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的时候只看到椒房殿的漫天大火,只来的及救出被姐姐藏在水瓮里的小炎,不幸的是水瓮被塌下来的房梁砸碎了,小炎的腿被砸伤了。”
“小炎是……”姬川早就在凌三的报告中知道一些,现在就是想确定一下,无忧点点头。
“那后来呢?莫愁姐姐怎样了?”无忧问道。
“没有找到姐姐,不过没有找到总好过找到的是一具尸体。父亲听说姐姐的事情后,怒急交加病倒了,不久就去世了。父亲一代医圣,最终既没救得了自己,也没能救自己最爱的女儿。”无忧感叹道,“我不想留在谷里,就带着小炎到了莫离村,那里的主持是父亲的好朋友,也是得道高僧,正好可以帮我医治小炎的腿。之后的一年我因为小炎的腿需要密切的医治,所以我也就没有时间出去找你。”无忧自责道。
“我对不起姐姐,没有把小炎照顾好,都怪我医术不精,最终小炎的左腿还是残疾了。其实当时更加严重的是小炎的精神。小炎天天晚上做噩梦,会哭醒,排斥和恐惧与除我以外的任何人接触。我更是不能离开他了。”无忧看了一眼听得认真的姬川,帮他擦干脸上的泪痕继续道。
“等到小炎的情况稍微好一些,我就出村去找你,可是姬府里的人说二少爷死了,在那个我们约好见面的夜晚,跳湖而亡。”
姬川惊讶的睁大眼睛看这无忧道,“这种话你也信?!”
无忧自嘲的笑笑,道“本来不信的,但是想到你那别扭的性格,我就信了,于是……”边说边看了看自己满头飘逸的银发。
姬川抚摸着无忧的白发,颤声道,“因为我一夜白头?”
“没事的”无忧看着泫然欲涕的姬川安慰道,“江湖人都说,我比以前更加潇洒飘逸了”
“那后来呢?”姬川勉强的笑笑道。
“听说你死了,我本不想苟且偷生,奈何小炎年纪太小,需要人照顾,我想着等小炎长大一点,我就随你而去。”无忧顿了顿,道“只是后来听到外面的人说有人在江南见过姬家二公子,我简直高兴疯了。于是又去了江南找你,却还是没有找到,万幸的是,我得到确切的消息证明你还活着。”
“说说你吧,你后来怎么样了?为什么姬家要告诉我你死了?你怎么会在双龙帮?”无忧更想知道在这些自己缺失的时间里,姬川过得怎样。
“我在那里一直等你到第三天,你都一直没有来,我以为你……”姬川停了下来。
“以为什么?以为我放弃了?怎么可能?”无忧苦笑道,“为了能在一起,我们付出了那么多。我怎么会在临近幸福的时候放弃?”
“不是的,”姬川解释道,“是第三天的时候,父亲派人来找我,告诉我你要成亲了。我不信,可是我又找不到你求证。而我联络无忧谷,有没有人给我消息。”姬川低声道。
“我还是不信,要去无忧谷找你。父亲百般阻挠,于是我和父亲大吵了一场之后离开了家。大概父亲生我的气,就告诉你我死了,或者像打消你寻我的念头吧,父亲始终还是不能接受我们。”姬川低落道。
“之后我去了无忧谷,可是那里已经人去楼空。后来我听说莫愁姐姐和七皇子被烧死在椒房殿的事情,我想着你一定很难过,就四处找你,可还是找不到你。我就在外流浪。潦倒的时候碰到当时的欧阳老帮主,他把我带回逍遥山,做了欧阳靖云的教书先生。”
“第一次看到看到长生的时候就觉得好熟悉,原来竟真的是莫愁姐姐的孩子。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打算再抛弃我一次吗?”姬川认真的看着无忧。
“呃?”无忧犹豫道。
“真的又要离开?!”看到无忧犹豫,姬川怒道。
“你听我解释,”无忧急忙解释,“前几年的时候听说有人见过姐姐。我一直认为姐姐没死,这段时间我就是一直在找姐姐。过几天我还要再去塞外找找,我听说有人在塞外见过姐姐。”
“真的么?那我也要一起去。”姬川道,“当年我们的事情被大家知道后,只有莫愁姐姐支持我们,而且男子和男子可以结成亲的律法也是当年姐姐为我们向皇帝争取的。”
“嗯”无忧点点头“但是去了那边一切要听我的安排。”
“好”姬川高兴道,“反正你也不会把我卖掉!”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听到上官莫愁竟然没有死,姬川就急切的想找到她。
“过几天吧,毕竟这么长时间没有见过长生了。”已经习惯了空欢喜的无忧淡淡道。
“为什么不让他叫你舅舅?”姬川好奇道。
“他似乎忘记了那些事情。而且我不想因为我而使他们发现长生,虽然皇帝并没有见过我,但是他却知道姐姐有我这么个弟弟,那么不难查出把我叫舅舅的长生的身份。我不希望他参与到这些纷争之中。最好他这辈子都想不起来那些事情,那些仇恨我来结束就好了。他还只是个孩子。”无忧感叹道。
“可是现在他嫁给了欧阳靖云,就注定要卷入到这场纷争中。而且我怀疑长生根本就记得当年的事情。这次嫁给欧阳靖云就是为了报仇。”姬川说出自己的忧虑。
“那么我就必须找长生谈谈了,如果他再在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向姐姐交代了。”无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