栋霆便闻风而来,抱住钟秦感慨万千好像几千年没见了,听李栋霆说他组建了自己的乐队,正在努力搞创作,叫我们有
时间去他们演唱的酒吧捧场,择日不如撞日,钟秦说今天正好周六,晚上一起去,下午他要去找崔晓凉,他说到这里略
微犹豫,看了我一眼,又道,就说几句话然后就回来了。
即便知道他们之间谁也没真心,还是在意,我可能领悟到钟秦心里最本真诚实的想法了,他不得不按部就班生活,变数
在他的生活里很难成为主角。而我,是变数之一。
下午去郝强那儿报道,听到他在给林轩打电话,死性不改让每日一束送不出去的月季在花瓶这个没有活力的地方自然萎
蔫。我顺道借用他的电话和林轩交谈了几句,照钟秦教我的,语气刻板严肃不给对方见缝插针的机会,林轩有点不适应
,但也没有深究,淡然挂断电话,只听郝强笑眯眯道,“我打赌他过不了几天又回来了。”
“这不是一件好事嘛!解了你的相思之苦。”自从得知郝强什么身份后他教授的影子在我眼中已成虚无,于是我很自觉
给自己倒了半杯他刚煮好的咖啡,一点都不见外,说不好听点我们是同事了。
“你们大炮造出来没有?”
“造出来了,但威力不太够,谁出的馊主意我为了钻孔差点没牺牲,太累了。”
“哈哈,是我啊!为了看看你胆量如何,人要敢想敢做才行,尤其跟在林轩身边,怎样有没有成就感?”
“真得感谢你让我操劳了一个假期,”我恶狠狠道,“赤青不在,林轩又不肯干活,我差点变成黑奴了,白天跑前跑后
流血流汗还要做饭洗衣打扫房间,晚上睡不好,把我胃病又折腾复苏了,我真得谢谢你!”
郝强认真听到最后,眼睛一瞪,反问,“为什么晚上睡不好?”
林轩大概是因为身边没女人委屈一下自己对我动动手脚过瘾罢了,还好没有越线行为。
“我认床,换个地方休息不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编谎话蒙骗郝强,有些事情还是做些保留妥当。
郝强一副“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表情”,他把这一学期的工作安排交给我整理,周一上交,我走之前,他别有意味
告诉我,“怜生,他身边需要一个真心实意的人,他自己不知道也不会承认。”
我怎么可能对他真心实意,我一开始就带着目的接近他。不过同样意识到这件事情的我会好好利用一下林轩难以启齿的
渴望,要利用他并不难,我已经开始慢慢掌握技巧了。
装傻吧,我告诉郝强,“我也希望林先生早日寻到真心人。”
林轩,不配得到别人的真心,这是我当时残忍的想法。时隔多年我曾后悔,在我这一生中无时无刻后悔,可一切从开始
就注定无法挽回。
在回宿舍的途中我撞着了钟秦和崔晓凉,两人在争执什么脸色都不好看,尤其是崔晓凉,脸上一阵阵煞白受了惊吓恐吓
似的,我踟蹰了一下很不解风情走了上去。崔晓凉一见到我,二话不说两步跨过来,骂道,“因为他吧!你烦我是因为
他吧!你这个不要脸的,你对钟秦说了什么,你——”
“别这样,”钟秦抓住崔晓凉的胳膊,“和怜生无关。家里有人说闲话,你再考虑考虑。”
崔晓凉一改往日众人面前美姝娴静的姿态,暴跳如雷,“不可能!你又要去和肖薇彩和好!告诉你不可能!我决不让她
把你再抢走做梦!我恨死她了我一定要杀了她!”
崔晓凉跑走了,一路泪奔。钟秦笑了一笑,拍拍我的肩,“得了,让他们两个女人争抢去吧,凭什么我到头来成工具了
。积怨颇深呐……”
“薇彩呢?还在家休息?”
“切,在学校要不要去看望一下?你欠她的鞋子她现在还记着,我看你逃不掉了。”
觉得有些好笑,薇彩在我心里突然变得执拗可爱起来,对一双鞋子念念不忘,也懂得使点手段给不可一世的钟秦点颜色
看看,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倒挺赞同她的做法。
只可惜我的想法太肤浅,我根本不了解薇彩是什么样的人,等我发觉已经——晚了。
“哎对了晚上咱们去看栋霆演出,看看这小子捣腾出什么了有模有样的,春天时尚酒吧,离这儿不远。”
“时间来得及?这不是顺道要去看薇彩吗?”
钟秦在我背上狠拍了一巴掌,目视前方,“你还打算停留多久?就五分钟看了就走,我可是一和她见面就来气。”
藏青楼里突然出现我和钟秦两个人非常突兀,他人缘很好几乎会和所有过路的女生打招呼,相形见绌,我认识的人少得
可怜,而且看上去外人对我的印象并不好,似乎从一进校我就被贴上了各种属性欠佳的标签,小偷,流氓,坏蛋,什么
都有,来不及解释,也没有任何必要了。
第一次来女生宿舍难免紧张,大概是受固定思维模式的影响,即便钟秦不承认,我也觉得薇彩的房间比我们的整洁顺眼
,她的室友不在,她开门的时候第一眼看到钟秦苍白的脸瞬间更加阴沉,再一眼看到了我,微惊,小小“呀”了一声,
“顾怜生?”
真是很久很久没有见面了,她还是那么瘦。我很礼貌和她打了招呼,钟秦今天沾了我的光得以在她屋里坐坐并且能喝到
一杯茶,落座,我认真看看薇彩,她因为身体一直虚弱而有了很重大的变化,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仿佛更加敏感了。
钟秦不停看表催促我赶快走,薇彩说道,“你先走,你不该来。”
钟秦闻言嘿嘿一笑,“正合我意,怜生走吧!”
薇彩扫了我一眼,抿抿唇将头偏至一侧,我是真的怜悯她于是对钟秦说,“在楼下等我一会儿。”
有人摔门而去。我不确定他是不是盛怒之下扔开我独自走了。
“你晚上有事吗?”
“噢,要和钟秦一块儿去看李栋霆演出,不着急。”
薇彩支着下巴浅浅一笑,“能不能带我一起去?我很久没有出门了。”
这样的请求我无法拒绝,她裸露的手腕上明显的疤痕在提醒着我她前不久自杀过,虽不太清楚事情经过但她受了伤害却
是毫无争议的事实,我作为一个男人应有的责任感还在,保护女人是祖先遗传给所有男人的天责。看我点头,薇彩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