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丧失心智的交合，他全部的温柔和愤怒都借由身体传给了我，林轩啊，人只有在明白自己得不到的时候才会如此粗
暴，狂躁，焦急，这么用力还是抓不住握不紧，他应该明白对我是什么感情了吧，得不到，毁不掉，内心深处还会残存
一点点卑微的希望，也许有一天我会留下来，也许会有那一天。
“疼得厉害不？”
我挡去钟秦正在解我衣服的手，“我自己来。”
“我不出去，让我看看。”
钟秦让我靠在他怀里，脱去我的外衣和长裤，后背在镜子被他看入眼中，触目惊心的吻痕密布全身，深红色的点迹会存
在很长时间，钟秦不忍再看下去，转过头去，“我，我还是出去了，有事叫我——”
我拉住他，盯着自己手腕上再度被咬出来的一圈牙印，这个时候又开始渗血了。钟秦回过头看我全身赤裸站在他面前，
眼睛停留在我同样种满红点的前身，锁骨，胸膛，大腿，甚至脚腕，都被逐一摧残了。
“你什么时候和崔晓凉分手？”我贴近钟秦，他身上的温度让我留恋不已。
“我们现在还像情侣吗？我快被家里逼疯了，分手有什么区别，崔晓凉和肖薇彩又有什么区别！我——我怕极了怜生，
真的怕极了——”
“那我呢？”
钟秦扶着我的肩膀难以言语，他不能给我承诺，即便我们都已经心知肚明，他说得没错，如果他说出“我爱你”三个字
，我就可以彻底摆脱林轩，我能办到，在我面前毫无防备的人怎么会想到如此痛恨杀戮的我能对他举起刀，杀了他问题
就能迎刃而解。
“我不能说，现在还不能，怜生，你别想那么多——别那样想——”
我能杀了林轩，我自己也会毁灭。即便逃走了我这一生也不会幸福。有罪的人不配活着。
“你出去吧。”
我背过身去，在镜子中对他微笑，苍白无力，带着破坏欲，像是准备好了让自己一步步灭减。钟秦这已经是第二次在我
面前哭了，他不得不活在父亲的重压下，他也恨如此无能为力的自己，帮不了艾平达，帮不了我，帮不了他自己，他曾
有那么多算计和狡诈，他也会因为绝望而流泪。
他冲上来再一次抱紧我，无法再犹豫了，他咬住我的下唇，舌头绞缠在一起，窒息，没有喘息的空暇，烟草苦涩的味道
让我沉迷。他顺着林轩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吻，眼泪流在我胸口，大腿，脚背，在淋浴喷头下，他用心将我身上的味道
洗去，我后面的血痂被小心抹掉，他用手指清洗里面，水刺痛了伤口，每次抽插污血都会流出来，浑身都崩坏似的被撕
裂了。他握住我的茎身，手从后庭一直洗到前面。无法羞赧，好像我们已经无法再更进一步了解对方，无论是思想还是
身体，我们都没什么好遮掩了。
半夜因疼醒来，我躺在钟秦臂弯里，他轻皱着眉，将我环在怀里拉着我的手腕，却小心避开了伤口，窗外的雨不知为何
停了，停在了悄无声息的夜晚。
我吻他的眼睛，钟秦，这是个不想被人吃就必须吃人的世界，我们这么付出并不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被吃……除非哪一天
我们逃走……一定要等我，等我——
4月27日上午八点，我在林轩的酒店里换好了礼服，他一直站在我身后看着，沉默的不像原来的他，他看上去比我还要
痛恨上次的交媾，因此这些天没有再碰触我。我料到迟早有一天我们会上床，但没想到来得这样早……也许是他在我面
前杀人这件事催动了他心里对我强烈的占有欲。我是个普通人，我有自己无法舍弃的为人底线，他意识到自己破坏了我
的信仰，他觉得我会就此离开。
他多虑了，没有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之前我不会离开。
我不会前功尽弃。
“林先生，下一次与李江国见面是什么时候？”
“到时候我自然会通知你。”
“……我很有可能会接替宿舍长的职位，请提前告诉我。”
“你会比我忙？”
我打好领带，转身笑道，“说不定真是这样，林先生，西装适不适合我？”
林轩暗嗤一声别过眼去，“你不适合穿西装。”
“也是啊……我骨架比较窄……但今天我必须正式一点，正式一点和艾平达说再见。他这大学其实根本没有必要上，那
些琐碎的小事情让他难以忘怀，烦却高兴。他想活一回自己，他不知道作自己是什么滋味。林先生，这样的人很可悲。
”
“你说什么我也不会可怜他。”
我走到林轩面前，他好像刚刚恋爱的小孩十分窘迫羞涩地往后退了一点，我笑着伸手帮他理平礼服上的皱褶，“不，林
先生也许会羡慕他，他身边有很多真心人。正因为他可悲，才有很多人愿意为他付出。”
“你什么意思？”
“他永远不会是一个人，他永远不会孤身奋战。”
“你在讽刺我？”林轩按住我的手，低头盯着那被他三番两次咬出的痕迹，“难道我身边就没有那样的人？！”
“……怎么会没有，至少现在有我啊。”我干脆将手贴在他身上，瞧瞧时间，“我们该出发了，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迟到
为好。”
天气在最后一场春雨过后渐渐变得润暖起来，近午时分，太阳会以极大的热情在蓝天中绽放成金色的一片柔光，透过墨
色的车窗可以一直望着那束光和身周朦胧缥缈的光晕，染成安详宁静的色彩，不得不沉迷，不得不留恋。
艾平达的订婚典礼将在距B城200公里外泗水山谷的私人山庄举行。泗水谷水流无声，哑然绵延，自山势顺流而下，上下
错落跌宕，却鲜有巨响，山林环茂郁翳，显翠浓藜，山眉之处伫立构梁画栋深深浅浅，仿古院落旧寺间或其中，朱浓墨
淡，沿阑渠回，山顶百亩观景台内柱上刻祥云福禄，云揽雾绕，似如仙阁忽现。
这儿的山庄是艾家的私人财产，以前对外开放不过最近由于艾家明在此修养便关闭了。林轩的车子并没有停在山下，而
是沿着盘山路绕到了山后的别所，一栋白色的别墅掩隐林丛中，不远处我便看到艾平达在亲自恭迎了，他一身白色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