寞、被欺负的环境养成他不认输的性格。托此之福,他在国、高中的成绩都是第一名。体育方面,也曾经打入全国网球
大赛的前四名。他是个让人无法不去注意的优等生。
不过——就在他高二那年,佐伯在市内饭店召开就任二十周年的纪念酒会。恭章首度和母亲一同出席这种场合。当然,
知道恭草和佐伯关系的人,只有一部份高层人士而已。
恭章已经不是会在人前呼唤佐伯「爸爸」的毛头小子了。首次出席正式的公开场合让恭章感到十分开心。因为,佐伯好
象肯将他当成儿子了。
可是,就在酒会开始之前,正要进入会场的恭草和母亲突然被某人叫住。回头一看,是佐伯的元配夫人。
「这里不是你们应该来的地方。」
她不留余地地斥责两人。怒火中烧的恭章想要上前理论,无奈却被母亲给阻止。美佐江只是默默地低头道歉。
结果那场酒会只有母亲一人出席。恭章根本无法进入会场。母亲的同事偷偷打开安全门,让他窥视里头的情况。
那对「相敬如冰」的佐伯夫妻,正恩爱地在水晶灯下招待客人。两人身旁站着总有一天会继承父亲衣钵的异母兄长。母
亲一直躲在暗处,和其它不见天日的幕僚们维持酒会的运作。
同样是父亲的儿子,华丽的会场中却无恭章的容身之地。
两年后,或许是积劳成疾吧?恭章刚考上大学母亲就病逝了。恭章用母亲留下来的保险金完成大学学业。
大三下学期的时候,同学间开始讨论就业问题。恭章毕业那年,政府刚好颁布了男女雇用机会平等法,各大企业都卯足
了劲招揽优秀男学生。恭章同样收到了许多由大企业寄去的简章。其中也有无须参加说明会,就能得到内定职位的公司
。他马上就注意到了。就算自己再怎幺优秀,那些大型企业的高阶主管也不应该亲自登门拜访。而且,绝大多数又是建
筑业。
恭章意识到,当时的佐伯毅正好出任建设大臣。也就是说,企业要的不是恭章的实力,而是建设大臣佐伯毅的幕后支持
。
恭章除了愤慨还是愤慨。
二十年来,他一直过着寂寞冷清的生活。父亲是个禁忌,更何况他们也没有机会见面。可是,世人还是将恭章贴上卷标
。他是佐伯的儿子。
然而,这就是日本社会的现状。为了联系企业和政界,个人的感情可以完全被忽略。
结果,恭章从他深深厌恶的环境中逃走。他选择就职于外资企业的杰克森。
他在那儿与名高相识,继而相恋。恭草有生以来尝到了爱人的滋味,也得到了被爱的幸福。
不过,居然有人想夺走真由美的幸福。
侯门一入深似海。恭章比谁都了解这点。空有华丽的外表,内部却是由贿赂、恐吓、背叛、阴谋所架构出的险恶世界。
连正常人都无法忍受了,更何况是从小在温室中长大的真由美。
——我会保护妳。
——我一定会保护妳。
抱着发抖的页由美,恭章在内心立下坚定的誓约。
话虽如此,恭章却不知该如何破坏这桩既定事实。他一直想不到好方法。
恭章偷偷窥视着对座的真由美。
又经过一个礼拜了。
真由美按照恭章的指示,在键盘上输入一长串的资料。表面上她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不过,真由美却绝口不提后续的
发展。
我该怎幺做呢?恭章在心中忖道。它不是普通的相亲结婚,而是一桩利溢结合。真由美在高球场的反常举止,恐怕也收
不了什幺效果。
——该怎幺做才好?
恭章盯着文件,发愣地咬牙。
电话铃声响起。
「——是,请您稍等。今井。」
真由美将话筒放回原处。
「嗯?」
「有位大桥先生在二线等你。」
「大桥?」
恭章皱起眉心。
「怎幺了……」
真由美露出疑惑的表情。恭章赶紧改换心情。
「啊、没有、没事。我接了。」
恭章拿起话筒,按了一下闪烁的灯号。
「我是今井。」
『抱歉,打扰您工作了。』
话筒那端传来大桥沉稳的声音。
「哪里……。真是难得。有什幺事吗?」
恭章用生硬的声音问道。佐伯那边的人还是第一次打电话到恭章的办公室。难道是发生了紧急事件,抑或是……。
大桥低声笑了几下。
『别那幺紧张嘛。议员有话代我转告。他今晚八点在「华凰」等你。』
终于来了,恭章想。就在自己踌躇不前的时候,对方已经有所行动。正好。趁着这次机会,当面说个清楚吧!
「我会准时抵达。」
「我明白了。恭候您的大驾。」
对方轻轻切断了电话。
约定的时间。
工作结束后,恭章搭上出租车,来到赤坂的『华凰』。
『华凰』位于高级料亭和俱乐部群聚的幽静巷子中。
恭章走进不时会派专人洒水的庭院。老板娘已经站在玄关等着迎接他。
「欢迎光临。令尊已经在里面等您了。」
正要走进内部包厢的恭章突然想起某事。
「老板娘。」
「是。」
恭章将点心盒递了出去。
「您太多礼了。」
一脸英气的老板娘笑着摇摇头。恭章的嘴角也微微上扬。
「谢谢妳平时的照顾。」
「那我就不客气了。」
双膝跪地的老板娘将点心盒交给旁边的服务生。
之后,两人穿越回廊,直往内处包厢走去。恭章极其熟悉地跟在老板娘身后。
「打扰了。」
抵达后,老板娘跪在地上,轻轻打开拉门。
一名男人正独自饮酒。
「你来啦!」
男人抬头笑道。包厢内不见秘书大桥的踪影。
「我自己先喝了。」
恭章伫立在走廊上,怔怔望着眼前的男人。
虽然前些日子在上梨的高球场见过一面,不过那只是匆匆一瞥罢了。实际上,两人已经有两年时间没好好说过话。
男人的白发比以前要多了一些。然而,浑身上下的惊人魄力却依旧没变。
恭章嗤笑。
「我看是党内的利益吧!」
佐伯起眼睛。
「你是什幺意思?」
「光是工程竞标案,你就可从承包商那儿得到不少好处。这难道不是你最擅长的拿手好戏?」
恭章继续睨着对方。
「你应该在泡沫经济时代捞了不少吧?」
「……」
「不过,最近肃贪的风气越来越盛,收贿不再像从前那幺简单。所以你就想出政策婚姻的办法。只要将承包商的千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