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明“慕容郡主可想过也有失算之时”
慕容离目光移向远方“每个人都会有失算的时候,我也不例外”
执明一脸淡然“本王曾说过,能让你痛不欲生,用余生偿还,你知道天权禁毒吧,腐骨蚀心之毒其解药最重要的一药引只有天权的嘉城县才有,如果,本王早已把它们连根拔起”慕容离的手瞬间一紧
执明浅浅一笑道“再种上外形极其相似的植物,是不是很能骗人,你说费劲心思得到的配方却无甚作用,每晚还需承受三个时辰的发作是不是会让人痛不欲生呐?”
执明低头笑了笑拍了拍慕容离的肩膀“当然,本王手上还会留一些,让有需要的人来求取”随即翻身上马心里默念:这局,我们平了。
太过执着于仇恨,会迷失己身,为仇恨所误,所御,跳出一己之私,才能看清大局,立于不败之地。只是有些人终其一生都参不破,悟不透。
曲诉离殇4
慕容离是方夜扶着上了马车的,等方夜放下帘子时慕容离额头都是微微的细汗,方夜掏出帕子擦拭着慕容离的额头,心里满是恨意,慕容离靠在马车内渐渐睡去,方夜知道主子真的是累了,因为慕容离从来不会在路上就这般睡去。
当晚方夜回来时曾悄悄潜入向旭台看望慕容离,可在向旭台的瓦砾缝隙方夜看到的却是执明给慕容离包扎伤口的那一幕,方夜生怕被别人发现执明刁难自家主子所以又悄悄回了房间,次日方夜端着药进去的时候,主子身上连一件衣物都没有,还在昏睡当中,方夜整理慕容离衣物时发现里衣的系带被撕扯断了,方夜给慕容离盖被子时发现慕容离胸口有三道长长的血痕,身上好多地方都是一片一片的淤青,而主子的脖颈跟和锁骨上都是咬痕,而肩头的咬痕像是一颗颗镶嵌的血珠,刺目锥心……生怕主子不自在,方夜又端着药悄悄退了出来。
执明一回王宫就将小胖招来露出一个君王特有的冷峻“军防图除了本王只有你知道在哪,你是不是慕容离的人”
小胖咚一声跪地抓着执明的裙摆一脸委屈道“王上不是我,您忘了您那天醉酒后把军防图还有一些事都告诉慕容公子了,您还说他不会害您”
执明“放消息出去,就说蚀心的药引在琼宫”
小胖“王上是要引蛇出洞吗?小的这就去办”
执明“本王就看看还有那个细作”
翌日子时末,一身着黑衣的身影晃荡在琼宫:虽然少主叫我不要有动静,但现下是个偷药的好时机。琼宫的门刚被黑衣人关上,屋内的灯火瞬间昼亮。执明从屏风后走出冷冷道“细作竟然是你,子煜”
子煜跪地“王上……我……”
执明将桌上的东西一把推倒在地愣愣站了半响“都退下,今日的事若是传出去……”
等所有人都退去执明才缓缓开口“滚,乘本王还没改主意之前”随即甩袖离去
子煜起身赶忙追上去,追了大半个王宫执明才停下来到“本王不是让你赶紧滚吗”
子煜“王上,您听我解释 啊,你我从小一同长大,我怎会害你和天权”
执明瞬间变回孩子脸一脸的生气和伤心全部显露出来“那给本王解释一下”
子煜“王上,我去昱照山关没几日军中便传遍您将少主软禁起来,我随即寻了个借口回来王宫,接到少主的命令,向遖宿传递消息是我不对,辅助慕容离是我父亲的遗训,所以……但王上我向你发誓我从没做过对不起天权和你的事,以后也不会,王上,天权也是我家我又怎会……”
执明嘟嘴转身“好吧,本王就再信你一次”
执明看着天空的半轮月牙“到如今,慕容离是不是也猜到与我通信之人了”
回瑶光的路程只花了八日时间,主子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差。云卷云舒,风起风静,如初日落,府内的羽琼花开正艳,一切照旧,独有离人憔悴。
慕容离是被方夜抱着进府的,慕容离已经连着七日高烧不退,且一日比一日严重,方夜将慕容离轻轻放到床榻时,慕容离的神志已经开始变得迷迷糊糊,出现了昏昏欲睡的症状。
慕容离有气无力的说道“方夜,叫温伯来,让他带上刀具”
方夜“是”
虽然满心疑惑,但不详的预感告诉方夜,刀具怕是会用在自家主子身上,温伯来时将所有的东西已经备齐,慕容离勉强起身掀起自己的裤脚“温伯,胫骨有……有十二颗银钉……”
