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生,到时候别让我人财两空。”
“我们大家等着瞧。”
五一节假第一天早上,位于市中心的华丰大广场上热闹非凡,虽未到花团锦簇的时节,纷繁馥郁的花车却一辆接着一辆
拥满了整个视野。溢美策划公司在华丰大厦的37层,从总经理办公室里明耀的落地窗这边能清晰地俯瞰脚下跌宕有致的
风景。
上午九点半,我和钟秦跟着薇彩等溢美公司的总经理结束会议。薇彩跟我说这个女强人的父亲是省委书记时便觉得这样
的家世有些耳熟。总经理安依枚一身火红色绣金旗袍走进门的那一刹那,时间仿佛倒流了,我甚至突然站起身来,迎接
这一点都不美丽的巧合。
安依枚,这个过去和林轩有过千枝万蔓关系的女人,曾是我记忆的阀门。她仍如初次见面般美丽妖娆,高傲的神情深处
有些不经意流露的厌漠,她扫了我们三人一眼,眼神立刻回到了我身上,她在门口一愣,笑道,“哟,原来是老相识了
。”
“枚姐,他们是——”薇彩想做个介绍,却被安依枚一个手势打断了。
“呵呵,我认识他们两个。”女人径直在小小的会客区落座,她直勾勾望着我,“林轩最近怎么样?”
“……在医院。”
“他怎么了?”安依枚完全没有和我们谈论正事的意思,她一听林轩的所在地差点跳起来,一丝庄重荡然无存,“别开
玩笑了,他进医院?上次我把他弄成那样他也没进去!”
我皱皱眉,朝钟秦看了一眼,他十分会意地站起来笑道,“那个,安经理,你们先聊,一会儿我们再谈。”
薇彩别有用意冲我笑笑,乖乖跟着钟秦出了门。安依枚于是更加大胆放作起来,翘着腿靠在沙发里点烟,白皙修长的腿
尽现无遗,倒也符合她给我的印象。
“是不是他又犯病了?”安依枚冷笑一声,“我就知道,哼,他有神经病,你可得小心着点,你还给他练拳呢?”
“在干别的工作。”
安依枚仔细打量我一番,有些惊诧地倾过身来,“不可能,他不好这口。他以前只和女人来往。”
“安小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笑的幅度恰到好处,“说是工作,其实也没做什么,林先生大概看我可怜资助我上学
吧。”
安依枚白了我一眼,道,“若真是这样,就见鬼了。”
我给安依枚留了医所的地址,她默默瞧了片刻,眼神很温柔。
上午她愣是请我们在44层的旋转餐厅吃饭,席间,她对薇彩说,放心,你们不拿头奖,我去烧了学校。她叫我们几个明
天都来,找专业的舞蹈老师拿方案,服装什么的都别操心。薇彩的爷爷是开国元勋之一,非常有影响力,即便去世了,
他们家还是固如磐石属于国家的重点保护对象。
安依枚和钟秦大概在交际酒会上见过面,彼此也有些来往,几句话后便完全成了熟人,我们临走时,他们两个十分亲密
地咬了半分钟耳朵,末了还暧昧地来了个贴面吻。薇彩凑到我耳边问,“你吃醋啦!”
我嘴巴不受控制似的,骂道,“他真该天打雷劈扔油锅。”
薇彩嘻嘻一笑,靠在我肩膀上,“你说的对,我们都别管他了。”
大概是晚饭时间,我正和钟秦为了一篇论文吵得不可开交时,赤青给我来了一个电话,那一头非常吵,他不得不大声吼
叫,前面说了什么完全没听到,不过电话断了之前的一句是:“你快到酒店来,快点!”
钟秦呵呵笑了两声,“要不要专车送你过去?”
“不必了。”
“别客气啊反正艾平达的车子现在归我,撞了也不负责。”
“不必了。”
“哎哎啊,咱们还分彼此?真是让我送你吧天都晚了。”
我总算在一本书中找到反驳钟秦论文里观点的例证,全身心都舒爽极了,“不是这个意思,我不去你也别这么热心了。
哎对了,你这论文在学院比赛中得奖可是有我一半功劳别忘了。”
钟秦见我对赤青的吩咐漠不关心,双眼差点瞪裂了,“不去行吗?放心,到时候我好好报答你!”
“怕什么,我就说自己没听清楚。况且,林轩有事会亲自来电话。”
“……随便你吧,别再半夜出工。”钟秦摸摸我的脸,道,“走,出去吃点东西。”
出门之前我心想别真给钟秦说对了,大半夜召我,于是特地把手机留在屋里充电以备晚上所需。结果,这之后的一个小
时内,赤青都在疯狂给我打电话。
那个时候,林轩端着胳膊开枪打伤了一个装扮成酒店服务人员的暗杀者后消失了。现场乱作一团,赤青不知道林轩会去
哪儿,他更不知道林轩的状态是否彻底稳定了,如果在外面犯病的话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换句话说,这绝对是个
狙击林轩的绝佳时机。
鬼知道他去哪儿了,总不会堂而皇之来学校找我,赤青真把我当万能的神了。
我和钟秦随便吃了点就绕道山林小路去消化,干了些什么我就不做赘述了,能令人快乐欢愉的事情怕是不多,请自行yy
吧。
总之,我直到洗澡后准备睡觉时,才看到了手机里天文数字的未接电话,等我回拨过去,再也无人接听了。
次日新闻便报道,昨夜某某酒店发生枪击案,造成一死两伤,目前凶犯正在追查中。
也是次日,一条出租车司机被半路劫持的消息同样成为热点。
被全国通缉的xx那时,不知身在何处。
赤青又是一个大半夜找来了学校,我这才知道事情有多么严重,林轩被人狙击,大概没有中弹,但他的手下死了一个,
暗杀者也死了,还打伤了一个无辜的侍者,赤青很肯定向我强调:林轩没有杀人,他只打伤了暗杀者的腿便消失了。
而且很可能劫走了一辆出租车,去之何方暂且还是个谜。赤青并不担心那些正抓捕林轩的警察,林轩若是这么简单被抓
到那就不是林轩了,但他情绪并不稳定,况且手臂上的伤口还很严重,这样一个人开车没有关系吗?
有,绝对有关系,不然赤青就不会急成这副模样,光是叙述了几句便热汗盈额,他甚至差点摘掉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