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鹤懵了一秒,心里有些委屈,他还没从刚才的情绪里缓过来,再接着就看见程润安那双溢满怒意的眼,他的心跳了跳,扶了扶手中细腻的肤:“怎么突然生气了,你眼里只看着女修为她说话、我——”
程润安松开口,吃了一嘴的血,牙齿收回来后牙尖处都泛着血丝:“疼不疼?”
闻鹤没用灵气愈合肩头的伤口,放任血液一直流出来,他诚实的点了点头:“挺疼的,你牙齿能化作兽形,那身体呢?”
“不知道。”程润安哼哼唧唧的说完,对着另一边完好的肩胛骨咬去,直到将闻鹤的两处肩头都咬出血流才松开。
活该!
系统帮程润安修复好身/体后,他能够自由的变为狐,正好先用上了狐妖的牙齿出了一口恶气,之后才能有闲情逸致去给闻鹤点好眼色看。
他这番行为完完整整的落在做在一旁的其他长老眼里,纷纷在心底吸了一口气,感叹闻真人这位道侣的嚣张。
闻鹤见程润安咬完后心情好了不少,虽然依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指了指自己肩头的伤口说:“润安劲儿真大,比一般的狐狸厉害多了。”
程润安挑了挑眉,重新靠在他怀里,摘了几株桃花放在口里去味,再说话时已是满嘴的桃花香:“刚刚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一时控制不住就想咬/人,特别特别想咬/人,还想吃r_ou_。”
闻鹤听程润安这样说一点也不生气,指尖溢出一缕灵气将两边伤口愈合,低下头凑在那张白皙脸颊边问:“想咬就咬,别咬其他人就行。你现在能化狐了?”
程润安脸上突然出现了两团极淡的粉意,他怯弱的摇头:“不知道,莫名其妙的,我是不是咬疼你了?”
闻鹤将手指放在程润安的额头处,查探了一番后略显疑惑的说:“你的身/体,与我曾经接触到的都不一样……”
“啊?”
闻鹤低声呢喃了一句:“或许是雪狐一族总有些与众不同,即使妖丹被毁也有其他玄妙初在。”
程润安抬起头:“阿鹤,你在说什么?”
闻鹤含/着他的额间亲了一下:“没事,是好事。”
程润安:[死渣男离婚吧!]
白菜:[离吧离吧!]
程润安:[到现在都还想瞒着我,当我是傻子吗?]
白菜内心悄悄地说:闻鹤不就是把你当傻子嘛……
程润安戳了下闻鹤的唇,佯装无知的问:“阿鹤,你还记得很久之前我们在山下吃烧j-i的时候,遇到的那位书生吗?”
闻鹤目光微闪,波澜不惊的说:“还记得,怎么了?”
程润安长叹一口气,说话的声音软糯而又天真:“我还记得书生非说我是雪狐,要给我看画像,可惜我突然头疼的受不住,没见到书生的画。”
闻鹤轻笑:“这有什么可惜的,你喜欢改天我去给你找几张雪狐的画像看。”
“这不一样的!”程润安敲了下闻鹤的头,笑嘻嘻的软在他怀里说,“书生说他画里的雪狐就是我呢,好像还提到了青城派。阿鹤,你说那究竟是不是我呀?”
闻鹤亲昵的碰了一下程润安的手指头,眉目平和的看着他:“当然不是,谁知道那书生新看了什么话本,想能哄骗到一个是一个,也就你这么笨才会一直惦记。”
“可是书生说的对呀,我能变成狐狸。”程润安不解的看着他,将双手放在额头上,张开手掌晃了晃,实在是可爱极了,“就像这样,我这儿能有耳朵,那我是什么呢?”
“你是我的道侣,和其他都没关系。”闻鹤被他的动作逗乐了,脸色看起来十分放松,连语气都是愉悦的,“就算是狐狸也是我的道侣,你是什么我都心悦于你。”
“阿鹤、我、我也……”潋滟的双眼里似有清澈的流水,牙尖嘴利的少年第一次结巴了,拉着衣袖低下头不说话。
程润安:[不要脸的老男人,嘴上说的好听有本事五颗星啊。]
白菜:[啪了说不定就啪成五颗星了哦~]
程润安:[科科。]
本来说好的看看弟子们比试打擂台,可到最后程润安和闻鹤黏黏糊糊的说了好久的话,坐在一侧的长老都看不过眼,咳了几声让他们悠着点,大庭广众下总得注意影响。
闻鹤眉眼含笑,对着一边的长老指了下怀里的娇人:“太粘我了,没办法。”
程润安:……mmp哦把你放老子屁/股下面的手收回去谢谢!
