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苏脸先是一红,随即变得更加苍白,垂眸不语。
——怎么可能告诉他,自己是怕他知道后会因为跟从小一起长大”只有兄弟情义“的好友有了这样的关系而为难,甚至难堪,甚至……觉得龌龊……
萧景琰最恨的就是他这个神情,这时本在气头上,不啻火上浇油:”不说罢了!横竖你那满口谎话……我也不想再听!“
他的反应基本在梅长苏预料中,可亲耳听到他说”不想再听“自己说话时,心口还是不可避免的绞痛起来。
算了,总要给他些时间消化。他现在不想听自己说话,那自己也没必要继续站在这里。
梅长苏对萧景琰潦Cao地行了一礼,绕开他朝外走。
刚走了两步,手臂一紧已被他抓住,萧景琰明显压抑着怒气地声音在身后:“去哪?”
梅长苏微微叹息:”你在气头上,不宜商谈大事,我先回去……“
“商谈什么?”萧景琰冷笑,“我告诉你,北境我是绝不会让你去的。”他贴到梅长苏耳边,状似亲昵私语,“从今往后,我在哪你就在哪,日日夜夜的……一步都不准离开。”
梅长苏下意识地一挣,惊道:“你说什么?”
萧景琰却没回答他。
************************************************
梅长苏被他拖着跌跌撞撞地扯进最内一重太子的寝室中,摔在那宽大的床榻之上时心中一片茫然。
他预想过萧景琰知道真相后的种种反应,他预料到他会愤怒,会委屈,或者还会悲伤难过。内心深处的某个小小角落,也暗暗怀着一丝期待,期待着他会抱住自己,说一句“小殊,你没死,太好了”。
可他全没料到萧景琰在知道自己身份后,还会不由分说地拖自己上/床。
他不想在这种情况下与他做那亲密至极的事情,挣扎着要起来:“殿……景琰!别这样!”
萧景琰铁青着脸不理,只是用力压制着他,暴怒地撕扯着他的衣物。布料在他手下好像变成了纸张,嗤嗤几声,梅长苏就衣襟大敞。待到亵裤也被一把撕下,他终于忍无可忍地怒喝:“萧景琰!你发什么疯?!”
萧景琰的动作停顿了片刻,随即抓住他腰一掀,将他整个人翻过去脸朝下按在床上。
“我今天就疯给你看。“萧景琰从背后压着他,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身后窸窣作响,萧景琰的衣物被抛在地上。一个他已很熟悉的热硬触感抵在他股间,似乎就要这样强行突进。
梅长苏用力咬住下唇,等待剧痛降临。可萧景琰却松开了他,沉声道:“不想被捆起来就别乱动。”说着俯身在床下的衣物中摸索一阵,然后梅长苏就闻到了他们用惯的脂膏的香味。
梅长苏心底泛起一股难言的滋味。
开拓的动作十分急躁,甚至有几分粗鲁,刚刚适应了两根手指,萧景琰已经失去耐x_ing。
粗大滚烫的r_ou_刃仿佛也带着无尽怒火,一寸寸破开柔软的通道,毫不留情地抵到最深处。
梅长苏痛得几乎叫出声来。往常进入之前,萧景琰总会不厌其烦的帮他做足准备,会先用手指挑起他的欲望,让他放松下来。
他们也从没用过这个看不到彼此表情的、野兽交*一般的姿势。
萧景琰一进来就疯了似的重重顶撞,堵在胸口的一千种情绪令他窒息,令他神智溃散,翻起的爱恨混着情欲在体内激荡,痛苦远远大于欢愉。
可是他们都太熟悉和习惯彼此的身体了,而狂怒之下的萧景琰只是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并没有刻意地折磨他。
所以即使没有得到充分的准备,梅长苏被撞得剧烈摇晃的身体,还是从这疾风骤雨的抽c-h-a中尝到了胀痛以外的感觉。
他一口咬住自己的手臂。在这样的情境下还能感觉到欢愉的自己,到底是已经不知廉耻到了什么地步?
萧景琰扣着他的腰动作了一会儿,那已经和他十分契合的s-hi软肠道像往常一样缠绵柔顺地包裹着他。快意渐渐攀升,他顿住喘了口气,忽然觉察梅长苏到现在都没吭过声,就着两人还相连着的姿势伸手捏住他下颌迫他抬起脸一看——他的前臂上一个青紫的牙印,几乎见了血。
“你还真是……”萧景琰怒极反笑,“知道怎么气我啊!”
