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对着半夏眉眼弯弯的一笑,“可是见了二皇子?”
少年的声音已经脱离了软糯,对少年来说,终于可以摆脱小孩子的声音了!!
但可惜,就算摆脱了软糯的声音,可他的声音还是不够英气啊!哎,半夏的声音就真好,朗朗的,还有白衣的,清朗好听,就他的声音……润润的糯糯的……==
半夏听着自家少主打趣的问话,心头叹气,少主也来打趣自己了。
“少主,您该用药汤了!”
少年,也就是林福宁,耸耸肩,知道半夏最不喜别人提起二皇子的事情,不过,那二皇子真是够难缠的,三年了,听白衣说,帝宫准备今年选秀再给二皇子指定一门妾侍,怪了,那二皇子都妻妾成群了,怎么还是缠着半夏不放?
话说,二皇子的正妃似乎是李家的?
都已经有老婆了,就不许再来打扰他们家的半夏!嗯,看来,得想个法子,让那二皇子彻底放弃缠着半夏。
“半夏,你这几日就不要出去了,帮着白衣算账,陈如送过来的账册,白衣说有些问题。”林福宁转开话题说道。
半夏点头,“是。”如果那二皇子在京都的话,他一步都不想往外挪!
——和那二皇子巧遇的狗血,他一点也不想有!
林福宁一口气灌完了药汤,抹抹嘴,起身,走到床边,看了眼在床榻上缩成一团睡觉的信鹰黑夜,低声开口,“半夏,今天没有信?”
正在收拾着碗的半夏,闻言抬头看向背对着他站在床榻旁的林福宁,看了一会儿,半夏垂眼,低声道,“少主,没有信,也许是因为下雪了?”
林福宁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站着,下雪的关系吗?才不是!去年的雪天,小师侄准时的在第七日,给他送来了身上的貂绒大衣。
而如今,第七日都过了三天了……
林福宁抬手抓紧了身上的貂绒大衣,低声道,“半夏,你去叫小雪进来。”
“是。”半夏拱手应着。
随后,林福宁就转身坐在了床榻上,拿过枕头下面的盒子,打开盒子,看着一叠信笺,这是第三个盒子了,每隔七日,这盒子里就会多一张信笺,长长的或者短短的,哪怕他三年来从未回过一封信,小师侄都没有停过,每隔七日,总会有一封信笺准时到达,有时是白夜送来,有时是乌墨,或者林家雪,不管他身在京都还是南蛮,七日一到,信笺就会准时送来。
但这次,却是已经过了三天了。
想着之前收到的最后一封信,信里提及的北疆的蠢蠢欲动,林福宁不由心头一揪,难道是战事开始了吗?
这时,外头林家雪的声音响起,“林家雪拜见少主大人!”
“进来!”
待林家雪进来跪拜行礼后,林福宁挥手示意他起来,皱眉问道,“我问你,最近北疆如何?”
林家雪一听,心头一怔,抬头看向林福宁,随后便垂下眉眼道,“回少主大人的话,北疆……最近没有什么大事。”
林福宁一听,皱眉站起身,“没有什么大事?”
林家雪再次恭敬道,“是的。”虽然是这样回答着,但林家雪的目光却是下垂了下来。
林福宁眯眼,盯着林家雪看了半晌,才挥手道,“小雪,那你下去吧。”
林家雪起身,恭敬做礼,倒退着离开了林家雪的厢房。
当林家雪倒退离开后,林家雪站在走廊上,轻轻的吁出了一口气,看着外头的大雪,林家雪脸上罩上了一层阴郁,北疆……北疆近日来的局势,可是不太对劲啊。
但,这事却是不好对少主大人提及,乌墨的话有道理,少主大人虽然三年来从未回过殿下一封信,但他对殿下的关心却是一点都不比殿下对他的关心少。
若是,贸贸然的告知少主大人,少主大人定会担心的。
想到此处,林家雪抬眼看向不远处笑着小步跑过来的青果,林家雪的眼眸一暖,说来,青果虽然还不懂他的心,但却是对他越来越是信赖,而半夏虽然盯得紧,但只要他不会有逾距的行为,半夏就不会干涉太多。
——比起殿下和那二皇子,他林家雪倒真是幸运多了。
林福宁站在屋子中央,看了眼四周,开口道,“乌墨,你在吗?”
回应他的是一片静默,林福宁烦恼的扒拉了一下头发,有些懊恼,早知如此,他当初就不该嫌烦将乌墨给打发出去。
现在,怎么办?
林家雪是肯定知道什么的,但却是碍于小师侄的命令?不肯告诉自己。
林福宁想了想,转头看向在床榻上缩成一团呼呼睡觉,翅膀还盖在一旁的伸展枝叶树皮肚子一鼓一鼓的长得像小娃娃的人参王身上。
林福宁走了过去,先是揪起人参王,人参王睡得很熟,打着呼噜,被揪了起来,只是甩甩树枝,就继续睡了过去。林福宁黑线,这小萝卜怎么那么爱睡?
自打白衣要跟着自己,那珍贵的药田就只能拜托给了大僧正了,却不想,那人参王在自己走后就不肯喝水不肯扎土,哇哇的整天哭,偏偏哭声跟小娃娃似的,吓死了伺候药田的僧人,大僧正无法,就只好找他过来,结果,这人参王一见他就扑了过去,死命的抱着他的大腿,哭个不停,还不肯下来,没办法,他就只好将人参王带了回去,对人参王这么出乎意料的黏他,他写信告知师傅的时候,师傅竟然说,这是因为——他是人参王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