在场的两人都惊主了,方夜虽早已心有准备,却万万没想到主子细嫩如玉的肌肤之下竟然埋藏着十二颗银钉,这么说,这东西在主子身体里至少有半月之久了。
温伯用手触摸到银钉所在之地,便看向慕容离,慕容离苍白的脸也只是轻轻动了动,“少主,忍着点,方夜,将少主按着”
烛台上烤过的短刃在慕容离雪白的肌肤上刻画出一小道殷痕,钉入骨的东西,怎会轻易拿出来,按着慕容离肩膀的方夜看着主子忍着这刮刑一般的痛苦,身子在微微的拧动挣扎,额头的汗珠毫不留情的滚落,主子抓着床沿的手都划出了一道道的痕迹,比起当初入骨的锥心,现在更难耐,温伯每用一点力道,那深入髓脉的痛感恍如长满倒钩的箭已闪电的速度顺着髓脉直中靶心,银钉还未取出终于慕容离虚弱的轻吟“嗯……方夜……方夜……方夜……”
方夜痛心又焦急“在,在呐,主子我在呐……”方夜此刻看着自己小心守护的主子受这般骇人罪,活剐了执明的心都有
温伯拿着钳子的手也开始在颤抖,温伯知道自己拖得越久慕容离就会越痛苦,随即心一横,夹着钉子的钳子用力一紧拔了出来。
慕容离身子微微向前一倾“啊……”攥着被单的手向外一番,撕破了被单……
十二颗银钉磨垮了慕容离的神志,磨垮了方夜,也磨垮了温伯。
温伯把着慕容离脉,再也忍不住眼眶的水花,这个他们守护的少主,为了他们的安危独自一人扛起一切,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半死不活,却还倔强刚强到屹立不倒。
方夜的脸色都快愁成一团了“怎么样,温伯”
温伯“少主,一身经脉寸断,内力虽在却也只怕是日后”
方夜“这如何是好”
温伯“只得先慢慢调理,少主怕是至少半年内不得动武了,老朽先去煎药”
温伯将银钉带回去,用了好多方法检验,都未能查出搁置了半晌才变黑是何原因所致。
慕容离睡到翌日午时才醒来。
慕容离“方夜,阿昱呐,可有找到”
方夜“属下已经下令将全部影卫派出去寻公子了,现下只传来消息说,公子十日前曾在遖宿王城出入过,现下具体的还不知晓”
时间一晃而过了一月,如今慕容离可随意走动,只是不能做太过剧烈的运动。
慕容离站在院里的桃树下,看着鹅蛋大的青桃染上一丝红晕。
方夜走过来“主子,遖宿王派人来传信,说三日后便是中元节,想给诸位将士们过过节,让你cao办此事”
慕容离“安排下去,以最高之礼待之”
方夜“是”
慕容离“对了,赵大人如今有何动向”
方夜“自你回来后安稳了不少,不过最近这几日又开始到处收受贿赂,稿小动作”
慕容离“只要不闹出什么大问题,随他”
方夜“属下就不明白,像赵大人这等小人,主子为何还要迁就与他”
慕容离“赵大人连侍三主,虽无大智,但他阳奉y-in违,求荣买主的能力可不一般”
方夜“那主子为何还留着”
慕容离“如此环境之下还能节节高升,他身后的势力涉及三国,不像慕荣华那般好对付。”
方夜“属下受教了”
方夜“主子,您腿上的伤还没完全愈合呐,你都站了好一会了,还是先休息会吧,温伯说了,您的腿忌久立……久行……久跪”
慕容离接过话茬附和道“久立……久行……久跪……”随即二人相视一笑。
温伯端着汤药过来“少主莫要嫌老奴聒噪”
慕容离随即上前接过汤药笑着道“温伯,离儿那敢啊”
方夜嘟囔着嘴磨叽道“就温伯的话你最听,我送药过来也不见的这么积极”
慕容离刚到嘴边的碗瞬间停了下来,虽微低着的头但方夜依旧能看得见那双盯着自己的眼神,瞬间躲到温伯身后苦笑道“主子……属下知错了……”
慕容离见状也没在戏弄方夜将药喝了一大口,温伯在一旁看着这两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孩子笑了笑。慕容离刚将苦口的药水咽下去,胃内一整翻江倒海的感觉袭来强压了压,但还是没能压制住“呕……”
慕容离一手扶着桃树茎一手按着胸口弯腰呕吐了起来,除了方才喝下去的药水,也没吐出什么,只是在那干呕。方夜赶忙掏出帕子递给慕容离上前扶着慕容离有些不稳的身子道“主子,您怎么又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