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去救人!“
……
“老爷老爷,书房起火了!”
“灭火啊!跟老夫废话个什么劲!“
……
“老爷老爷……”
王程气得白胡子发抖:“又怎么了?”
那仆人一愣,傻了一下才回答:“有媒人来提亲了。”
王程惊喜地迎出去,好一番礼尚往来。提亲的是礼部尚书李跃。礼部礼部,为人甚是彬彬有礼,他家的儿子李牧更是文弱公子一枚,虽然是玉树临风,但也是美人削肩,那小身板看得王程直发愁。
这要是蔷儿急了,那一脚就能给撂地上。
这件事去问儿子,王恒就说了一句话:“李牧要娶的,是王家的权势。”
一句话,打消他所有顾虑。
于是这亲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这件事传到王蔷耳朵里,她微微皱眉:“啥?”
云麓笑得很灿烂:“老爷给小姐定亲了!”
王蔷很冷静:“我知道,我问那小子叫啥。”
次日,洛阳牡丹开得正盛,李牧正和一帮朋友在酒楼喝酒听曲子,忽的见一美丽女子大踏步走进来,纤纤玉手一插腰,四下张望。
这一帮喝酒的公子哥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那姑娘一身粉蓝色衫子,一甩手潇洒走过来,走到这一桌前,眼神凌厉地四下逡巡一遍。
这一桌的人都被她看得惴惴不安。
她一撩袍子一脚踏在凳子上,伸手抬了一人的下巴,大声道:“李牧是吧?”
那人抖了抖,咽了口唾沫,伸手指了指旁边一个年轻人。
姑娘立刻丢了他的下巴:“不早说。”
说罢嫌弃地将手在身上衣服上抹了一把,又伸手抬起那年轻人下巴,声音粗犷:“李牧是吧?”
……
那李牧不认得她,自仗着父亲的官位,因而并不怕她,远比方才那人冷静得多:“正是在下。”
姑娘一掌拍在桌子上:“胆儿不小啊!”
李牧也被那响声吓了一跳,却还在故作镇定:“姑娘何出此言。”
王蔷正要说本小姐是你这种家伙能娶的人么一类一类的话,然而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自家兄长派来的家丁拖回了家。
王恒交代的是:“千万要捂住她的嘴。”
王蔷一路挣扎,乌鲁乌鲁实在是不知道在说什么,王恒坐在轿子里沉吟许久,温和道:“要不打晕吧。”
次日,李家公子被一神秘女子威胁的事情传遍了全城。
王程气得在屋子里来回得走,走得王蔷眼晕。王恒比她聪明得多,低头喝茶,喝得悠闲。
王程伸出一只手,颤巍巍指着女儿:“你——你看看你自己,还哪里有个闺中女子的样子!长能耐了啊,我好不容易给你定了亲,你倒好,跑到人家李牧面前闹事去了啊!你让我王家的面子往哪儿放!”
王恒喝完一杯茶,伸手去拿壶,发现壶早就空了,晃了晃,就剩下茶叶了,于是道:“父亲不必着急。”
一副“反正我闲着没事干好吧顺带劝劝你”的样子。
王程急道:“我怎么能不急!她还没过门,就先惹了婆家,这事情传出去她还怎么嫁的出去?”
王恒道:“儿子去得早,李牧还不知道那是王家的女儿。”
王程叹气:“可蔷儿迟早有一天要嫁出去的啊!那时候掀了盖头,岂有认不出的道理?”
王恒毫不在意:“到时候木已成舟,就凭李家的势力,一不敢休妻,二不敢怠慢,只要王家不倒,妹妹就不会被冷落。”
王程又定了心,拿手指着王蔷的鼻子道:“你看看你,你看看你兄长!”
王蔷甚是委屈:“女儿头疼。”
王程道:“你头疼?我还心痛呢!滚回去!”
王蔷捂着头上的包,被父亲赶出了大堂,走前还愤愤回头瞪了王恒一眼,用眼神控诉着:他派人打我!
王程一转头,又看见女儿那泼妇的眼神,更是来气:“瞪什么瞪!回去,面壁思过!”
庆和四年,江湖大乱,洛阳来了一个人。
天子脚下,江湖上的人再嚣张,也不敢放肆。
王家的门客多了一个人。
逸剑尘,原本是挺好的一个名字,但是当那个女孩儿再次叫他的时候,逸剑尘总觉得哪里不对。
王蔷躲在树后面,左右看了看,发现爹不在,哥不在,爹的眼线和哥的眼线都不在。放了心之后,她兴奋地招了招手:“小剑!”
逸剑尘:总觉得哪里不对+1
王蔷学剑的时候,每天都很开心。王蔷开心以后,整个王家人都很不开心。
王程所能得到的一切安慰,就是这个女儿终于不会到外面祸害他人了,王家的名声也终于有了小保障,秉着家丑不可外扬的精神,这个可怜的小老头每天都对家里上上下下的仆人进行再三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