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抬头看了看太子，原来他一直都知道，罢了罢了。于是摆了摆手，太子安静退下。
皇帝坐在寝宫里神色哀伤，他又想起了当年那个明媚的女子。喃喃道，“小茹，你可恨我……”
端淑皇后，名上官莫愁，乳名小茹。
20.杨妃的回忆
太子回到明仁殿时，向玉已经醒了。太子看起来很高兴，脚步轻盈，眉目飞扬。
向玉看到太子，苍白着一张脸，着急地从床上起来，太子急忙过去扶起他。
向玉关心道，“子昭，你回来了，皇上没有难为你吧？”
“没有，”太子一把抱住向玉，在他耳边一遍遍的喃喃道，“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再也不用分开了，再也不用分开了……”
向玉并不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静静地任楚天抱着不说话。
过了一会，宫来的小太监传杨妃的话，宣“前太子楚天进宫觐见。”
向玉听着“前太子”三个字，心中刺痛，顿时了然，所谓的“在一起”“不分开”是什么意思。他难过的看着楚天，却并未看到楚天脸上有任何悲伤的表情，竟还暗暗的捏捏向玉的手表示安慰。
我真的不配你对我这么好，向玉难过的想到。
楚天进宫去见杨妃，本来想带着向玉一起去面见杨妃的。向玉为楚天整理了下衣角，温柔的笑道，“现在还是不要了，”随后又难过地低声说“你才刚因为我被废去太子之位，想来杨妃一定不想见到我。”
“不会的”太子温和道，“母妃对我很好的，他一定会接受你的。”
“还是算了，”向玉温言拒绝道，“改天吧，今日我也不是很舒服，而且我还要给咱们收拾东西。”
太子想到向玉还病着，就不再勉强，不舍道，“那你在家好好休息，收拾的事情就交给吓人来就行了，我去去就回。”
向玉点点头，看着太子出了明仁殿，就悄悄地从后门出去，去了晋王府。
晋王府是二皇子楚寻的府邸。
晋王府，密室。
向玉低眉顺眼的站着，并未说话。
楚寻高兴地看着向玉道，“向玉，做得好，不辜负本王对你的期望。”
“这是属下应做的事情，不及殿下对属下的救命之恩。”向玉低着头道。
“嗯”楚寻沉吟片刻道，“太子，呃……前太子的反应怎样？”
“似乎很高兴”向玉答道。
“高兴？”楚寻疑惑道。
“他说，终于可以和属下在一起了”向玉的声音听起来很悲伤。
“呵！真是个情种啊。”然后玩味的看着向玉，道“怎么？你喜欢上他了？”
“属下不敢，”向玉道，“属下只是完成任务。”
“那就好！”楚寻狠戾道，“他终是要死的，你最好不要喜欢上他！”
向玉身体微微的震了震，犹豫道，“一定要他死吗？他现在已经不是太子了，没有什么威胁了。”
“哼！”楚寻甩袖道，“只要他还是父皇的儿子，对我来说就是威胁。”
随后从密室的暗格里取出一个精致小瓶，递给向玉，“这是顶级鹤顶红，太子多半要被遣出天阙城的，你在路上找机会给他喝了。”
向玉看着手中的药瓶，久久不应，楚寻也不急，过了一会，向玉重重应道，“是！属下一定完成任务！”声音中竟带着悲怆。
杨柳轩，杨妃爱怜的看着楚天，倒了茶水给楚天，温言道“天儿，慢慢吃。”
杨妃虽然已经四十多岁，风韵犹存，脸上有着浅浅的细纹，看起来温婉和气。
自楚天进到杨柳轩，杨妃只字不提废储的事情，只是像往常一样和楚天闲话家常，楚天也避而不谈离开天阙城的事情。
“嗯”楚天咽下嘴里的榛子酥，道“还是母妃做的榛子酥最好吃了。”
“嗯”杨妃温柔的看着楚天道，“你父皇也爱吃榛子酥。”
忽然想起最开始喜欢自己做的榛子酥的那个善良明媚的女子，因为吃了她做的榛子酥就要为她出头的仗义女子。
“母妃？”楚天轻轻唤道。
“嗯”杨妃回神道。
“母妃在想什么？”楚天好奇道。
“嗯，想起了端淑皇后。”杨妃微笑着温和道，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端淑皇后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楚天好奇道，“我只记得那是个好看豪爽的女子。”
“端淑皇后啊”杨妃回忆道。
当年上官莫愁十六岁，上官无忧十四岁，第一次从无忧谷出来，四处游玩，来到天阙城。当时的杨柳，也就是杨妃十五岁。
杨柳初见莫愁是在天阙城的大街上。当时的杨柳家境贫寒，家里只有一个重病中的母亲。平日里做些榛子酥拿到街上卖，好换些钱给母亲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