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诺打断道:“没有可以直接容纳火儿的世界?”
系统道:“火儿的等级是很高的,你舍得……”
话音一转道:“反正要是有这样的机会我一定告诉你!”
林诺沉默片刻后道:“我要替换的是谁?”
系统知道他是允了,眉开眼笑,道:“琴歌。”
“哦。”替换的是琴歌的话,剧情颠覆起来倒是一点都不难,琴歌以琴歌剑舞驰名天下,可见习武是有天分的。他这几百年在凡间闲逛,武功兵法见得着实不少,琴歌原是世家子出生,轻而易举便能入仕,他只要替楚国同西秦打上几场胜仗,自然也就没了质子的事,攻受两个也就没了相识相爱的契机。
系统道:“不过有两件事先要说好,省的回来你又说我坑你。第一,你只是替换了琴歌的灵魂,你拥有的能力完全带不进去,我也没什么金手指可以给你,所以你去了,也并没有什么比普通人强的地方。第二,琴歌把人生交给你,也不是没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系统指指万世书:“让他自己告诉你。”
万世书中,一个纤细少年的身形慢慢浮现,对林诺弯腰行了一礼,凄然道:“我希望你能替我守护他,陪伴他,让他一生安乐。”
这个他,约莫是易安了。林诺却也没去确认,将杯中酒一口饮尽:“抱歉,我做不到。”
他这么自私的人,便是接了任务,也只会为自己活着——没有谁能让他用一生去守护、陪伴。
“系统,换个世界。”
“别啊!”系统急道:“条件是可以谈的!我去和他谈!”
林诺不置可否,一杯酒刚斟满,系统便笑道:“行了,谈妥了,他愿意放弃这个条件!无条件把人生交给你!你与他掌心相对,就算是契成,就能进入他的身体了。”
会这么容易?林诺总觉得有些不对,却知道面对这j-ian猾的系统,问了也没用,只道:“我也有一个条件。”
“什么?”
“我进去的任何世界,你都别进去叽叽歪歪!如果让我听到你的声音,这次就是最后一次!”
什么?
系统委屈的眼圈都红了,怒道:“不去就不去,谁稀罕!”
林诺不理它,将手按在万世书上,下一瞬,一股陌生的能量从手心传来,不由分说撞入身体,林诺一愣:“这是什么?”
系统得意笑道:“这是琴歌的灵魂化成的能量——琴歌主动放弃人生,求人替代,当然也要付出代价才行!”
分明是要借人的身份行事,却还要趁机坑人一笔——林诺再次刷新了对系统的认识。
见林诺神色不虞的看着它,系统怒道:“我是坑了他没错,可是得到好处的可是你!而且,有了他的灵魂力量,你才好替代他活下去啊!”
林诺想要反驳也没有机会,眼前陌生的世界正逐渐清晰,林诺神色微变,恨不得抽身回来先将某个系统暴打一顿,然而凭空一股吸力传来,顿时天旋地转……
看着林诺消失,系统得意的笑:这你可真不能怪我,要不是生不如死的时候,谁会以灵魂为代价来换个人替自己活下去呢?
忽然又抓狂起来:糟了糟了,自个儿帮琴歌用灵魂暂时压制了他的记忆和x_ing情,又一时生气答应不去s_ao扰他——那谁去给他发布任务啊!
下一瞬身影消失,却是被林诺的世界排斥了出去。
第9章 世界二 公子琴歌
冰凉的水泼在脸上,琴歌慢慢睁开眼睛,剧痛从身体各处传来,手脚微动,却拽动铁链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琴歌闷哼一声,好一阵才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
最后的记忆,好像是自己崩溃的哭泣求饶,却还是被通红滚烫的烙铁一次次在身上留下烙印,疼的死去活来,数度昏厥。
刚想起这些,身前便有一股热浪袭来,琴歌看着逼近的通红烙铁,身体反s_h_è x_ing的开始发抖,引起行刑的高大男子一阵嘲笑。
“不是说是个硬骨头吗?”那人无趣的将烙铁扔回火盆,轻慢的托起少年被冷汗冰水浸s-hi的下巴,道:“这才动了两道大刑就撑不住了,南人果然柔弱……不过,啧啧,长的还真不赖。”
漂亮是漂亮,可惜身份特别,又是因为那事儿被关进来的,上面发话前不敢乱来。
男子撒了手,道:“东西拿来。”
底下人递了一张纸过来,男子接过,伸到琴歌面前,道:“这上面,便是你方才招认的东西,你应该还记得吧?一会儿,乖乖的誊抄一遍,签字画押,就不必再受苦了……嗯?”
