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禹清答道:“乐意之至。”
严复誉想了想:“话题说远了,再说说薛江海和余浪,这两个不成气的东西,竟然敢合谋暗算伦叔,上次大富豪的事,其实我早得到消息,我一直挣扎到最后一刻,才告诉伦叔真相,可惜那时伦叔已身陷大富豪里。”
“我做事向来不择手段。” 严复誉平静的说,甚至还微笑着看着张禹清:“这大概就是你我最不同的地方,我做事只讲究达到目的,凡事只要能迅速达成目的,我必不会去走其他的弯路。事实上,我那次煎熬也很厉害,很想让余浪和薛江海就此除掉伦叔,然后再将他两人扳倒,最后一刻终于良心发现,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还好有你。”
张禹清笑着回答:“我既然身为帮里一员,为伦叔出生入死则是理所当然。至于你,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实在不必强求。”
严复誉笑笑:“我也正欣赏你这一点,实际上后来仓库的事是我弄出来的,我当时急需枪支,但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于是只好打主意到你身上,我知道你抓了余浪的人,余浪必会全力将此人救出来。于是在他救人之后,我的人趁火打劫洗劫了仓库,不想却扑了个空,你这警觉性,不得不让我佩服。”
张禹清惭愧的笑道:“巧合而已。来,来,喝酒。”
严复誉继续说:“实际上,那次大富豪里的黑衣会的人也是我安排的,当时余浪和薛江海计划找职业杀手,我便第一个想到了黑衣会。我曾详查过你的身世背景,知道只有让这个办法可以让你暂时闲赋在家。”
看到张禹清询问的目光,严复誉补充说:“我那时已布置好一切,只等你上钩,我最初的计划并没全面想好,只是想促成你和谢健的事,把他当一个棋子埋在你的身边。”
张禹清内心惊骇,但是仍表面平静,面带微笑的喝着啤酒。
严复誉继续说:“事实上,谢健只是被我利用了,在你们第一次看了医生后,我找人对他进行了催眠,让他以为自己爱上你。三次的催眠都比较成功,其实他是一个内心敏感又意志薄弱的人,几乎没有挣扎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看到张禹清挑了挑眉,严复誉笑道:“你终于沉不住气了?我还以为你真象表面上那样平静呢。我在他身边还有个人,好象你也碰到过吧?就是那个纠缠过他的查理。”
张禹清夹了两口菜淡淡的问:“人也该收回去了吧?他都回中国了,那步棋也用不上了。”
严复誉笑着说:“那是当然,你不会有危机感吧?”
张禹清放下筷子看了他一眼:“那步棋子都废了,难道你还有可用之处?”
严复誉笑笑,举起杯子说:“今天把话说开,以前的事既往不咎,来,碰一杯吧,我已定了三天后的机票去非洲。”
“非洲?”张禹清一愣:“琳达不是在加拿大吗?”
“她有个科研项目得去非洲丛林呆几年,我不放心,准备亲身跟去,她已给我下了最后通牒,若我还要继续走下去,她就准备这辈子呆在非洲不出来了。” 严复誉苦笑着解释。
“呵呵,琳达真是一个不错的人。”张禹清笑笑说:“至少我个人很是尊敬她。”
“她的伟大之处,大概只有我能明白。我其实一直明白她的良苦用心,只是我一心想得到他父亲的认可,以及赎罪……大概现在才明白,人生最重要的不过是长相厮守。”
张禹清想了想:“不过我和谢健的事,还是要谢谢你。也许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但是既然到了这一步,我也能欣然接受。”
严复誉笑着举杯:“你能这样想,我便再无顾虑,祝福你们。”
47.礼尚往来
张禹清心里其实微微有些堵,他倒不是觉得谢健是因为被催眠而和他在一起而难受,而是在思考如果催眠一旦失效了该怎么面对。
催眠这个词是虽然不是第一次听说,但是接触得很少,张禹清点了支烟,把腿放在茶几上,毫无气质可言的瘫在沙发上。
烟吞云吐雾之间,张禹清锁紧了眉头盯着远端的书柜一角出神。试探不是他喜欢的行为,但是他心里很焦急那个催眠,说不定哪一天一觉睡醒,谢健嘟囔着说:“我怎么会和你滚到一个床上?”然后一边收拾衣服要走人就大条了。
左思右想,张禹清还是决定探探谢健口风,至少让他心里有个底吧!否则这样不上不下的太难受了!
晚上张禹清躺在床上时,犹豫很久终于开口:“小健,你之前在美国看医生时,那个医生说了什么没有?”
谢健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哪个心理医生?”
“就是我当时陪你去看的那个心理医生啊,咨询……心理问题的。”
“哦,他没说什么啊,就是问了问。”谢健毫不在意的回答。
“他有没有对你做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没有啊。”
“那你后来有没有遇到奇怪的事,比如遇到陌生人然后昏迷了什么的。”
“没有,你干嘛问这个呢?”谢健有些不解。
“恩,没事,就是想问问,我就纳闷你怎么会喜欢上我。”张禹清想了想,决定合盘托出,放在心里太折磨人了。
谢健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张禹清忍不住压上去动手动脚,谢健推开他的手却推不开他的人,气恼的横了他一眼:“死开!”
张禹清抚摩着他的额发:“讲讲呗,我好奇不可以吗?”
谢健翻了个白眼:“就这样就滚在一起了,怎么了?爱咋咋地!”张禹清轻轻碰了碰他的唇:“问问也不可以吗?难道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吗?”
谢健没好气的问:“那你为什么会选择我呢?我也问问你。”
“那是因为你选择了我,所以我才选择了你啊。”
“那意思我不选择你的话,你就不会选择我?”谢健问。
突然,张禹清觉得这个问题好难回答,是和不是都难回答,只得岔开话题:“我只是突然觉得好奇嘛,万一你只是一时兴趣,然后有一天腻歪了怎么办?”
谢健斜着眼睛横了他一眼:“你不是直的吗?要腻歪恐怕也先是你吧。”
张禹清被他一口噎着说不出话来,赶紧解释:“我这人长情着呢,难道你认识我那么久都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