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铎连忙投降,“我错了,叶子姐,饶了我这次吧。”
步欢揶揄地笑道:“何不食肉糜哈?”
游铎道:“我真的知道错了!”
叶莱苦笑,“没事。不是你的错。”
杨思觅回来了,把手上的纸递给程锦。这是什么?象形文字?哦,拿倒了,程锦摆正了,仔细一看,是一些连贯的简图——蜜饯的制作步骤,画得还挺形象,程锦把纸折起来收进口袋里,“思觅,有没有看出来这个地方有什么问题?”
杨思觅道:“他们都身体健康,但一半以上的人都有失忆症,包括小孩子,有些人症状轻有些重,可能和体质有关。”
韩彬皱眉,“你确定?”
杨思觅道:“他们都没意识到,但他们本能的都不会去太远的地方,因为他们容易迷路。对相同的东西他们的描述会不同,在记忆中加入了自己的主观想象。大多数人都不记得六年前发生了什么,少数记得的人也记得不够清楚,只记得很恐怖,人会咬人,有人在尖叫,有人在笑,地上都是血,火烧起来了,有很吓人的响声回荡在山里……”
小安小声道:“恐怖片。”
程锦抚额:“思觅,你催眠了他们?”
杨思觅无辜地道:“我想问你的,但你还在睡,我不想吵醒你。”
程锦叹气,“下次别这么做。”
“这很有效率。”
程锦揉了揉杨思觅的卷发,“人需要被尊重。所以尽量别这么做。”
“那你还想听我说结论吗?”
“……说吧。”
杨思觅坐得离程锦更近些,方便让程锦把手指停留在他的头发中,“六年前这里发生过一次生化污染,当时这山里有家药物研究所,研究生化药品,他们或许用人做了实验,结果造成了一种类似狂犬病的病症,但患者更狂暴,人会完全丧失理智,会像野兽一样咬人。再后来,情况危急到当地政府处理不了——第一批来的警察都有来无回,后来军队来了。我看到有小孩拿子弹壳玩,军用的子弹,他们没能全部回收走。不过要用枪来解决,那当时病发的人力量得有多强?反正最后这里只剩下了三十户,生存率十分之一。他们没有从这里迁走,是怕他们还携带着病毒,但我估计并不会传染,只是怕他们暴发时伤人。”
34、迷失5
夏树森道:“你说的有多少是真实的,又有多少是你猜的?”大家都注意到他进来了,不过都在听杨思觅说话,所以没有人和他打招呼。
杨思觅看了夏树森一眼,“你在这里也感染了病毒,但当时应该还是研究出来了解药,但这解药效力不够,又或许是这解药解决了一种问题,却带来了新问题。”
小安已经拿出了她的卫星通信设备,游铎帮她拼装起来,小安愤愤不平地道:“我要查一下是哪家药品公司的研究所,一定要让它破产。”
游铎道:“要破产它六年前就破产了,要没破产,我想就凭你也没法让它破产。”
小安生气地撅起了嘴,“老大!你听他说的!”
程锦正凝神想着什么,听到小安叫他后回了神,“游铎说的没错。我估计它是破产了,然后又被收购了,而且是被国有企业收购了,所以现在它很安全。就算它再破产,也还能再被收购的。”
“……”
程锦叫醒还在发怔的夏树森,“你知道我们到底是跟你来这干嘛的?”
夏树森道:“不是我跟着你们来的?虽然这里是我家。”
程锦道:“所以说你并不是在机场被拦下来的?”
夏树森摇头:“不是在机场,我是在我想回我另一个住处时被拦下来的。”
步欢干笑着:“你又记错了吧?上面的人说你偷溜走,就只为了要回这来,所以让我们跟着你,看你到底想做什么。如果你根本没想回来,那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为了染上病毒吗?”
夏树森苦笑:“别问我。”
大家都很不安,看向程锦,叶莱道:“老大?”
杨思觅嚼着蜜饯,轮流地看着其他人,最后也看向程锦。
“没事。”程锦笑道,“查清楚夏树森每次回来到底是回来做什么就知道了。”
夏树森皱眉,“什么意思?”
程锦道:“我们会来这里是因为你的原因,所以查清楚你自己每次回来后去过哪些地方或许对大家有帮助。”
韩彬道:“为什么是我们?”
程锦道:“如果让我们来这里有特殊原因,那么,我们肯定不是被派来的第一批人。”
杨思觅手托下巴,嘴角略微扬起,“前面来的人都有来无回。”
程锦道:“所以可以查一下这山里失踪过多少徒步旅行者。”
叶莱道:“水欣爱也是其中之一?”
夏树森听到叶莱的问话后抬头。程锦道:“应该不是。”
除了小安和游铎在电脑前坐着,其他人都去和人交流去了。
程锦和杨思觅出门了,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及腰深的草丛中穿行,程锦道:“思觅,你确定要这么走?”
杨思觅道:“我确定这是最近的路。”
“两点之前,直线最短?”
杨思觅道:“你要我去找个当地人来带路?”
程锦笑道:“好吧,接着走,别走到悬崖下就行。”
杨思觅拿着程锦的手机查阅着卫星地图,“这里根本没悬崖。”但他说完不久后,两人就走到了一座石壁下,不高,七八米,“这不能算是悬崖,我们能爬上去。”
程锦点头,两人爬了上去,但不久后,又来了一座,程锦终于忍不住骂脏话了,“这什么见鬼的地貌,怎么这么多断层?”
杨思觅道:“所以这里才有丰富的动植物资源,然后才会有生化药品研究所。”
“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杨思觅道:“要运用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看问题。”
程锦失笑,还好已经爬上了石壁,要不肯定得一失足成千古恨,“我现在知道你果然是考过试的。”
杨思觅也笑了,“我是考过。不过,心理学最早是属于哲学的一个部分,19世纪后期才从哲学中分化出来,它依然和哲学关系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