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我们一起唱过的情歌 作者:轻风白杨【完结】(2)

2019-06-11  作者|标签:轻风白杨 时尚流行 西方罗曼

文案

江白抱着吉他坐在同学朋友开的酒吧里唱歌

一抬眼突然看见一个倚在吧台上,正向他看过来的帅大叔

江白一个媚眼抛过去,雅布觉得自己的心口好像中了一箭

“嗨,你这首歌,我也会唱……”

同系列短篇第一部

那些我们一起走过的台阶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西方罗曼 时尚流行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白,雅布 ┃ 配角:可爱的朋友们,动听的歌曲们 ┃ 其它:N夜情后,修成正果

  ☆、《蓝莲花》

  江白背着吉他从地铁车厢里跨出来,循着距离最近的台阶往上层站台走,耳机里是莎拉布莱曼极致空灵的嗓音。

  巴黎地铁的老旧站台上,有艺人拉着手风琴,唱着曲调欢快的不知名的歌谣,和江白耳机里的柔美音乐组合成了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乱糟糟的杂音。

  江白皱了皱眉,把耳机取下来,关掉了手机音乐播放器。

  紧接着,他抬头看向周围从各个方向涌来又涌去的人群,以及上层站台四通八达的分岔口,有点懵圈。于是他又将手机托起来,找到微信,确认方垣给他发来的定位。

  对照着定位看了半天导航地图,江白决定自己要有作为一名路痴的觉悟。

  “我到夏特列站了,从哪个口出?”

  他给方垣发去一条语音,站在原地等回复,顺便饶有兴致地听街头艺人的手风琴弹唱。

  那是一首节奏十分明快的小调,每一句的尾巴都会带一个小小的转音颤抖,听起来有一种热带岛屿海滩上,大家穿着Cao裙开篝火派对的情调。街头艺人留着络腮胡子,蓬松的卷发在脑袋后面扎了个小揪,随着音乐摇头晃脑。

  听着听着,江白的脚尖开始不自觉地随着小调的节奏打拍子。

  一曲终了,他走上前,丢了一枚五十欧分的硬币在街头艺人敞开的琴盒里,cao着尚不熟练的法语笑道:“这首歌令人心情愉快!”

  那街头艺人礼貌地回答:“谢谢您的捧场!”

  江白本想再说些什么,可他的语言还没组织好,手机就响起了消息送达的声音,是方垣的语音信息进来了。

  “你怎么跑夏特列站去了?那里有八条地铁线,怕不是有好几十个出口我的天!你为什么不从第九桥站下车?”

  “导航说的是夏特列站。”江白回复。

  “你可以坐七号线去第九桥站,或者在夏特列随便找个出口出来,从地面上导航。酒吧在两站之间,离哪边都不算远。”

  “好的。”

  江白把手机揣回口袋里,踩着再次响起的手风琴配乐和街头艺人的歌声节奏,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处出站口标识走去。

  夏特列车站位于塞纳河北岸,是临近西岱岛的一处交通枢纽,同时也是巴黎的重要商圈之一。八条地铁线在这里汇聚后又向外辐s_h_è ,形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蛛网,将整个小巴黎笼罩在其中。

  据说,当我们站在小巴黎的任何一个点上,周围方圆五百米内一定能找到一处地铁站,继而我们就能够借助巴黎四通八达的轨道交通,去往任何一个我们想去的地方。

  江白却觉得自己只有在手里拿着导航的时候才不慌。

  毕竟,就算这里的轨道交通再四通八达,巴黎更加四通八达的各种小巷子还是会令人晕头转向。

  尤其是,这里的道路并不像江白自小生活的北京那样,横平竖直,正南正北——巴黎的道路规划得十分随心所欲,路口说东南西北已经完全不够用了,因为这里密布着大大小小的环形广场,道路放s_h_è 开来,互相交织,将城市切割成零碎且不规则的小块。

  比如凯旋门广场,围着中间那座举世闻名的巨石拱门环绕一圈,一共延伸出十二条路口。若是没有现代科技的辅佐,与人问路的话,恐怕就会听到那句以往在电影里才能听到的话——“在你的十点钟方向”。

  所幸,江白现在所在的这道路口没有那么复杂。他沿着手机导航走了不久,就找到了那家门口挂着“小茉莉路六号”木牌的酒吧。

  “啊,小白到了!”

  方垣面对酒吧门坐着,见江白推门进来,立刻起身。

  坐在他对面的一个中国大男孩和一个法国妹子同时回头,向江白打招呼:“晚上好!”

