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初恋表白
张禹清下了飞机直奔住处,谢健果然已经搬走。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张禹清心道:挖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出来!
找人是很容易的,但是见了面怎么说,是个问题,当初想见谢健的冲动已经平复了,现在突然有种怕见的感觉。
虽然还在犹豫,但是张禹清还是很快的找到了谢健——他只是搬了出去,并未离开学校,自然很好找。
谢健眼圈有点发青,看了张禹清一眼:“我还有课,晚上7点我在西校门旁边的Secret咖啡厅等你。”
张禹清好不容易熬到晚上6点半就进了咖啡厅,他特地挑了个比较隐蔽的角落坐下,却讨厌咖啡,只要了杯柠檬水。
过了40分钟谢健才姗姗来迟,表情淡淡的说了句抱歉,来晚了之类的话,坐下来点了杯黑咖啡。
张禹清看着那杯黑咖啡,有些敏感的扫了谢健一眼,正要说话,被谢健打断:“我先说吧。”
谢健低着头专心的搅拌着咖啡,静静的开口说:“这些话,只想说一次,觉得用了很大的勇气,所以中途请不要提问。”
张禹清被他的严肃神情弄得有些忐忑不安,但还是点点头答应了。于是谢健用一种缓慢而悠长的语调开始叙述他从初中毕业后,怎么去工厂,怎么遇上钟汉文,怎么分手,怎么来美国,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甚至包括被QJ,后妈跪在地上求他,也毫不隐瞒。
等谢健吐出最后一句话,已是一个半小时之后,他喝干了杯子里最后一点的柠檬水,顿了一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样吧,我觉得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一个星期之后,我们在联系吧。”
“这不用,我现在就可以答复你……”张禹清赶紧插嘴,不料谢健平静的说:“这是不理智的,一个星期很合适,就这样吧,我有课题要做就先走了,你不要跟着我。”说着站起来朝外面走去。
张禹清楞在当场,一时之间,想要挽留的话,竟然说不出口。
左右想想,张禹清只得怏怏的去机场买票回国,事情变化成这样确实出乎意料,不过谢健从小就有点倔强,此时他决定了的事,任何人都改变不了。
那就一个星期后吧,张禹清想着,一个星期而已,很快的。
下飞机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迟宇询问:“谢健他妈那边怎么样了?”
迟宇答道:“差不多了,欠了快3万了。”
张禹清忍了一肚火:“别欠了,这钱她指定是还不上的,在当地弄几个人去天天要,往死里催。”想了想,又说:“给我在当地找两个人盯着华安药业的二公子,摸清他进出厂的时间规律。”
迟宇答应了,转头赶紧去安排。
烦躁不安的过了两天,张禹清只要一个人呆着就心烦,老是回想起那晚谢健的话来,一口气堵在心里,恨不得此刻就把谢健的后妈凌迟处死。
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做,张禹清只得收拾起不耐烦,强打精神忙得团团转。
储强的手术已经做完,现在正在消肿期,再过半个月应该就没问题了。张禹清让人给他做了套新的身份,等他一回北京就能用。
这边还马不停蹄的在忙,那边又传出余浪的人和西同火拼,伦叔有些震怒,下令余浪必须三天内处理好此事。
余浪被伦叔骂的灰溜溜的,一声不吭的溜掉,伦叔顺势把与西同相临的区域交给了张禹清管。
这个举动是有实际意义的,张禹清以前无论如何怎么得伦叔宠爱,都只是宠爱,没有地盘就没有稳定的收入,自然也不可能养马仔,不可能横行一方。
现在区域虽然小,好歹有了个安身立命之所,张禹清烦躁的心情终于减缓了一点点,后脚跟着余浪去接收地盘。
就在张禹清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时,迟宇捎来个消息,谢健的后妈悬梁自尽了。张禹清听了眉头都没皱一下,指示:“继续给我催!妈死了爹还在!”
迟宇从未见过张禹清如此冷漠,不由一楞,他们虽然混黑道,倒从没做过如此狠辣的事,今天的清哥却是多了几分暴厌之气。
迟宇呐呐的顿了顿,小心的询问到:“那要是又死了怎么办?”
张禹清冷冷的回答:“卖房卖血也要给我还上,没钱是吧,把他交给欢乐夜,他们有的是办法给我榨出钱来。”
迟宇一楞,不敢做声,悄悄的退了出去。
新划地盘里的马仔都是以前余浪留下的,得找机会慢慢的换掉一批,张禹清这两天忙的脚不沾地,紧接着又迎来了约定的最后一天。
他特地等到晚上8点,开了车去电信局拨国际长途。谢健并不在租住的房东家里,张禹清只好耐着性子又等到第二天早晨,谢健却又提前出了门。
张禹清的忍耐到了极限,但是这边却又一时无法脱身,只好安慰自己只等到今晚,如果还是找不到人,就到美国去堵人。
好容易挨了一个白天,张禹清磨到点给谢健又挂了个电话,终于等着他接到了。
谢健在那头平静的问:“有什么事吗?”
张禹清一口气吐出一大段话:“我真不介意你的过去,真的,你是你,他们是他们,不论你怎么样,你都没有错,再说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吗?我绝对不会因为你以前就看不起你,我……”
谢健打断他问:“我并不需要你的同情。”
张禹清沉默了一会,终于鼓气勇气说:“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那个……那个……额……”
谢健静静的回答:“谢谢,还有事吗?没有我就挂电话了,我今天很累了。”
张禹清使劲捏了自己一下,不停的给自己打气,然后说:“小健……其实……那个……”
谢健脸上浮起了几丝笑意,他当然明白张禹清在扭捏什么,却故做平静的说:“那个什么?”
“哎,请你当我的女朋友好不好?额,不,男朋友,额,不,这个……我的意思是和我交往,好吗?”张禹清急得有点语无伦次,但总算吐出了重要的一句。
谢健心花怒放,却又习惯性傲娇起来:“对一个有过去的人,你也不介意吗?你以后不会后悔吗?”
张禹清脸色微红,却极其认真的说:“小健,你认识我不是一天两天,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我现在认定你,那就是一辈子,天王老子都把我们分不开!我要是三心二意,出门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谢健在房东的客厅接电话,虽然房东太太听不懂中文,他的脸却也有点潮红,嗔怪他:“好好的,说什么死不死的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