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傻白甜大魔头,傻逼了八百年,终于和美如画初恋在一起的故事真傻白甜,主角傻剧情傻,还是第一人称,因为楼主没吃药啊哈哈哈哈。
主受,1v1,HE
蛋蛋篇
第1章
我叫苏澹,我是个大魔头。
今天我媳妇收徒了,而我很不高兴。
此刻我正站在穆云山山脚下的小凉亭边,看着山门上一道道人影穿梭、寒暄,而我只能带着自己的小跟班在这里忧愁地看着。
因为我可是魔道鼎鼎有名的赤离少主啊,我会被打的。
一想到媳妇现在在跟可爱的小徒弟亲亲热热呢,而我跋涉千山万水,好不容易赶过来,却搁在这儿喝西北风,我就觉得心口特别特别难受。
凭什么啊,媳妇当年都没收我为徒呢。
第2章
我媳妇叫应长青,是个很世外高人的剑修。
一般大家都叫他长青剑仙。
长青特别好看,一袭白衣,黑头发束得很高很整齐。
第一次见到他,我就想起高山之巅永不消融的雪顶、又想起溪水倒影的睡莲,他沉稳、淡然、又不失温柔的宁静,他把我从水里提起来,好像提起一只小鸡。
他提小鸡也是仙气飘飘的那种。
当时我被人追着打,正好掉在穆云山上的某条河里,然后顺流而下,飘进一个小山谷里,挂在一块大石头上。
而长青当时正在这个山谷中静修。
我看到他,是因为他渡给我真气,把我弄醒了。
当时我泡了好几个时辰的水,昏昏沉沉,清水从我的鼻孔里像鼻涕一样流出来,流到下巴上或者说那就是鼻涕。
但是长青抬起袖子,用那雪白的布料给我擦了脸。
我难过得一下子就哭了。
我十一岁,记事以来从来没有人给我擦过鼻涕。
长青当时被我哭得有点无措,只好把我抱起来,御剑飞回他在另一座山头上的洞府,我扒在他肩头上偷偷蹭了好多鼻涕,越哭越伤心,越伤心又越高兴。
然后我就看见第二个长青了。
一个跟长青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坐在洞府前面浇花,他银白长发,像一头雪水从后背流到地上,看见我们回来,这个人提着花洒,笑眯眯地朝我眨了眨眼。
我趴在长青肩上,傻了。
然后我知道,那个白发的长青是长青的孪生兄长。
这人叫应长白,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长白这个名字有点莫名其妙的搞笑,所以后来我都在私下里叫他白毛了。听长青说,白毛是练了特殊的功法所以才白了头发的。
我才不想知道呢。
白毛这个人特别讨厌。
他嘲笑我的名字,总是叫我酥蛋蛋,有一次还趁我睡着的时候把我的头发扎成了两个小花苞。那天我睡醒了去看长青,长青看着我露出一种很微妙的表情。
我吓得抹抹嘴,我还以为他知道我偷偷溜到山上去烤野鸡吃了。
长白其实很喜欢你。
我坐在长青前面,他修长微凉的手指插进我的发丝里,给我梳头。我听到他这么说,先是撇嘴,想起来他看不到,就又不以为然地晃晃腿。
切,可是我喜欢你啊,长青。
第3章
我喜欢长青。
从十一岁,一直到八百零一十一岁。
小的时候还不太明白,只是成天跟着长青屁股后面跑。
他走到哪里,我也粘到哪里,他静修的时候不让我跟着,我就坐在他紧闭大门的静室外面发呆,或者额头上贴着长青和白毛交给我的玉简,按捺着性子修炼。
长青一出关,我总是第一个跳起来迎接他。
十四岁那年我从梦中惊醒。
我以为自己要死了,把头蒙在被子里哭得要断气,后来长青把我挖出来,困惑地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然后摸到我湿掉的裤子,第一次弯起嘴唇笑得肩膀耸动,睫毛垂下来,遮出一小片阴影。
我使劲把被子从他手里拽回来,红着脸吸鼻涕。
你怎么这么傻呀,傻蛋蛋。
长青拍拍我的头。
这是长青第一次叫我蛋蛋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叫的是蛋蛋,还是澹澹。但我当时觉得还有点轻飘飘的,满眼都是小花朵朵开放。
他给我擦了擦鼻涕,在我床边坐下来。
然后
我就听我心爱的剑、仙,一本正经地给我讲了一堂性、知、识课。
我、我、我幸福得要死掉了!
