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具体的你拿主意,我和郭绫只出钱。”他说完就伸出手搂住了小白脸消瘦的身子。
这却让于凡一下子没了睡意,对方的味道像病毒一样的感染着他,让他紧张的抓住了枕头。
“我就是抱抱你……不会把你怎么样的。”顾卿有些悲伤的说,他希望能用这个动作来安慰一下上海男人,而人家却以为自己要占便宜。
他这才慢慢的松开了抓着枕头的手,低声道歉:“对不起!”
“哪儿来这么多对不起,咱们不用说这个,睡吧,再不睡明天起不来了。”他帮小白脸盖好被子,就平躺了下来,脑子里思索的却是他们的将来,他不能辜负王阿姨的嘱托,他要让怀里的人获得幸福!
第二天,大雨停了,但地面上依然有些潮湿,顾卿索性当起了司机,让于凡指路,他们的目的地是嘉定区的嘉松路。一路上为了让丧失亲人的男子暂时忘记痛苦,他就开着车载音响,收音机里动听的旋律立刻响了起来,这是一首张信哲和于台烟的对唱歌曲《错过你,错过爱》:
别怕我要探你的心
别逃避我的眼睛
倾听我话语
心中一阵阵翻腾的勇气
不曾是你的过去
但愿在明天能拥有 ……
北京男人跟着哼唱起来,看到于凡的脸色比昨天好了些,他的心情也好多了。
小白脸靠在车窗边,静静的聆听,忽然叹道:“这歌真好听!”虽然他不是很喜欢现在的流行歌曲,但张信哲的歌还是很不错的。
“我感同身受……喂我点儿水。”他们匆匆忙忙出的门,就在小区门口买了两瓶农夫山泉,早饭都没顾上吃。
于凡打开一瓶矿泉水,送到他嘴边,让他喝了两口。
顾卿温存的笑着说:“有爱人真好!”虽然是只能看,而没办法抱上床的爱人,但即便是这样他都觉得无比的快乐,比呆在北京伪装成另一个人痛快多了。
他放好矿泉水,低着头问:“一会儿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成,你胃不好,不能饿着。”他于是开始搜寻路边有没有像样的饭馆,不一会儿就把车停在了一个还算干净的小点心店前,要了两碗云吞和三笼小笼包。
两人坐在门口旁边的位置,等于凡吃完东西,顾卿还给他递上了餐巾纸。
“该刮胡子了。”小白脸望着他说道,这家伙是不是工作太忙,连打理自己的时间都没了?
顾卿摸摸长出来的胡茬,笑笑:“这几天一忙给忘了,回去的时候再刮吧。”
两个人正说这话的功夫,四十来岁的老板娘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望着他们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顾卿……于凡,哎呦,真的是你们啊!”她激动的走上前去打招呼,但估计这两个人已经认不出她来了。
于凡先回过头,他仔细打量着老板娘,就用怀疑的口吻问道:“薛晓燕?”
北京男人也抬起脸,望着眼前的半老徐娘,连忙笑着说:“这不是……大喇叭么?”
“讨厌,都忘了我名字啦,还是于凡记性好,我是薛晓燕。”她说话确实嗓门高,所以在农场的时候大家就给自己起了这个绰号。
上海男人赶热情呼她坐下,关切的问:“你和小赵还在一起么?”他记得薛晓燕回城之前和一位四川知青小赵结婚了,不知道他们是否离了,但多数上海知青和异地人结合的结果往往是离婚收场,就像《孽债》里描写的一样,那就是赤裸裸的现实。
“在一起啦,老赵,快出来啊,你看看谁来店里吃饭了?”她朝厨房的方向喊道。
“来了。”一个矮胖胖的男人围着围裙走了出来,看到两个男人,顿时就乐着走了过去。
“于凡,顾卿,太巧了!”老赵和妻子坐到了两人对面,专门给他们拿来了饮料和小菜。
顾总还记得这个四川人,是个不爱说话的闷葫芦,以前总跟在林小华的屁股后头。
“你两真不容易,还能在一起。”他不禁感叹。
小赵开朗的笑着:“我就是脸皮厚,赖着她不走了,呵呵,你们来嘉定干嘛?”
老婆扯了他的袖子一把,示意让他别乱讲话,因为她看到于凡胳膊上戴着黑箍呢,一定是亲人亡故了,要来附近的嘉松路选墓地的。
“我母亲刚过世,要给她选个墓地。”说到这儿,小白脸依然会难过。
老赵这才发觉,赶紧道歉:“哎呦,不好意思了!”
“没关系。”他只得苦笑。
顾卿望着这两口子,忽然发出一声感叹:“令人羡慕啊,都十八年了吧,孩子呢?”
“孩子在念高中,你们呢?”薛晓燕问,他们年纪差不多,估计孩子也不小了。
“我女儿今年职高了。”
顾总不好意思的笑了:“我儿子刚一岁,呵呵!”比财产他是赢家,但比孩子他就是纯粹的输家了。
“我原以为你回了城就得结婚呢,是不是找了个小媳妇?” 晓燕问,她看到顾卿的穿着就知道这个人绝对腰包很鼓,而于凡也不会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