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说这徐莹是不是故意不想让我上场吧,哈哈,她是把这当舞台了吧。”上官杰翘着二郎腿,挺开心的拐了拐身边带着耳机的欧阳伦,而唯墨早就无聊的拿出剧本研究他的下一场戏了。
欧阳伦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对着上官杰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嘘!拜托,声音小点啊,我可不想替你收拾烂摊子了!”
上官杰四处看了看,由于是第二天拍摄,还是有很多记者来探班,和别的剧组不同,郑轲然导演很乐意记者来探班,这种免费的宣传何乐而不为呢。不过今天他明显对四周那些不是拍张照的记者有些不满,哼,拍什么拍,没看见状态不佳吗!
“哦哦,又NG!这徐莹也真是厉害啊,要是我早就暴走了,哈哈,真有意思!”欧阳伦已经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拜托,你没看见你身后不远的地方就有记者吗?欧阳伦已经能猜想到明天的娱乐报纸头条了,‘当红女星状态不佳,国风新人拍手叫好’。
见欧阳伦不想理会自己,上官杰撇了撇嘴,跑到了唯墨身边,他可是记得唯墨也和徐莹有过过节的。
“哎哎,林默啊,你在看什么?”一边说着,他一边瞟向了唯墨手里勾勾画画的东西。“哇哦,你……你怎么做了这么多笔记啊!啊啊,你怎么把我的部分也勾画了!啊,还有伦和那个女人的!!!
被上官杰这大嗓门的一叫,欧阳伦也好奇的凑过来看了看唯墨勾画的东西,然后他的视线定格在了自己的那部分上,在自己的台词旁边还写了一些批注。
欧阳伦的眼神暗了暗,他可不是白痴上官杰,只会咋咋呼呼的,欧阳伦一眼扫过去,便明白唯墨是在分析人物性格了。昨天他和上官杰有事,开完开机仪式就回去了,但他还是从今早的报纸上看到了唯墨昨天的拍摄的一些报道,难道这小子是被刺激到了?
唯墨抬起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昨天他从郑轲然那里收获了不少,他第一次意识到,如果想要在演艺圈走的长久,只有跳舞和乐器的特长是远远不够的,而他也开始喜欢上了那种能体验不同的生活的感觉。他曾今是万菊楼的小倌唯墨,现在是初入演艺圈的小透明林默,而在郑轲然的剧中,他是身世神秘的少年莫雨升,在今后,他还能体验到更多的有趣的角色。
“郑导昨天和我说,想要扮演好一个角色,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你自己当做他,我正在尝试去体会每一个角色的细微情感,很有意思,就像是在断案一样。”唯墨笑了笑,然后摇了摇手里的剧本。
上官杰和欧阳伦愣了一下,上官杰瞪大了眼,然后急匆匆的翻出了自己的剧本,叫嚷着要和唯墨一起‘体验角色’,而沉稳的欧阳伦则在心里暗暗发誓,决不能在这出戏里弱了。
相比于这边的一同奋进,徐莹那边简直就只能用折磨自己虐待他人来形容了。
好不容易拍到了最后一部分,徐莹坐在巨大的画板前画画,柔和的阳光从窗子里照设进来,要表现一种温馨甜美的场景,但从来没有画过画的徐莹再次被郑轲然疯狂NG了。
“你是在画画还是在发呆?”郑轲然无力的挥了挥手,示意调整道具,从新开始。他已经由一开始的愤怒到郁闷,再到现在的无力了。果然只有改变王雨裳的人物设定才能拯救这个角色了。
另一边,徐莹也很愤怒,她第一次这么丢脸,周围那么多记者一直在拍照,自己现在是一副土的掉渣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她的那种妩媚动人了。自己进入演艺圈就是为了光鲜的,而且这是电视剧啊,哪有电视剧被当做电影来拍的说法。
一边忍住怒火,徐莹把这一切都归结到了导演在为难她的原因上,也许她今晚应该约张叔叔出来吃顿饭了,顺便让他提醒提醒这个没眼力的导演。
番外:前尘1
幼小的孩童牵着母亲的手跌跌撞撞的在破晓前的山路上行走,他们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了,从满天繁星走到了天边泛出鱼肚白。
孩童想问妈妈,他们要去哪里,还要走多久,为什么弟弟没和他们在一起,但母亲走的太快,他用了全力才能跟上,而且他隐隐有着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些问题的结果会是很可怕的噩梦。
早晨的空气干净而冰冷,走的太急促了,猛烈的吸到肺里的空气让肺十分的不舒服,但每当孩童的脚步慢下来,她的母亲就会用力的拖拽他,让他不得不吃力的跟上。
又走了快半个时辰,周围的干枯的树干渐渐变得稀少而矮小起来,一些房屋开始出现,孩童好奇的睁大了眼睛,直到一道高高的墙出现在面前,不少人已经围拢在墙下,他们是等待开城门进城做生意的人。
妇人停了下来,拉过了自己的孩子,她的表情显得很奇怪,五官别扭的皱在了一起,常年在地里日晒劳动的脸粗糙而黝黑。
妇人一边拉扯着孩童的衣服,一边低声的念叨着什么,“顺儿别怪娘亲啊,顺儿别怪娘亲啊。”一边说着,妇人一边瞪着布满血丝的大眼睛,那眼神让幼小的孩童莫名的恐慌,他挣扎着,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等了片刻,守城的官兵小心的将城门打开了一条缝隙,放那些等候了很久的人们进入,但每一个进去的人都经过了严格的盘查,孩童隐约听到母亲说,‘我们进去看孩子他爸。’
父亲?父亲不是不在了吗?在年前,他隐约记得家里的生活越来越贫苦,最后连清的如同水一般的稀粥都要省着喝了,然后有一天,父亲就再也没有醒来,母亲说,父亲抛下了他们。半个月后,母亲产下了一个不足月的婴儿,他的弟弟。
清晨的接到人很少,顺儿第一次走出他生活的那个贫困的小村子,这里应该是大人们说的县城吧,原来县城这么漂亮啊,这里的房子好大啊!才五岁的顺儿忘了之前的不安,眼睛四处打量着这座县城,他不知道,这里就是天子的脚下,皇城。
在漂亮的街道间穿行着,又走了许久,穿过一条窄窄的小巷子之后,一条更为富丽堂皇的接到出现在了他们母子俩的眼前。红色的灯笼点着,五彩的琉璃闪着光,街上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香味,妇人皱了皱眉,犹豫的看了看身边的孩子。
站了片刻,她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拉着孩童走向了其中的一扇大门。
……
“啊!”少年猛地坐起了身,四月的皇城依然透着凉意,但他轻薄的亵衣却被汗水打湿了。
少年喘着粗气,他刚刚做了一个梦,似乎是很不好的梦,这让他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右手覆上了胸口,那里正剧烈的跳动着,少年努力的回忆着梦里的情节,但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坐了片刻,少年起身下床。倒了一杯凉茶润了润喉咙,他慢慢的走到了窗边,昨夜繁华如梦的街道现在只剩一片苍凉,那些莺歌燕舞现在早已睡在不同人的怀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