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东睁开眼,想着以陌这孩子真是让人操心啊,以年这个哥哥当的还算称职,要是自己有个弟弟被别人欺负了,是不是也要打得人家鼻青脸肿啊?微微扬起嘴角,换了关切的口吻问道:“休息几天就好了吧?以年你也别太苦了自己。但是呢,打人就是不对,看在你是为弟弟出气,就不告诉你爸,但是你怎么处理这位小朋友呢?”
以年看了看柳沐,如果他还手的话,我也许不会这么完好地站在这儿了,那就,送他去医院?
没等以年开口,柳沐却先开口了:“没关系,我自己回去就好,没关系。”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试着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席东原本想着不去医院,也至少送他到家才放心,谁知道柳沐执意自己打的回去,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失乐园。
第十五章:那个开朗的人,消失了
陈诺枫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无聊的随意换着台,心里却惦念着在房间里的以陌。也不知道那天他看到自己和韩然在一起的事,心理上有没有受到伤害。陈诺枫想着,无奈地笑着。
那年轰动一时的“CUT”乐队,毫无征兆地接二连三离奇死亡,让陈诺枫这个不怎么喜欢音乐的人都开始关注起这件事来。女朋友韩雨晴告诉他乐队里主唱徐琦之前还在她们家住过,徐琦的姐姐徐凌,是她弟弟韩然的女朋友。陈诺枫和韩雨晴交往了有2年了,虽然一直知道她有个叫韩然的弟弟,但是因为他还在上大学的关系,一直没见过。就那样断断续续的听了雨晴的介绍,对韩然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觉得他是个苦命的孩子。再后来,韩然就休学住回米原市的家里,没过多久陈诺枫和韩雨晴就举行了婚礼,婚后的二人过的非常幸福……
假如那时候,没有遇见小然,那么现在的我们,也不用过的这么辛苦。雨晴,我对不起你。
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以陌房门口,小心地敲了敲:“以陌,快要中午了,要不要和老爸一起出去吃饭啊?”没人回答。陈诺枫又敲了几下,“以陌,还在睡觉么?”半晌,还是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陈诺枫失落地换好衣服,开车去公司接韩然吃中饭。
房间里的以陌蜷缩在床的角落,厚厚的棉被也抵挡不住他发自内心的冰凉,头痛的像要炸掉,心里乱糟糟的一团,本想在床上沉沉地睡一觉,可谁知在床上缩了那么久,反而越来越清醒,越来越冰凉。脑子里不停地闪现着昨天晚上那些模糊不清的画面,像是被人封住了嘴,扯了衣服,然后身上的疼痛就让自己原本就不清楚的意识又更加模糊,仿佛昏迷了一阵,恢复意识的时候又觉得并没有先前那么痛,反而还很奇怪地觉得有些异样的快感,下面好像被人紧紧钳住……以陌很清楚的知道这些都预示着,他和柳沐发生了关系,在自己半醉半醒的情况下,也许还配合了柳沐的那些动作吧。
后面仍然火烧般地疼痛,冰凉的泪水从脸上滑落,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讨厌自己,只觉得很脏很脏,我是个男的,竟然被别的男的抱了!这是多么让人难以接受、让人感到可耻的事情,我要怎么面对哥哥,怎么面对其他人,别人要是知道了的话,我还怎么做人,只怕到时候他们都要把我当成变态一样躲着我,嘲笑我吧!
以陌又扯了扯被角,本就缩成一团的他又缩的更紧了。哥哥现在肯定知道了吧,他会不会以为我是个同性恋,会不会不理我,会不会嘲笑我?说什么保护我,和我站在一边,都是骗人的!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动静,他一定是嫌弃我,觉得我脏不愿意理我了。
就这样一直胡思乱想着,以陌慢慢陷入沉睡。也许是昨夜被折腾的太久,醒来以后所受到的刺激又太大,身心都需要一个时间来填补这个创伤,这一觉竟然睡了两天。
以陌模糊的感觉有人抱起自己,温柔的让自己无法拒绝,后面那些红肿着的地方传来阵阵清凉,舒服了许多。知道自己是在家里,以陌毫无抗拒地放松全身心的睡着。
以年从失乐园回到家,和想象的一样,以陌没有踏出房间一步,而老爸也不知去向。呵,肯定和舅舅在一起吧,以年走到以陌房间门口,想进去看看以陌怎么样了,却发现他把房门从里面上了锁。就这样防着我么?以年苦笑着想。
翻箱倒柜地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那串封尘多年的房门钥匙,打开门看见以陌缩成一团窝在床的角落,心没来由就痛了起来。轻轻掀开被子,看着以陌睡熟了却还微微发抖的身子,那么单薄,却遭遇那么残忍的事情,想到这儿,以年又忍不住想把柳沐揍一顿,为了一己私欲,竟然可以做出这种事!小心翼翼地抱起以陌,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充满爱意的吻,从口袋里掏出刚刚在药店买回来的药膏,轻柔地涂在以陌红肿着的后面,每涂一下,以陌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抽搐一下,跟着以年的心也揪在一起,直到眼泪打在以陌白嫩的腿上,以年才意识到自己对以陌的感情竟是这样深厚!
帮以陌换上睡衣,盖好被子,又俯身在以陌唇上留下一个属于自己的、带着满满的爱和怜惜的吻,用手替他展平因为做了噩梦而紧紧蹙在一起的眉头。
以陌整整昏睡了两天,两天里以年除了给陈诺枫做饭,其他的时间都坐在以陌的床边,心疼地看着他因为时不时做恶梦而流下泪水、身体抽搐或者是惊恐地大叫。与其担心以陌昏睡了两天,不如说以年更加担心醒来之后的以陌,怎么面对这个事实。
虽然陈诺枫很关心以陌到底是怎么了,但是以年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他,只好含混不清地说自己也不是太清楚,只知道以陌好像受了什么刺激,陈诺枫去以陌房间看了几次,也都摇摇头退了出来。
正当以年又一次翻过以陌的身子,轻轻褪下以陌的睡裤,想要给他后面再上一次药的时候,以陌醒了过来。
感觉到以陌身子一动,以年知道以陌醒过来了,有些尴尬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刚要张嘴解释自己在给他上药,就被以陌一把推翻在地,药膏也被以陌扔了出去。
“你干什么!”几乎是带着哭腔,以陌声嘶力竭地吼道,眼睛里流露出的是恐惧、愤怒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