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宛若女子，皮肤也因为体弱而略显苍白。
这样的五皇子让人倍加怜惜。
无声笑着的五皇子，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心神荡漾。
只是，很快，我就知道了五皇子这些莫名开心由来的原因。
最近，皇帝来的异常频繁，常常会待到凌晨才走，皇帝命我不用服侍，自己去休息，可我自知自己身份，一个婢女，怎
么能在主子没有休息前，先休息呢。
于是，大部分的时候，我守在五皇子的寝殿之外，席地而眠，一听到皇帝离开，便进去服侍五皇子。
盛夏的空气燥热难受，燥热的结果就是一场倾盆大雨。
这天，我睡在廊下，被一个雷惊醒之后，蓦地听到剧烈气喘的声音，我以为五皇子又被噩梦惊醒了，于是急急忙忙跑进
寝殿。
穿过层层的帷帐，我听到气喘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剧烈，心中担心不已，所以才在撩开最后一层帷帐的时候，意
识到该停住脚步。
崇光殿的帷帐是用最好的冰绡织成的，极品冰绡薄而透光，如蝉翼。
隔着那如梦的颜色，我看到……我看到……
皇帝和五皇子浑身赤裸纠缠在一起。
脑子里空白了很久，我才意识到看到的是什么，颤抖着躲到旁边的一盆花之后。
然而，脑中却一直也抹不去刚才那一幕。
仰躺在大床上的五皇子，双手略有些慌乱的在虚空中划动，像是想要抓住什么，细汗密布了他的一张脸和浑身，皇帝也
是一样。
五皇子脸上是混合着痛苦和快乐的表情，双唇张开，微微开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怎么这么笨，忘了五皇子不会说话，刚才那急促的喘气声，是当今皇帝发出的。
皇帝紧紧搂着五皇子，像是要将他揉进自己身体里一样，他不停在五皇子身上律动，低哑的声音在殿内回旋轻荡。
我听到他不停喊着五皇子的名讳，“麟——麟——”
我知道皇帝正在对五皇子做的是什么事，可是，他们是兄弟啊，亲兄弟！
我拼命捂住耳朵，可怎么也捂不住那些让人惊惧的声音。
那种声音，从皇帝这个英俊非凡，声音清越动听的人口中发出，无疑是充满诱惑的天籁之音，然而，当它的对象是五皇
子时，我只觉得惊惧——惊慌、恐惧。
那一场像是噩梦一样的运动是在皇帝的一声低吼中结束了，结束的那一刻，我躲在大花盆后面，泪流满面。
皇帝对五皇子的体贴无微不至。
情事毕，九五至尊的人竟然亲自动手替五皇子做清理。
五皇子不舒服闹别扭的时候，他便宠溺的哄着，“麟儿乖，不要乱动，这样麟儿肚子才不会痛。”
五皇子不会说话，可他听得到，一听皇帝说肚子痛，立刻乖乖不动了，趴在皇帝腿上，尽管难受的双眉打结，把下唇咬
出了血，仍是一动不动。
皇帝做完清理，很温柔的吻去五皇子唇上的血迹，然后抱着他躺回床上，直到五皇子睡着，才离去。
我不知道这样的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又开始了多久。
对于这一切，我竟然一无所知。
皇帝走了很久，我才能站起来，颤抖着双腿走到五皇子床边。
已经睡着了的五皇子，脸上潮红未退，薄唇微微肿胀，一丝血迹挂在唇边，长长的睫毛在梦中微微轻颤着，双手乖巧的
放在肚子上。
这样的五皇子，不像是睡着了，倒像是死去了。
脑中突然闪过的念头，让我吓坏了，我扑通跪到地上，将脸埋到五皇子枕上。
泪水涌出眼眶，我哭了很久很久。
我的哽咽，惊醒了五皇子。
当我感觉到头上一只小手轻轻拂过时，一抬头就看到五皇子眼中尽是迷茫。
他还是个孩子啊，单纯洁白的孩子啊！
皇帝……皇帝他……怎么能……
五皇子跪在床上，轻轻捧起我的脸，双手无力的比划着。
他问我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我了，还说，谁欺负我，他就帮我欺负回来。
然而，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拼命咬住下唇很久，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抱住五皇子放声大哭。
大概从没见过我这样，五皇子一时手足无措，也不敢推开我，就着那么别扭的姿势，抱着我。
一直到我哭的双眼红肿，才发现，他因为跪太久，双脚麻痹了。
我擦干泪水，服侍五皇子重新躺下，替他按摩了很久，等他睡着之后，小心掖好被子，头也不回的离开。
外面，大雨倾盆，掩盖了世间所有的声音。
自从发现那件事后，每次看到五皇子发呆轻笑，我就觉得心里像被人洒下了一把针，然而，却没办法疼到麻木，没办法
不再疼。
那天之后，我一步不离五皇子身边。
皇帝仍然会每天来，他不停给五皇子带来更多的珍惜宝贝，稀奇玩意儿，那些神奇的东西逗得五皇子不停笑着。
如果，五皇子能发声，我想，我一定能听到如孩子般“咯咯”的笑声。
可是，我什么都听不到。
日升月落，日子如流水过，五皇子越来越黏皇帝，他总是趴在皇帝腿上，双手托腮，双眼一瞬不瞬，看皇帝摆弄各国进
贡的新鲜事物，偶尔调皮起来，皇帝正吃在嘴里的点心，他也会去抢。
皇帝身上的配饰，他更是经常要来，自己戴几天，没兴趣，便扔了。
皇帝也不恼，我想，如果五皇子要天上的月亮，皇帝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再独自去苦恼究竟该如何办到。
只是，五皇子却从来没有提过这种无理的要求。
五皇子的书法很好，在没有失去声音之前，已有宫中侍卫偷了他的字出去买，一时成为民间众人临摹的书法帖子。
失去声音之后，再没有人要求五皇子每日练习书法，可是五皇子最近却经常会拿着毛笔写字。
许多话，他等不及我翻译，就要告诉给皇帝听。
于是，他便用笔写。
皇帝离开之后，我收拾那些纸片，一个个的“皇帝哥哥”像是毒针，扎疼了我的眼睛。
五皇子啊，我的殿下！
你可知道，你的皇帝哥哥对你做了什么？又是什么样的心思？
由于我的寸步不离，皇帝已经鲜少有机会再对五皇子做那些事。
可是，他毕竟是皇帝，总会找到无数的借口调我离开。
每一次，我离开再回来，五皇子都已经睡着。
只是，即使在睡梦中，他纤秀的眉头也是轻轻皱着的。
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