琴歌抬眼看了一遍,方才或许是疼的太过了,记忆有点模糊,只记得自己疼的实在受不了,他们说什么便认了什么,只求能少受些罪,似乎的确就是这些东西。
琴歌默然片刻,开口道:“按手印可好?”声音低低的,沙哑又无力。
居然还敢提条件!
男子y-in测测冷笑一声:“你说呢?”
琴歌叹了口气,道:“那便算了。”若真要将这份自认是北齐j-ian细,刺杀秦钺来离间秦楚二国的供状亲手写一遍,等着他和他的家人的,必然是最凄惨的命运,便是楚国也会一并受累。
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男子大怒,大力掐住他的下巴,狞笑道:“是觉得刚才享受的还不够是吧?既然不愿写字,那留着那双手也没用,来人,帮琴歌公子把他那漂亮的手指头一根根给我碾碎了!”
琴歌无奈再次睁眼,道:“秦王令你审我,到底是真想知道我为何刺杀于他,还是想逼我抄一遍你编的故事呢?你要不要先问清楚再来?”
男子神色一肃:“你刺杀大王果然另有隐情?”不是说是因为床上那事儿吗?难道还有什么内情?这是不是要立大功的节奏?
琴歌笑笑:“没,我就闲着没事儿杀着玩玩。”
“你!”男子甩开他,道:“看好他!”
琴歌垂下头,睡了过去。
……
秦钺看着锁在墙上的少年,神色冷漠,眼神y-in鸷。
少年低垂着头,长发蓬乱的披及腰下,身上还是那身单薄的亵衣,只是深深浅浅、层层叠叠的血迹让它早已看不出原本的素白,它的主人也早不见了当初的清冷孤傲,遍体鳞伤的被铁链拖曳着,单薄纤细的身形显出一副凄凉的美态来。
“刚开始倒一副高傲的模样,”先前行刑的男人站在秦钺身边,道:“不过几鞭子下去,就开始哭爹喊娘,等动了烙铁,更是不堪,让他叫祖宗都成,就差尿裤子了。”
秦钺冷笑一声,男人一挥手,便有人将一盆冷水泼到少年头上,少年微微侧了下头,显然是醒了过来。
男人上前拽着少年的头发让他扬起脸来,琴歌抬眼看看身侧的男人,又看看坐在前面的秦钺,又垂下眼眸。
“说!”男人冷喝道:“为何要行刺大王?到底是何人指使?”
琴歌有些无语,他若真是要刺杀秦王,就该在秦钺戒备最弱的时候动手,怎么会一开始就拼死反抗?这男人不明内情也就罢了,这秦钺又来凑什么热闹?
“你真想知道?”
男人怒道:“少废话!”
琴歌叹了口气,道:“因为……秦王有……狐臭啊!简直不能忍。”
男人瞠目结舌,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将对话进行下去。
是反驳:胡说,大王根本没有狐臭!
还是质问:大王有狐臭你就要刺杀于他?简直岂有此理!
好一阵才醒悟过来,怒道:“你在耍我?”
“是啊!”琴歌语气轻飘:“我是在耍你啊!”
男人扬手一巴掌就要扇上来,身后传来一声冷哼:“这就是你说的,已经乖的像一条狗一样?”
男人一凛,跪伏在地上,急声道:“大王,这小子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只要小人再给他点厉害,立刻就老实了!”
“是吗?”秦钺轻笑一声,起身在火盆挑挑捡捡,抽了一根烧的通红的烙铁出来,男人听到声音抬头,见状忙道:“这种事怎好让大王脏了手,让小人来就好。”
“你来?”
“是是,小的来,小的来。”男人伸手来接烙铁,下一瞬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倒在地上,触电似得抽搐翻滚。
空气中弥漫起一种烧焦皮r_ou_的味道。
秦钺将烙在男人肩上的烙铁随手扔在地上,唇角勾起:“果然很有趣。”
目光落在秦歌身上。
少年抿着唇,脸色惨白。
他知道自己落到了最危险的境地,这位秦王眼中的暴戾和兴味,让人心惊胆寒。不过比先前也没区别就是,那些人对他施刑,原也不是为了什么口供,只是单纯要折磨他罢了。
“你的骨头果然很硬,胆子也大,我很喜欢,”秦钺道:“看来寡人该谢谢你,寡人很久没有遇到过这么让寡人觉得有趣的事了。”
从火盆中重新抽出一支烙铁,笑道:“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