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夕带着酒气,冲他吼道,转身下楼。见他没跟去,又转回头,拿鄙夷的目光看他。
【不敢?还是你那儿也伤了,举不起来?】
这是挑衅,他知道。攸关男人尊严,即便他想忍也忍不住,跟了过去。
在严夕的房间里,一切都很火热。严夕跨坐在他身上,妖娆而妩媚,十足一个惑人的妖精,把他的魂儿全都勾走了。
他们紧紧相拥,深深结合,好像接受了彼此心意,发誓相爱的一对爱侣。
第二天,严夕开始躲他,然后就跑来了北京。
他确信严夕对他动了心,只是碍于面子,不愿亲自推翻自己当初的宣言。还好,他有耐心,可以等,等他愿意正视自己的内心,坦然承认自己的感情。
不过,他的耐心显然斗不过严夕的任性,斗不过严夕在任性驱使下的胡作非为。
趁方大穹喝醉酒做出那种事气跑富小商,害方大穹和富小商的关系彻底完蛋。;口不择言,戳伤他最致命的痛处……一次又一次,他的耐心磨得所剩无几,当真想要放弃。
庆幸的是,严夕终究在他放弃之前坦白心意。
那一夜,严夕流了那么多眼泪,为了他。
一滴滴泪珠儿,仿佛一簇簇火苗,洒落在他心上,汇聚成灾,烧烫了,烧化了他的心。
他的心,疼痛,却炽烈。
“笑得这么贱,在想坏事哟?”
帮罗冠伦按摩热敷完,严夕把自己洗个香喷喷,呼啦一下扑上床,扑到罗冠伦身上。魔爪不安分的滋扰蛰伏在罗冠伦体内的兽性。
“没有。”
“屁咧。这里,这里,这里……都写着你想干坏事。”严夕妖娇的笑着,撩拨罗冠伦的欲火。
好不容易罗冠伦父母认可了他们,不大肆庆祝怎么行?
“我在想什么时候开始迷上你的。”
“你不是说过,第一次见面就迷上我了么?”说到这个,严夕可骄傲了,努着粉艳的小嘴儿露出趾高气昂的模样。
“嗯。但那时只是迷上你的样貌。”
“就知道你贪恋我的美色。”
“后来,恐怕是被你的任性气糊涂,才彻底爱上你吧。”
“我哪有任性!”严夕翻脸如翻书,忽然火大,照罗冠伦胸口就是两掌。气鼓鼓,媚眼圆瞪。“我都改很多了。”又在罗冠伦的眼光下服了软儿,撅起嘴,别提多可怜。
罗冠伦温柔笑着,把严夕揽回怀里。
“喂,你干嘛不问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
“我大概知道。”
“你怎么知道?”
“我喜欢你很久,你的一点点小变化我都了如指掌。”
“你说,什么时候?说不对一个月不许碰我。”他可以碰他。
“我受伤复健的时候。”
严夕不做声了,过一会儿,狠狠咬了罗冠伦一口。
“你那时候特别帅。”咬完,闷在罗冠伦颈窝里小声说道。“我那么对你,你都不生气么?”
“我很高兴你那时没有因为同情而对我格外客气。或许,你那时对我流露出同情的话,我就会放弃你了。”
“你是说,麻烦是我自己找的?”
“我又何尝不是?”
“死瘸子,你找死啊?!敢说我是麻烦?!”
“我没嫌弃过你。”
“你、你……滚开,一个月不许碰我!”
“你不放开我,我怎么滚?”
“你怎么这么可恶?!”揭发他干嘛?(╰_╯)#
“我也不会放开你。”
怒容转为笑容,严夕俯下身子,凑近罗冠伦的唇,贴住,吻上。
夜深了,缠绵才要开始。
番外二:沉默的守护者
“咚!”
一个人歪歪斜斜倒在面前,手覆辙左腹,殷红的血液自指缝间渗透出来,并且还在源源不断的不停渗透,与那苍白的肤色形成触目惊心的鲜明对比。
家里开赌场,见惯了赌客们借了高利贷无法归还而遭受残忍的惩治,文鸢还是动了一时恻隐,将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冲出来,撞到自己,流血过多昏死过去的男人带回自己十八岁时从父亲那里获赠的、几乎没机会使用的小别墅。
出生在与黑道有沾染的家庭,处理外伤是从小必须学会的基本技能,故而,他这个法学院的学生处理这种不太复杂的枪伤不算困难。除了输血,碍于血源不得不求助于家里的医生,还有抗生素类的药品。
给他们这种家庭当医生首先具备的优点便是守口如瓶,所以,他不用担心多管闲事的事情被家里知晓。
医生走了,文鸢才有闲暇仔细看看自己救下的伤者的样貌。
许是失血的原因,这家伙看起来特别白,雪一样的白,透出和他弟弟类似的冰冷。剑眉斜飞,鼻梁高挺,嘴唇不厚但很饱满,唇角微翘,有点倔强的味道。双眼闭合,看不出神采,但睫毛长且浓,若是睁开眼,该是不难看,也许还会很有风情,虽然不晓得用风情二字形容男人是否合宜。整个面部轮廓刀削般立体分明,十分帅气。
虽说人不可貌相,可这家伙怎么看都不像赌徒,为什么会带着枪伤出现在赌场附近?
依文鸢的经验不像和高利贷有关。
想不出所以然,文鸢便不再摧残自己的脑力,毕竟,这样一个陌生人招惹怎样的麻烦都与他无关。
“这是哪里?你是谁?”
思绪间,伤者转醒,充满戒备的审视文鸢。那双眼睛果如文鸢预料那般美丽,只是太冷,觉不出一丝温度。
“你冲出来撞了我,这是我的房子,对你来说该算是安全的地方。”文鸢无视那两道带着厚重怀疑的目光,温和微笑。
“这里只有一个看房子的老女佣,有什么需求可以跟她提,随便你住到什么时候。”文鸢一边交代一边准备离开。不过,要先换掉这身沾了血渍的衣服,省得家里看到过问。他弟弟的神经敏锐程度堪比红外探测器,又对他紧张得要命,若给他知道他管了可能会招来不必要麻烦的闲事,可不是好玩的。
“你不怕惹麻烦?”
文鸢这时格外庆幸有个眼神够冷够犀利的弟弟朝夕相处,否则大概会被这家伙的眼光吓破胆。
“我什么都没问,你什么都没说,麻烦从何而来?”笑意从容。
文鸢记忆力一向很好,经由引见前来应征的黑衣男子一摘下墨镜,两年前的短暂记忆便迅速在脑海中倒放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