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墓……我总觉得很古怪,说不定会有危险,而且……”白翊飞瞟了一眼遥哥儿,“那个人……可能更危险。”
“这样我就更应该跟下去了,我怎么可能看着你和我爸泛险自己去逍遥。”我不接受他的劝告,如果我真的怕危险,早就找机会逃跑了,还等到现在才跑?
他有些无奈的说:“小念,我知道你担心我和老师,我和老师互相照应应该没问题的,倒是你,没什么经验,万一下面出了什么事……”
他不再说了,我知道他接下来要表达什么,我也沉默了,我不能否认他说的话,我是一点经验也没有,对于下面会出什么状况也一点概念都没有。就像他说的,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我多半会成为他和老头的拖油瓶。从来没有过的自卑感从心底冒了出来,我很沮丧,我真是越来越没用了。
白翊飞忽然抱住了我,一只手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小念,不要乱想,你并不是没有用,你只是阅历太少,经验不足而已。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真的不想你冒险而已。”我听到了他轻声的叹息,我不懂他这声叹息里的意思,我只知道他并没有一点嫌弃我的意思,他并不觉得我是拖油瓶。
“翊飞……我……”一时之间,我竟然说不出话来,这次出行,白翊飞给了我太多的……和以前不一样的感觉。
“天气这么热,贴这么近不热吗?”肩膀上突如其来的力道把我从白翊飞怀里拉了出来,然后我结结实实的撞进了后面的人的怀里,我知道那是遥哥儿。
我想挣脱他,可是他却拉着我一只胳膊不肯放手,白翊飞见状就来拉我另一只胳膊和他对视,我就像一根绳子被扯来扯去,那场面,真的是说不出的诡异。
“你们几个小孩在那闹什么闹!”老头发威了,那两个人终于松开了拉着我的手,我一看我被他俩捏的地方都红了,可见这俩人有多用力,你说你俩较劲何必牵扯无辜呢!不过啊,这关键时刻还真得靠我家老头,不然我这被扯来扯去的悲惨命运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结束。
“爸,可以下去了?”我颠颠的跑到老头跟前,谄媚的问。
老头摇了摇头,“还不行,挖到了石门,估计有自来石挡着,一时半会儿进不去。”
“自来石”这东西我还真见过,北京明定陵的地宫就采用的这种防盗方式。要说这自来石做起来也挺容易,先把石门门轴的上下端做作成球状,然后再两扇石门中间齐门缝的相同地方,雕凿出一个表面突起的槽,最后再在门内中轴线不远的石铺地面上,凿出一个前浅后深的槽来,关闭石门前,先将那根有相当宽度的石条,放在地面的凹槽内,让他慢慢前倾,和石门接触。等修建陵墓的工人从地宫中撤出后,石条就会借助它本身倾斜的压力和门轴轴端的“滚珠”作用,自动地推着石门关闭,直到它的顶端落在两肩石门的那个凸槽里,门也就关死了。
要开这种门只要把顶门的石条移开就行了,只不过这个过程相当的复杂,麻烦很。定陵地宫这道门就先用铅丝套,然后再用石板顶,弄了很长时间才打开的,不知道老头现在要怎么开,如果用这种办法,估计遥哥儿那位神秘的老爸就该去和阎王下棋了。
老头又想了一会儿,对遥哥儿说:“如果门后真的有自来石,用我们的方法估计一个月也进不去,你看看能不能打个盗洞。”
“应该没问题,找好方位就可以了。”遥哥儿倒是很有信心的样子,打盗洞他们算是专业的,想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成,就这么办吧。”老头跟白翊飞要了纸笔,就开始和遥哥儿商量盗洞的位置,把我们俩晾在了一边。
啧啧,我家老头还真是……连和盗墓贼商量盗洞都是一副做学问的样子,看来他这个盗墓顾问做的很happy啊。
“翊飞,你说我爸退休后会不会改行?”
“这个……”白翊飞做出深思的表情,“说不定真的会……”
“呵呵,考古研究所所长改行当盗墓顾问,应该会很有趣吧。”我笑着,我想这种悠闲地胡扯的时间应该不多了。前途茫茫,我也真的该考虑一下我到底要不要跟下去这个问题了……
十、抉择
“成了,见底了。”那边探方里传出遥哥儿吩咐挖坑的伙计的声音。
老头蹲在坑边望了又望,没瞧出个所以然来,决定亲自下去探个究竟,这边白翊飞很识相的跑了过去,探了探深度,自己先顺着绳子爬了下去,然后又把老头接应了下去。
遥哥儿也准备跟下去,可是走了两步回头看了我一眼又走了回来。
“你不下去?”我问他,自认说这话的语气没带什么好气,不过他也不介意,只是笑了笑,“地方小,两个人都挤,我下去往哪站?”
想想也是,老头那探方大的不大,也就两米见方,容纳三个人的确是不太可能,我点了点头,一时之间和他也没话说,气氛突然变得很尴尬。
“想下去吗?”遥哥儿轻声的问了句,打破了我们头顶流动的不和谐的气氛。
还没等细想,我就条件反射的点了点头,后来回过味了,就又开始像波浪鼓似的摇头。
他可能是看我这个样子挺可笑的,脸上笑意很浓,“那到底是想还是不想?”
“我是想去见识一下,毕竟是第一次,不过……诶,我下不下去跟你有关吗?”我大概是先前对他印象太好了,每次和他说话之前都会忽略他的恶劣行径,等反应过来往往话都已经说了一半了,我很讨厌现在这种感觉。
“你怕?”还没等我反驳,他自己就摇了摇头,看着我的眼神中多了几分了然,“你觉得自己不行,就理所当然的认为别人也觉得你不行,实际上这行不行的,只是你自己给自己硬挂上的标签。”
我瞪了他一眼,“什么行不行的,你这说绕口令呢?”其实他说的话我明白,只是这件事攸关我家老头和白翊飞的生死,哪是一句我说行就行的事,我不能这么轻率地决定。
“这么多人,多你一个真的不算多。”
我想都没想就接了下去,“可少我一个也不算少啊。”
他大概是被我气的有点不高兴了,微微皱起了眉,“没见过你这么贫的人,行,你爱下不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还巴不得你们都别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