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请用点水,这样舒服一些。”半夏将手里的杯子双手呈递过去,一边看着林福宁苍白的脸,心里想着,不能这样了,看少主这几日的脸色,都憔悴了。
也许早日到达北疆会更好?半夏想着,一边看着林福宁大口大口的喝水,神色渐渐安定了下来,脸色也好了许多,半夏才松了口气。
林福宁定下神,看了眼马车里正在闭目入睡的青果和白衣,又看了眼,卷缩在自己身侧的信鹰,还有摊开枝桠,肚子一鼓一鼓呼呼睡觉的人参王,林福宁压低声音说道,“半夏,我们现在距离北疆还有多远?”
“公子,最多三天,我们就能到达北疆。”
三天吗?林福宁闭了闭眼,又慢慢睁开,还要三天……不过,林福宁知道这是最快的速度了,想着刚刚梦境里看见的,那里……是沙场……背后射来的冷箭,是……李家军!
林福宁握紧了手,一定要赶快到达北疆!
半夏见林福宁似乎不想再睡了,便低声道,“公子,再多休息一下吧。”
林福宁摆手,挪了挪姿势,对半夏说道,“我记得在昨个晚上有几只信鸟来了,都是谁的信?”
“是老爷的信,还有北疆那边林家米铺掌柜老孟寄来的信。”
“拿过来,我看看。”林福宁说着,坐正身子,顺手将那头睡着睡着就挥舞着枝桠拍打着信鹰的人参王抱了过来,这家伙!睡觉都爱折腾人!
抱着人参王,嗅着人参王身上的药香味道,本来隐隐作痛的头倒是舒服了很多,果然,天地灵宝,连味道都能让人舒适精神。
林福宁挠了挠人参王小萝卜的背,一边接过半夏递来的信笺。
林福宁先是看了自家老爹林德瑜寄过来的信,信上,爹只是叮嘱他要好好照顾自己,要平平安安回来,如果见到二哥林福安的话,定要将他带回,字里行间的隐含意思是不介意他家二哥受点教训。
——林福宁当下决定,见到二哥的话,先揍一顿,再把他拖回青田镇去!
但,紧接着,却是见到老爹信里特别详细的说了老孟的事情,老孟——林家在北疆的管事,似乎有些不太一般?林福宁偏着头,脑子里模模糊糊的想起当初在挑选近侍的时候,那个胖胖的中年男人……
“半夏,还记得老孟吗?”林福宁偏头问着。
半夏一愣,随即点头笑道,“回公子的话,还记得,孟伯伯是我和青果的恩人,如果不是孟伯伯的话,我和青果就遇不上公子了。”
——那么,他和青果现在会是如何?大概早就沦为玩物了吧。只是这么一假设而已,半夏就已经有些不寒而栗了。
林福宁闻言,笑眯眯道,“那等我们去了北疆,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才是。”
“是!”半夏恭敬应着。
随后,林福宁就拆起老孟的信,老孟的信让林福宁神情严肃了起来——
“……原先从北南道调派过来的粮草全都半路被劫,朝廷下发的粮草款,李家军并未收到,但北南道的督军却是言已经全部下发,现如今,李家军所用粮草皆是北疆义民捐助,以及我们林家资助,但,仓库存量不多了,望小公子速速下拨粮草!……”
林福宁看完信,心头很是恼怒,在边境告急的紧要关头,那些人竟然还在为着自己的利益来拦截粮草!?
虽然很是恼怒,林福宁也知道,此时,最的,还是粮草,看着老孟信里所写的粮草数量,林福宁有些头疼,这个时候,哪怕是将北疆附近州府的粮草调过来,只怕也最多只能支撑一个月而已。
最的还是要朝廷赶紧的将粮草发下来才是!而关键就在那北南道的被拦截的粮草款,还有朝廷下发的被劫走的粮草……直觉告诉林福宁,那被劫走的粮草肯定有猫腻,也许可以派人从这里入手?但,怎么做?谁去做?
他的身边,适合前去的人,唯有白衣和半夏,也许可以让他们去?
这时白衣和青果已经起来了,看着林福宁拿着信,眉头紧锁烦恼的样子,白衣便开口问了。
林福宁便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一遍,说罢,林福宁一脸郑重的开口,“白衣,半夏,等天亮,你们快马加鞭的赶去的北南道,我会发急信给乌墨,让乌墨调派人手帮你们。一定要争取在一个月之内,找回被劫走的粮草,还有粮草款。”
白衣半夏闻言,便恭敬拱手应下。
“最的两件事,一是你们的自身安危,二是你们的身份,千万不要暴露身份。”
“是!公子你放心,我们会尽快找回被劫走的粮草。”半夏说着。
而白衣却是凝眉不解问道,“公子,说来奇怪,粮草被劫走,粮草款被拦截,这么的事情,四皇子没有理由不知啊。”
就算四皇子如今身在沙场,消息不灵通,但是,乌墨,在京都的乌墨,怎么会不知道?
——而事实上,乌墨真是一点都不知道。
当京都的乌墨收到信时,他的脸色当场就黑了下来。
北南道的督军竟然拦截了粮草款,还有被劫走了粮草!而这么的事情,京都竟然没有人知道,想想也是,若是此事朝廷有人得知的话,以李老将军的脾气,他只怕早就押着粮草亲自赶赴北疆了!
那么,北南道,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只手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