点头示意:“是我,你好。”虽然是在网上认识的人,但他没说明自己是木木夕的意思。
“啊,你、你好。”
骆辉抱着浑身软绵绵的屈宁,询问道:“你们还有什么其他活动吗?我看夕烧现在的状态也没办法参与,打算带他回去。”
没等团噗噗说话,人未到声先至:“团噗噗你在门口干嘛呢,夕烧怎么样了?”洪亮豪迈的声音主人出现在团噗噗身后挤出来,那是个剃着小平头的高个汉子。
“团长,夕烧学长来了,说是打算带他回去。”团噗噗说明。
被称为团长的男子对团噗噗的话没有回应,反而对于骆辉抱着屈宁的暧昧姿势惊叹道:“哇,他们这是什么姿势?!”他表情夸张地对团噗噗挤眉弄眼,可团噗噗只是皱眉以对。
团噗噗冷淡的反应让男子觉得有些尴尬,他咳嗽了一声,看向骆辉,挑衅道:“你说你是夕烧学长就是学长吗?证据呢?”说完走到两人身边就要将屈宁架走。
骆辉无奈地看向团噗噗,他不想和这些人争辩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想着那就说明自己是木木夕吧,刚想说话,屈宁本来安静地枕在骆辉的右肩上,因为男子拉走他的动作突然爆发:“干嘛?!”
男子惊得收回了的手。
屈宁侧枕着骆辉的肩膀,眯着眼看向男子,问道:“团长,你刚才说什么呢?”
男子犹疑着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他是我的学长。”屈宁笑着说,笑得纯真而无邪,仿佛此刻他依靠的人便是他的港湾。然后他双手靠在骆辉胸口,撑起自己,与骆辉面对面,“学长,唱歌给我听吧。”
“好。”
两人的对话团噗噗和男子都懵了。
骆辉将屈宁的手臂驾到站在一旁的不尴不尬的男子肩上,屈宁挣扎了一下,眼睛死死锁着骆辉,骆辉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背,男子说:“不好意思,你们先帮我照顾一下他,我去一下前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