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别站在那里,快快进屋,别着了凉了。”林淑薇凝眉上前,拉着林福宁就朝屋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念叨着,“真是的,看你脸色都白了,还傻乎乎的站着,半夏,青果,你们别总是由着他胡来!”
“是!”半夏青果忙应着,同时互相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大姑娘越来越像夫人了……
“哎,姐,我好好着呢。”林福宁笑眯眯的说着,享受着自家姐姐的关心,只觉得心头暖暖的。
林淑薇转头嗔怒的瞪眼,“娘亲可是叮嘱过的,让我盯着你,要你好好的养身体,你可别给我胡来。”
林福宁挠挠头,困惑,“可是,姐,我刚刚只是在外头多站了一会儿而已。”
“一会儿还不够啊,你忘记了吗?你小时候有一个晚上偷偷爬起来捉萤火虫,结果,就着凉了,病了好久,吓得爹娘整整一个多月不敢离开你院子半步……”
林福宁嘿嘿傻笑,还真有这么一回事,那时候,不但吓到了爹娘,连小师侄都有好几个晚上偷跑过来盯着他……咳咳……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身边就多了一只叫黑夜的信鹰。
指挥安排妥当的林福康走了过来,刚好听到了最后一句话,就说道,“宁儿,薇儿说得有理,你这阵子伤了身体,要小心些。”
林福宁忙点头,故作严肃道,“嗯!哥哥,姐姐,我会的!”
林福康见林福宁这幅严肃的故作搞怪的模样笑了笑,就让林福宁和林淑薇都下去好好休息,因为之前已经来信让下人们收拾院子了,林福宁就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雪竹园,白衣也安排在雪竹园的厢房里。
走回雪竹园的路上,林福宁看着白衣一路好奇的东张西望的,恰好,就经过了二哥的院落,林福宁就故意停下脚步,指指那院落,笑嘻嘻道,“啊,想不到我二哥当初种下的白桦树都已经长大了啊。”
白桦树?白衣停下了脚步,看向那棵林福宁指着的白桦树,高耸入云天,已经结了不少白花,在此时月色下,恰好飘落了一朵,青田的冬天没有雪,但却也挺冷来的,那飘落的白花就犹若白雪一样……
白衣不由有些怔然出神,想起那曾经夹放在书籍里的干枯的白花……还有那封有些凌乱的雄豪的字迹:
我的家在青田,青田林家,我喜欢白桦树,我觉得你也会喜欢,我特别喜欢看它开花的样子,如果有月亮的话,照耀下来,就跟下雪一样……
白衣,我是个粗人,我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我就懂得照着心意说自己的话,我喜欢的东西就想跟你说,白衣,你喜欢的东西,也跟我说好不好?
啊,对了,我做的饼好不好吃?
……
“白衣?白衣?回神了!回神了!”林福宁笑眯眯的在白衣跟前挥手。
白衣猛然回过神,莫名的觉得有些耳红面赤,便偏转过头,轻咳一声,说道,“公子,我们走吧。”
“哎,白衣,我听半夏说,我哥给你做煎饼?”
白衣脚步一顿,眼睛眯了眯,那半夏……什么时候话也那么多了?
“嗯。”
“好吃吗?”
白衣偏头,看着林福宁笑眯眯的脸,慢慢的一笑,一字一顿,“我,没,吃。”
林福宁看着白衣,哦了一声,随后,摸着下巴,故作沉思不解,“啊,我说白衣啊,你是怎么看出那是我二哥做的煎饼的?”
煎饼不都长那个样吗?小师侄给他做的肩膀和外头买的煎饼都一个样,他要是不啃上一口,还真看不出来哪个是小师侄做的……
白衣一僵。
“白衣,我二哥的煎饼是什么味的?”
白衣咬牙,“酸味!!”
“咦,可是……白衣,我二哥有味觉失调症,我拿一大碗辣椒给他吃,他都没感觉的,唯独对酸味有感觉一点……他最讨厌酸酸的东西了。他做的饭果真都是酸味??”
白衣一默,心头愤然,那个粗人!难怪煎饼不是太咸了就是太淡了!
“白衣,白衣,白衣,白衣,白衣……”
“不好吃!”白衣回头,扔了三个字,就快步走了。
林福宁眨眼,摸着下巴,他就知道,二哥哪里做过饭嘛!啊,他开始想念小师侄做的饭菜了……
夜色深沉,磨磨蹭蹭回了阔别了许久的自己厢房的林福宁,在翻来覆去的念叨着炸果子酥饼素面豆子粥……终于念叨着念叨着就睡着了……
而此时的京都一街,李将侯府。
齐明远跪在李仪嵘跟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端坐在首位的李仪嵘看着跪在他跟前的齐明远,神情复杂,明远此时能够跪在他的跟前,也就意味着,帝宫里的那位已经妥协了吗?
然后,是不是明天,旨意就会下达义王府和轩皇子府?
——就为了林家的那花娃子吗?
哎……
他的女儿为了林家的林德瑜终其一生都是郁郁寡欢,他的外孙为了林家的林福宁将要舍弃帝座,甚至说不定还要闹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