他脸臊的通红,高台上离桃花枝近,时不时就有粉嫩的花瓣晃过,落了几瓣花到人身上,而后又被轻轻/抚开。
程润安突发奇想到:“阿鹤,为何这儿要叫青城山,这漫山遍野的粉/嫩桃花,明明叫桃花山更合适。”
闻鹤抱着他,望向四周朵朵绽放的桃花随风飘荡,流淌在清澈的溪水中,蔓延散开形成一副烂漫瑰丽的如画美景。
“大概是因为以前这儿没有种桃花?”
程润安嘴角翘的老高:“你敷衍我,之前你们长老还说这里的桃花不知道种了多久,沾染了青城灵气的!”
“他们说的话你也信,满口胡诌。”闻鹤点了点程润安的额头,毫不留情的开始诽谤起他的同门师兄弟来,“一帮人只知道偷懒耍诈,你可千万被被他们骗了。”
旁边的长老听见他的话,不满的c-h-a嘴道:“掌教师兄你可不能这样说我们,这些桃树不是你当年要种的吗。再说方才,我们可都是顺着你的话,要吓一下虞山谷的女修们。”
“陈师兄你可别说了,人家两口子腻歪呢,你这叫不合时宜坏人心情。”
闻鹤面无表情的看了后说话的那人一眼:“你还知道不合时宜。”
先说话的陈长老放声大笑:“还真是。”
这漫山遍野的桃树,是因为很久以前程润安嘴馋想吃桃子种的。深山之中一株桃树都没有,青城派大多弟子都已经辟谷,不重口腹之欲。山下的店里随了山上的习惯,不爱卖这些卖不出价格的,曾经程润安每次下山后都对着普通人家院子里探出来的桃枝发呆,甚至有几次没忍住去偷着摘了几个。
闻鹤轻哼一声,划出几面水镜:“你们能耐了,都多看看弟子们比试吧。”
“这……”被长老们这么一打岔,程润安也不太好意思再去撩/拨闻鹤,百无聊赖的看着水镜里的画面,险些没忍住惊叫出声。
画面里正在比试的人,似乎是晏斐。
白菜:[对就是他,他肯定是来找你的。]
程润安:[卧槽这家伙胆这么肥,我担心的要死结果他还真跑回来了,闻鹤察觉出来了绝壁会弄死他啊!]
白菜:[或许这就是年轻人的执着吧。]
闻鹤听见程润安的呼声,将水镜放大凑在他耳边对着画面做出评价:“看见什么了这么惊讶,这两人看着还不错,基本功挺扎实的,招式也漂亮有想法。”
程润安埋在他怀里打了个呵欠:“看久了好困,我想睡会儿了。”
闻鹤失笑,看起来并无异常:“这才多久就困了,那你先睡吧。”
程润安:[他应该没发现什么吧?]
白菜:[好像没有,小心为上。]
程润安眯着眼,到后面困意真的渐渐涌了上来,呼了几口气很快便陷入了沉睡。
等他醒来之后,已经回到了房间之中躺在床榻上,床头摆着一叠烧j-ir_ou_,闻鹤坐在桌前拿了一只画笔,不知道在画什么。
程润安吃了一口烧j-ir_ou_,从床上起身想开下窗,他的脚刚落地,脚心处就传来了一阵酸软的异样感,等他试图用力想要在地上站稳,酥/软无力的双/腿颤了颤,整个身/子不受控制的软到在地上。
闻鹤听见声响后放下画笔,试图去抱起倒在地上的人:“润安,怎么起来了?”
“阿鹤你别过来!”程润安不明所以的靠着床帏摇摇晃晃的爬起来,脚心处似是有粗糙的颗粒划过,他很快再次摔倒地上,膝盖抵着柔软厚实的毛毯,茫然的看着眼前的闻鹤,“我怎么又动不了……”
“不要着急,可能是出了什么事。”闻鹤扶着他的肩,却被程润安触电般电挥开手。
“你别靠近我。”程润安往一边费力的想移开,最后站不起来只能膝行了几步,“先让我一个人缓缓。”
“我就在这里,你有什么事就叫我。”闻鹤摇头,见他实在抗拒自己的接近也没再接近他,只是站在原地,他顿了顿说,“可以当做我不存在。”
程润安深吸一口气,随手抓过手边最近的帷帽正正的丢在闻鹤脸上:“你这么大个活人,当你不在就不在,我又不是瞎!”他说话的语气越来越高,最后几乎带了哭腔,半是绝望的说,“我的腿废了,又废了!”
“以前脚上有伤的时候,我们不是一样过了吗?”闻鹤抚过他脸上的泪珠,目光略过那双十足细/嫩的脚/踝,温声安慰道,“别哭了,这没什么的。”
“残废的不是你,你当然觉得没什么……”程润安一边说一边忍不住不停的小声哭泣,他撇了闻鹤一眼,干脆放弃抗拒倒在他的怀里,“阿鹤,我又不能走了,怎么办呀?”
“你想去哪我都依着你。”闻鹤嗓音温润,指尖微微触/碰到美/人白/嫩的脚/心,那双/腿下意识的蜷缩起来,娇/嫩的几乎快要溢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