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后!遥哥儿一边叫道一边拍着我的后背把我拖到离那个伙计很远的地方。
“看来这些虫是寄生在那个人头里的,他刚才踢的时候就到了他身上,大家小心,千万别碰到!遥哥儿嘱咐完还是不放心,就从自己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盖子后把里面的粉末撒在地上划了一条线,闻味道应该是硫磺。我吐的差不多之后,猛的想起刚才老头也碰过那个瓮,忙去看他有没有事,老头大概是明白我的担心,先是晃了晃他手里的手套,接着又说:“我没碰那人头。”我松了一口气,如果老头碰了现在大概已经和那伙计一个下场了。虽然老头并没事,但我仍然十分的后怕,我真的不知道,如果老头出了事,我会怎么样。
“我们现在必须离开这里找到下一间墓室。”遥哥儿把装硫磺的小瓶子收好之后说,“大家准备好,一会儿尽量不要呼吸,坚持一下。”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在这间墓室的外面还有一群蛊虫正等着我们,看看我们现在的状况,前有狼,后有虎,真是凶险万分!如果这次能出去,我一定先去庙里烧几柱高香,呸呸,什么叫能出去,是肯定会出去,我在心底连连骂自己乌鸦嘴。这时遥哥儿打了一个手势,我立即停止了胡思乱想,紧了紧自己的包,准备跟着他冲出去。遥哥儿看大家都已经整装待发就把墓室的门打开了,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那群小虫竟然不是停在半空中寻找目标,而是扑了进来,遥哥儿赶紧拦住要冲出去的人,甚至已经用他手里的东西拍下来几只飞进来的小虫了。这肯定是谁忘记了憋气,不然那些小虫怎么会冲进来?我在心底把那个不知死活的忘了憋气的家伙骂了一通,就差问候他全家的时候,我发现那些小虫的目标根本就不是我们,而是那个已经死了的伙计,我拍了拍脑袋,马上明白过来,那些小虫其实是冲着那些肉虫去的,这次可真是歪打正着了,但是用一条人命来换取这样的逃生机会,代价似乎是太大了。直到这时我们才看到那些小虫的凶猛,它们只叮了一下那些肉虫,那些肉虫就立即变成了黑色,还没等它们掉在地上就已经变成了黑灰,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刚才谁被那些小虫咬到,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当然那些肉虫也不是吃素的,它之所以能在几秒钟就要了那个伙计的命,原因就在于它繁殖的速度非常快,它钻进那个伙计的身体之后瞬间繁殖,新生出来的虫又生出新虫,这些不断生出的虫就会顺着那个伙计的血液直至侵蚀他的大脑中枢,最后导致那个伙计的死亡,那些肉虫的繁殖生长速度只能用一个词语来形容,生生不息,这边被那些小虫咬死一批,那边又拱出来一批,那个伙计现在俨然是他繁衍的器物了。
“快走!遥哥儿低喝了一声,所有看呆了那场虫蛊大战的人这才回过神来,开始向外跑。临出门前,我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伙计,现在那里只剩下血肉模糊地一团,也许再过一段时间,连那一团血肉都剩不下了,只有一具白骨昭示着曾经有人来过这里。看着那些小虫与肉虫厮杀,我已经没有了恶心的感觉,我在心里对那个伙计说了声“走好”就跟着遥哥儿跑了出去。我想等我们出去之后,遥哥儿一定会善待他的家人,而他就永远的留在了这个他曾经以为可以找到天堂的地狱里。
二十二、鬼打墙事件
虽然还有几只小虫追着我们,但是已经不足为惧,我们跑回到先前的那间墓室,继续沿着戏台向前走,终于再下一个拐角处看到了一道门,这道门比那间耳室的门宽了一倍,估计就是通往下一间墓室的正门,因为始终担心那些小虫会大批量的追过来,我们几乎没做任何迟疑,直接走了进去。
门后不出意料的又是一段墓道,虽然这里相对安全了,但是没有人掉以轻心,我想是先前的死亡敲响了每个人心里的警钟,我现在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遥哥儿总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了,因为他是领队,所有人都要听从他的决定,他必须比任何人都要谨慎,他肩上的担子这么重,他的压力可想而知,但每次发生意外的时候,他总是比谁都平静,现在想想,那可能只是他带给别人看的面具,他其实并不是无所不能,他只是必须让自己看上去很强大而已。
他走在我前面,不停地四处张望着,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忘记松开拉着我的手,我忽然觉得他的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单薄,我的心猛地颤了一下,我拿开他拉着我胳膊的手,在他还没来得及回头表示疑惑的时候就握住了他的手,快步赶上他和他并肩而行,如果可以,我想和他一起分担,我不想他一个人承受这么多,因为我会心疼。
他看着我,带着几分疑惑,我本来想告诉他,他不是一个人,可是开口说的却是:“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还不快走!”,我一直以为口是心非是我家老头的专利,没想到,我很荣幸的遗传了他老人家的毛病,以后谁要是说我不是老头的儿子我肯定跟他急!
他笑了笑,没再说话,只是也握住了我的手。
这条墓道很长很长,长的我以为它是没有尽头的,这种在黑暗中行走的感觉很糟糕,如果我现在是一个人,以我的心里承受能力大概早就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了,不过,好在我不是一个人,我转头看着遥哥儿,他好看的侧脸立即映入眼帘,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就算我们走不出这里,只要他在身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们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总算是走到了头,按我们的时速来算,走这么长时间,这墓道少说也有5000米,修这么长的墓道肯定有什么猫腻在里面,但这一路下来确实没什么事发生,所以虽然我心里打着鼓,但却什么异样都没发现。
墓道的尽头又是一道门,我们走进去之后发现那里是通向上方的台阶,遥哥儿拿灯照了照上面,但是上面就像是黑洞一样,把所有的光都吸了进去,除了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
路只有这么一条,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当我们踏上第一级台阶的时候,台阶两侧忽然有了亮光,我吓了一跳,忙从台阶上跳了下来,其他人也退了下来,我向台阶的一侧看过去,那里竟然有一盏铜灯,而亮光正是从镂空的铜灯罩里发出来的。
遥哥儿看着拿灯思索了一会儿,并没有立即去检查它,只是又迈上了下一级台阶,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第二级台阶两侧的铜灯也亮了起来。
遥哥儿转身把手里的灯递给我,“给我照一下。”
我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接过了灯,举高了给他照亮,遥哥儿向上看了看,纵身一跃,直接跳过了好几级台阶,我向一侧望去,那里的铜灯果然幽幽的亮了起来。遥哥儿慢慢的走了下来,台阶两侧的灯也相应的跟着亮了起来,我惊叹不已,这简直就是声控灯,不,它可比声控灯灵敏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