我长大了,我决意要让长青给我生一个大胖小子。
我每天就在盯着长青傻看,看他完美无瑕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觉得心脏扑通得要死掉,他一身白衣不染纤尘,长发漆黑似泼墨,整个人无欲无求如同一尊仙人玉像而我就是那个痴恋的凡人。
长青教了我很多东西。
从修仙的基础,到保命的法诀,再到零零碎碎的各种常识,我都拼命记在脑海里。那个时候我小,不懂什么修真无岁月,只知道八年里长青和白毛都鲜少闭关,一个教我仙法,一个带我玩。
白毛烤得一手好野鸡。
其实白毛也是个很好看的仙人,他站着不动的时候比之长青更仙,毕竟白发白衣,而且总是笑得温柔可亲。但是他总是带我去干一些很弱智的事。
比方说爬树掏鸟蛋什么的。
但是我们明明都会御剑飞行不是吗?
虽然只有八年,但那是我最快乐的一段日子。
我那时候以为我跟长青还有很长、很长的岁月,所以我把我的爱意流露得毫无保留,却又害羞得不愿意说出口。我总觉得这样也没什么。
但后来我在魔域。
我一个人在巨大宫殿里紧锁眉头,想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我和长青分别八百年,和他在一起的只有八年。我还小,那八年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开始,而对长青来说,甚至还不如闭了一次关来的深刻。他只把我当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孩子。
而无可奈何的是,我本来就是。
第4章
我十八岁,收到一封信。
信里面有人跟我说:少主,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手一抖,那封信自燃了。
我叫苏澹,我爹叫苏鸷天,是魔域一堆魔头中最变态的那个。
我从来没见过我娘,而我爹从记事起就在闭死关,我十岁那年他出关,然后就被手下攻破了宫殿,他带着我从窗户逃出去。
我们逃亡了好几个月,然后他终于被人打死了。
而我被长青捡到了。
其实我对魔域那些人都没什么印象。
小时候我住在地宫里,身边只有几个低等魔物,他们长得很丑,但是对我很好,后来听说我爹的十几个儿子都被杀死了,他仓促间想起来我,就把我从地宫里掏出来了。
我之前都从来没见过太阳,还有山川大大地什么的。
虽然苏鸷天很看不上我,但是他快死了,只好把功法跟一大堆天材地宝什么的都交给我,我都藏在裤腰里面系着的乾坤袋里呢。他叮嘱我有一部功法必须不得懈怠地修炼,我这八年都在默默练。
所以白毛老是说我偷懒,其实我才没有。
怎么办。
我不知道魔域的人什么时候会来,但是肯定不会慢。
我想去找白毛商量下。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我第一个想到的不是长青。
但是这个时候我又想看看长青。
我御剑到长青的洞府外,在他屋后不远处的梨花树上落下。
我是三年前开始找到这个偷窥好地点的,长青的屋外有禁制,虽然不会阻止我进去,但是却会惊动他,这个地方恰在阵法外,却又能隐隐绰绰看见屋里的景象。
我打开白毛送我的偷窥法镜
长青坐在窗边的样子就清晰地浮现在面前。
不在静修时,长青就会这样端坐着,有时沏一壶茶,有时只是静心宁神,他做什么都像一幅画,我想走进那幅画里,但又害怕惊扰了那份不落凡尘的好看。
这次他却在跟人说话。
我想了想,又放出白毛的偷听法器。
正好听到白毛的声音传出来,吓得我差点没从树上栽下来。
七年了,你还不收蛋蛋为徒吗?