  方垣将两边拉在一起,介绍道:“这是江白,我们在国内同一个法语培训班的。江白,这是陈立杰,我一发小儿,到法国五年了,学的是中英法三语互译,学霸!这是丝乐薇,陈立杰的女朋友,学中文两年了。这酒吧就是他们合伙开的,中法沙龙也是他们的主意。”

  江白向两人打了招呼。

  陈立杰指着江白身后的吉他问:“你还玩音乐?”

  江白摇头笑道:“今天语言课讲的是音乐方面的主题,老师让会乐器的都带着,我平时就是在家里随便弹弹。”

  陈立杰:“嗨,那也是会唱歌的啊!正巧我们店今天晚上为了中法沙龙不对外开放,你可以上小舞台唱一首试试。”

  江白早就看着酒吧里的小舞台心痒痒了,现下得了酒吧老板的允许,便也不推辞,抱着吉他就走了上去。

  陈立杰帮他把话筒和音响调好。

  “想听什么?”江白问。

  “呵!敢情你这儿还能点歌?”陈立杰笑道,“随便来首你擅长的呗。”

  方垣这时叼着一瓶啤酒c-h-a话:“你那次唱的《蓝莲花》挺有味道,就它吧。”

  江白点了点头,酝酿片刻,一扫琴弦,铿然开口。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

  他的声音并没有太重的沧桑感,仿佛大提琴的音色,又好像黑色的天鹅绒,深沉却柔和。在古典吉他的和弦声中穿c-h-a,竟然能营造出一种极为和谐的共鸣。

  酒吧的门在这时悄无声息地开了,但屋内的三名听众都被江白的歌声吸引,没有注意到从门外进来的人。

  那人反手将酒吧门掩上,斜倚着吧台,看向小小的舞台中丨央正抱着吉他唱歌的大男孩。

  江白唱着歌,余光看见吧台旁边一道人影,下意识转头看过去。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法国男人,领口敞开到第二颗纽扣,袖子被随意地卷到手肘。他微卷的深棕色头发垂在眼前,显得乱糟糟的,腮边留着修剪整齐的一层极短的胡茬,嘴角噙着的笑意略有些不惹人厌的邪恶,带着扑面而来的放荡不羁。

  江白一向不善于判断西方人的年龄,看到这样的外形,心里感叹一句:好一个x_ing感爆棚的帅大叔!

  这样想着,江白眨了眨眼睛,冲那个气质诱人的帅大叔展颜一笑。

  “盛开着永不凋零,蓝莲花——”

  音乐声停,法国帅大叔从吧台上直起身,啪啪啪地鼓掌。

  丝乐薇回过头,惊讶道:“雅布!你回来了!”

  就连陈立杰也从沙发里站起来,和来人打招呼:“嘿,兄弟!”

  雅布与丝乐薇和陈立杰行过贴面礼,又同方垣握了手,看向江白:“这位……”

  “你好,我叫叫江白。”

  江白一只手拎着吉他,伸出另一只手和雅布相握。

  “让-巴蒂斯特·杜彭。”雅布笑道,“你可以像他们一样叫我雅布。当然,我也知道这个缩写在中文里有那么点奇怪的意思,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注)

  江白一愣,随即想到这位雅布大叔很可能也是来参加中法沙龙的,应当学过中文。

  “咳,其实我的名字缩写也是那两个字母。”他立刻自嘲一番,试图借此拉近两人的距离。

  雅布反应了一会儿,果然哈哈大笑起来。

  陈立杰也笑了半天,末了介绍道:“这位是丝乐薇的哥哥,酒吧的第三位合伙人,而且是出钱最多的那个!他刚开始学中文不久,咱们沙龙里的法国人基本上都是他联系的。”

  雅布也不知听懂了这句话里的多少,大概捕捉到“学中文不久”这个描述,歪着头用中文向江白打招呼道:“你好啊!”

  江白笑着回答:“你好。”

  雅布遂又换了法语:“你刚才唱的那首歌我也会,不过是法语版本。”

  江白不知道《蓝莲花》竟然有法语版,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雅布笑了笑,伸手指着江白的吉他:“可以借我用用吗?”

  江白把吉他递了过去。

  雅布在舞台椅子上坐下来,抱着吉他扫了几下。

  《蓝莲花》的曲调配上法语歌词,竟然没有一丁点违和感。

  雅布的嗓音低沉浑厚,带着些饱经沧桑的沙哑音色,发音很靠嗓根,听着仿佛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他这样的嗓音其实并不太适合唱这首歌,但他将气息和咬字控制得很好,又将情绪全部投入进去,唱出来的效果非常令人惊艳。

  这时有两个法国人推门进来,惊讶道:“哦!今天是什么日子,雅布竟然亲自登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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