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去,从最左边的车道斜插而入,而几乎同时,最右边的一辆车正向林轩而去,事情太过突然,这发生在一瞬间的事情
难以言明。林轩几乎与那辆正面行驶而来的车子擦身而过翻到了防护栏那一段,下行线的车辆刹车不及,只见他在地上
翻滚了两下,消失在来往的车子中。而那辆黑车却因为速度太快与最右道的车撞在了一起,咚的一声巨响,巨大的惯性
使得黑车车前部分整个卡入了防护栏中。黑暗中,这发生的一切让人目瞪口呆!慌乱的人群这才惊慌失措起来。我分明
看到林轩诡异地翻身越过护栏,朝黑车走去。因为撞击车门变形,司机半截身子卡死无法动弹,林轩掏出打火机,就在
我推开路人要上前阻止前,一簇火苗落在了泄露出来的油上。霎那间一道殷红的火舌喷出,众人尖叫着向后退去,爆炸
的危险迫使他们向后退却。林轩将那黑车里奄奄一息的人往外拖拽,几乎听不到任何嘶喊声了,当我大叫着跑入火势中
,看到的只是一半截流着内脏的身体和火光下林轩骇人空洞的表情。
事情开始狂奔向失控的状态,当晚我回到学校就一直打哆嗦,钟秦听了我的描述后什么也没说,但他一拳狠狠砸在沙发
里,垂叹的气息那样重。当晚,赤青再次给我打急电,林先生疯了,疯了!我挂断电话,捂着耳朵,钟秦躺在我身边,
漠然地按着我的手,说,怜生,那才是正常的林轩,杀人越货胆子大过了天若是有上帝他也要放在脚下踩,你别去作那
个上帝,快点原谅你自己,他变成什么鬼样子都不是你的过错,原谅自己啊怜生!
没错,我再也不会给林轩第二次机会,绝对不!让他继续迷路让他自己灭亡,和我无关无关!
安依枚让我伤害自己来还击林轩以自我残虐为手段的威胁,我办不到,我再也不想为了他受伤,再也不想!
我时常在想如果林轩明白告诉我他需要我,我会怎么做,也许结果并没有什么不同。人都是自私的,我还是愿意和钟秦
老老实实过一辈子到死。钟秦曾说林轩上了我的瘾,得不到也戒不掉,毒瘾发作的人总会陷入暂时的狂乱之中,可林轩
这毒瘾要一直发作到死。性、杀戮、暴虐以及自我摧残,这一切迹象还不够明了么。
想让他赶快死以解脱,可更想让他活着,即便他带来的,只有破坏。
九月一号,我代表宿舍长在开学典礼上致词,热烈礼节性的掌声汹涌而来,我仿佛听到了山里那一池碧绿的湖水所发出
的低鸣。
生活庸碌而简单,在接任宿舍长的工作后我辞去了班长的职务,取而代之的是小结巴。似乎在有了李顺德这个聒噪鬼左
右不离黏糊着后,他渐渐开朗起来,与别人的关系也变得融洽,而且还自告奋勇担当了一年级歌舞剧的灯光师。钟秦在
学生会虽只担当了一个副职,但几乎只是个傀儡的正职都慑于他的淫威,事无巨细都必须一一请他过目定夺。那些与他
有关并且涉及我的流言蜚语很快便销声匿迹,何屈因为太过嚣张被大三一些人私下修理了一顿后学乖了,每日在宿舍看
到我都会小声打招呼。因为贺明的退学,高年级曾与我过不去的家伙也作鸟兽散,李江鹏这个胖子的兴趣都在外面吃喝
玩乐,没有时间顾及手下的小喽罗。无论如何,日子好过了起来,在钟秦的鼓励下,我换了新的手机,决定从林轩的生
活中离开,离开了这一片乌云,湛蓝的天空才能恒久。
迎新晚会近在眉睫,我参加的舞蹈《海燕》也排练得差不多了。后天登台演出时,男生上身赤裸,要画满蓝色青色红色
的纹符,女生则一律裸背出镜,安依枚在给我们作指导时嘻嘻哈哈说道,你们个个都秀色可餐啊哈哈。
这日晚上排练完毕,我正准备穿衣服走,门口一声响动,薇彩走了进来。这些日子因为排练朝夕相处,我们走的比较近
,而且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个女孩在我生活中显得与众不同,我脱离学校的事情她仿佛都知道,关于艾平达,李江鹏,
关于林轩,她都知晓。可她总是安静地看着却并不与我提及。心存一丝感激,至少让我片刻干净地生活在原本的生活中
,自由盎然的大学时光,做真正的自己。
“要回去了么?”
“嗯,饿不饿?去喝东西?”
“怜生……”薇彩走到我背后,渐渐漾出一个微笑,张开了手臂,“我爱你,和我在一起吧。”
我整个人卡在头套处,汗津津的背后突然被柔软的女性身体贴紧,霎那间僵化。薇彩环着我的胸口,嘴唇沿着我的脊骨
轻吻,她呢喃道,“钟秦不值得你爱,怜生不要理会他,让他一个人去绝望,那种东西只配绝望,怜生,爱我,你爱我
吧……”
“薇彩……”
我以为薇彩一直记恨钟秦当初抛弃她与崔晓凉交往的事情所以才……不好将她推开,我转过头去想好好和她谈谈,却看
到门口站着钟秦手中提着凉饮,森然凛冽的眼神下方露出一个高深的微笑。
“钟秦!”见这小子转头就走,我心里暗骂,这种狗血的情节也在我身上发生真没天理!狠心将薇彩推开,道一声抱歉
追出门。
跑出排练厅却已经见不到半个人影了,正要回头,却被人从身后卡住了脖子,“哟,宿舍长,这绿帽子扣得真是时候。
”
“误会,只是个误会。”我扒拉开钟秦的手回身道,“别像个高中生似的飞醋横生,我和你不一样,就算滥情我也不会
喜欢女人。”
“我可是再警告你最后一次,断了薇彩的想念,你应付不了。她,她与你想象中的根本不一样,你根本不知道她高中干
过什么,你要不怕伤害小结巴就去问问他!哼!”
“你确定自己没有说气话吧……”
“顾怜生,你忘了我是个绝对的理智派,无论何时。”
说完钟秦把一口袋饮料塞给我就走了。我无奈地叹口气,回到了排演室。看他们又演练了两次后我才打算回去,宿舍每
天都让我烂事缠身,不是这家的灯管吹了,就是那家的热水器短路,这群大老爷们照顾起来并不比咬着奶嘴叫妈妈的奶
娃娃轻松。看门人姜大爷因为一直对我心怀愧疚工作起来老骨头一把却干劲十足,关于一年前的事情,我已经忘却的不
剩什么了。他看李江鹏脸色行事不过也是迫于无奈,自己的女儿在B市住院,若不是靠李江鹏出面说了句好话,恐怕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