其实,再过一个多月就八年了,我心里默默算道。听到是在说我的,我立马竖起耳朵偷听,白毛炼制的法器果然给力,我没想到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长白。
我听到长青淡然的声音,心跳有点加快,修仙之人最忌讳沾染因果,收徒尤甚,蛋蛋来历不简单,我不能收。
我、我我一点儿也不失望啊!
我蹲在树上,都没注意到白毛的偷窥法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切断了。
心里百味杂陈,其实我知道长青说得对,如果收了我为徒,我这儿的一屁股债自然就算在了这个师父头上。所以,即使是长青要收,我也会兴高采烈拒绝的。
但是被长青这么说出来,我还是有点丧气。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自己屋的。
我看到白毛蹲在我屋前的草地里,我就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来。他看着我,表情欲言又止,我就明白过来他恐怕早就发现我在偷窥,只不过切断得不太及时罢了。
白毛。我说,我可能要走了。
白毛有点惊讶,然后摸摸我的头:怎么啦,这么受打击呀?
我低头看着脚边的小花,没吭声。
我突然又不想跟白毛说了。
白毛,我口渴。
第5章
我喝醉了。
我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中的许多星星,星星都在旋转,像一个巨大的漩涡迎面而来。我觉得浑身都沉浸在虚无缥缈的云端,又舒服,又难受,舒服的是那种仿佛忘记一切的恍惚,而难受的是恍惚之中好像又有什么没有抓住的遗憾。
我要走了。
我这样想,然后觉得脸上先是一热,然后又是一凉。
我是在哭吗。我怎么会哭呢。
我不是第一次喝醉了,十二岁那年,白毛因为好玩给我喝了一口仙酿,结果我当场就醉了,我耍了好大一通酒疯,然后抱着梨花树睡着了,恍惚间觉得浑身都温暖、荡漾虽然醒过来之后头痛欲裂。
第二天白毛被长青骂了。
后来白毛就不给我喝酒了,我求他好几次,他才跟我约好,以后我想喝酒就说我口渴,这样长青就不会怪咱们俩了。
我想到长青又是难过。
我开始发困,眼前有点看不清了。
迷迷糊糊中我感到有人把我抱起来,我靠在他的胸前,清清凉凉的很舒服,我就把热得发昏的脸贴在上面。明明没有气味,我却觉得隐约间嗅到一股冷香。
白毛
我被放到床上的时候,哽咽着搂住他的脖子。
白毛?我耳边有人轻声说。
我抽抽噎噎地吸鼻涕,模模糊糊地看到有人给我擦眼泪,我就抓住他的袖子,口齿不清地哼唧唧:白毛你说,我为什么要喜欢长青啊我喜欢你不好吗
白毛没理我,我也没指望他能回答。
后面我就记不太清了。
我就知道有只手一直在给我擦脸,很轻柔地擦掉眼泪、擦掉鼻涕然后擦完鼻涕又来擦眼泪,我摸索着捧住那只凉丝丝的手,贴在脸上,然后很惆怅地睡着了。
第6章
第二天醒来果然头疼得要散架。
我吃了一颗白毛给的清神醒脑丸,顿时浑身一轻,然后我就跑出去准备找长青。我想过了,反正长青又不肯收我为徒,告诉他我要走好像也没有那么难过了。
我到长青的洞府外,发现白毛在那儿。
他告诉我长青闭关了。
闭死关。
我对闭死关的概念,还停留在我那个倒霉爹身上。
而我爹真的一出关就死了。
我说:为什么啊?!
白毛说:长青要渡六九天劫了。六九天劫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成仙路上三次渡劫,四九小天劫,六九大天劫,九九成仙劫,一次比一次凶险,但是即使是最小的四九天劫,也不是我这种小修士能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