第三十一章
梅长苏咬着牙仍不肯开口。萧景琰也不再多说,将他抱起抵在了仅隔着一层锦缎床帐的墙壁之上。
萧景琰跪在他身后,两条肌r_ou_坚实的大腿不由分说地挤进他两腿中间,胸口紧贴着他的后背,双手攥着他两只手腕摁在壁板上,短暂抽离的x_ing器又慢慢从下至上地c-h-a了进去。
梅长苏开始还咬牙强忍,待萧景琰怒张的东西尽根而入之后,他终于再没办法克制声音。
“呃……啊!不行……太、太深了……”他颤着嘴唇摇头,背脊僵直地被禁锢在墙壁与萧景琰之间,上天入地无处可逃。
这个姿势他双腿不但无法合拢,而且使不上劲,即使他还有力气也无法支撑身体,萧景琰只要往上顶,他全身的重量就落在了两人相连的地方。
欢爱多少次,他还从来不知道可以被进入到这么深的程度,疼痛尚在其次,这仿佛五脏都被顶撞着的可怕感觉才是最难以忍受的。
对于萧景琰来说,这番足以要命的销魂也是第一次体验。自己的欲望被缠绕着吞到最深处,好似连囊袋也可以一并挤进去一般。更重要的是怀里的人再也无法躲藏、逃离,全然落入自己掌控之中——他甚至都没法再犟着不出声了不是么?
r_ou_刃粗野地上下运动,肠壁被摩擦得又痛又热,也无可忽视的又酥又麻。梅长苏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哭出声来,双手抓挠着冰凉柔滑的锦缎,口中语无伦次的喃喃夹着哽咽呻吟,向身后夺去他所有挣扎抗拒余地的人求饶示弱。
“我错……我错、了……啊、啊!别……景、琰……放开我……放、开……”
放开你?休想。
萧景琰在心里冷哼,一口叼住他颈侧,用牙齿和舌头一起折磨那片被嘬起的肌肤,闭目享受肠道被他cao控着似的收紧的感觉。然后缓缓退出,再狠狠c-h-a入。
“啊啊啊啊——”梅长苏仰头哑声尖叫,泪水掉的更厉害了,“饶了我吧……不要了……”
他这句哀求出口,萧景琰的动作果然一顿,但并不是打算饶了他,而是想起了许久以前那个荒唐的梦境。
说不定那个时候自己已经有所怀疑?
不过都不重要了……倒是给自己提了个醒。
“翻案之后,为什么还瞒我?”萧景琰恶意地把自己的双腿再分开一点,梅长苏的双腿也自然随之分得更开,然后在他带着哭腔的崩溃呻吟声中抵在他最深处缓慢而用力的研磨挤弄。
梅长苏本能的摇头,低低抽泣着不肯说话。
萧景琰也不着急,牙齿咬住他一边耳垂,含糊威胁:“不说?”
梅长苏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知道说出那难堪又可悲的理由多半也不能解此困局,声音微弱的坚持:“别问了……”
萧景琰低低地笑,下身抽离到快要脱出的地步,然后又猛地用力顶回去。
反复几次之后,整个人都在发抖的梅长苏妥协了。
“别……我说……”他哭着,口齿不清地坦白,“我怕你会……你亲口说的……你对林殊、只是兄弟情义……”
萧景琰呆了片刻,也只是片刻。
他本来就不是敏感细腻的人,不善于厘清这些复杂曲折的心绪,何况现在这样被情欲和怒火烧得头昏脑涨的时刻。
片刻之后他想到的只是:你不就是林殊?我们肌肤之亲也有了,厮守终身的承诺也许过了,你还怕我对你只是兄弟情义?!
所以你瞒我骗我把我像傻子一样耍了那么久,还是我的错了?
“呵,”萧景琰扳过梅长苏沾满泪水汗水的脸轻言细语,“原来是怕我不喜欢你?你实在是……多虑了!”
梅长苏打了个哆嗦,紧接着就被他用力吻住。身下的抽c-h-a也再次激烈起来,并且萧景琰的手一路下滑,握住了他笔直立着的欲望,开始娴熟的套弄。
灭顶的快感和恐惧逼得他想放声尖叫,可是就连最细碎的呻吟都被堵在了口中,来不及咽下的唾液顺着嘴角滑到s-hi漉漉的下颌,与脖颈上的汗混成一片。
最后他在萧景琰手中爆发时仿佛小死了一次,只能瞪大失神的双眼任由体内那硬热打桩似的持续折磨,不久后滚热的液体喷溅至最深处。
——好似从里到外、每一分每一寸都被沾染浸润了一般。
萧景琰抽离后失了支撑的梅长苏软倒在榻上。别说逃,他此刻连动一动小指的力气都没有。
萧景琰跪在他身边,高潮后的心跳犹如擂鼓,震得太阳x_u_e突突作痛,而体内的血液在皮肤下奔涌呼啸。
他慢慢伸手,却在触到梅长苏赤裸的肩头时又被刺到了一般缩回。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
林殊。眼前这人,是林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