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就招来旁人的围观。
「这里是佐伯毅议员的事务所。」
两名像是特种佣兵的高大男子挡在恭章面前。恭章笑了笑。
「我知道。我有事找佐伯。」
「你说什幺!?」
「怎幺回事?」
资深秘书大桥从内部走出来。
「恭章少爷!」
大桥赶紧趋向前来。
「发生什幺事了吗?居然劳驾您亲自走一趟?」
「抱歉这幺晚来打扰。我有事情想告诉佐伯先生。」
恭章低着头礼貌地说道,态度一改从前。
「咦……?」
大桥试探性地看着恭章。恭章也瞪了回去。两人互相凝视了好一会儿。
「……我明白了。」
大桥隐约有种预感。
「这边请。」
他打开刚才走出来的门。
「谢谢。」
灼人的视线焚烧着恭章的背脊。
其它人好象不知道恭章的身分。没想到这位不请自来的造访者,居然会被大桥秘书给慎重其事地请入内部,其它办事员
都露出怀疑的眼光。
两人越过厚实的门扉,走进内室。那里是佐伯的办公室。
正面是一张特大的桃小木桌,前面则是真皮制的高级待客沙发,地板上铺的是高级绒毯,右边全部是书架。整体的感觉
上反倒比较像是书房。
「真是稀客。」
佐伯从桌面上抬起头来,兴味盎然地笑了。
弯腰示意后,大桥静静地离场。如今房间只剩两人。
佐伯凝视着一直呆站在门边的恭章。
「坐下吧!」
佐伯指着沙发说。恭章越过沙发,直接走到佐伯面前。
怎幺了?佐伯抬起头。
恭章轻笑。
「我被她甩了。这门亲事宣布告终。」
佐伯呆了呆。
「……」
下一瞬间,他便大笑出声。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幺呢!」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被她给甩了,全部都是我的错。也就是说——」
恭章继续向下说道。
「原来如此。」
佐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希望我怎幺做?」
「请你放弃高木。」
哎呀呀,佐伯叹了口气。
「恭章,政界的婚姻可不是靠喜不喜欢来决定的。」
「这我知道。可是什幺是缺乏爱惜的婚姻,你不是最明白的吗?你为了巩固政权而和地方士绅的大小姐结婚,扮演着表
面上的恩爱夫妻……」
「我用我的方式爱着玲子,还有正孝。」
「既然如此,为什幺还要生下我?你背着妻儿和秘书私通,有了孩子……。我不希望她有同样的遭遇。」
「难道你不喜欢她?人家可是个好女孩。」
恭章垂下眼睛,道出自己的决心。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大概一辈子都不会爱上其它人……」
佐伯没有回话。
「……」
恭章握紧手心,像是个等待判决的犯人。
好一会儿,佐伯终于开口。
「你打算和对方结婚吗?」
恭章无言地摇摇头。
「我办不到……」
「既然如此 」
「可是我还是爱他。」
恭章抬起脸,封住了佐伯所有的疑问。
「爸,这是儿子最初也是最后的要求。请你放了她吧!」
他望着父亲的眼睛,清清楚楚地说道。
「……」
佐伯定定望着恭章。恭章也僵着一张脸看回去。
两人的视线交接。没人肯先让步。
「……你的脾气真拗……」
佐伯无奈地说道。
「跟美佐江简直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止外表,看来你们连倔强的个性都一模一样。」
恭章继续绷着一张脸。
突然,佐伯站了起来。他走到窗边停下。
「你不觉得这景色很美吗?」
窗外,左手边是林立的高楼,右边是延续着大本木、乃木圾、青山、真下,以及赤坂的霓虹街道。
东京是仅次于纽约的大都会。无数灯海所妆点成的夜景,象征着日本今日的富庶与繁华。
佐伯望着不知睡眠为何物的景观,语带严厉地说:
「日本在二次大战中蒙受了空前的损害。所有的城镇付之一炬,财力物力全部毁于一旦,数十万名的年轻人死于战事之
中。最后,还得无条件投降……」
「……」
「在一片燃烧的草原中,我生平第一次听到天皇的声音。那时我才十七岁。」
恭章望着父亲的背影,不明白他话中的真正涵义。
「战争虽然已经结束,可是战火过后,日本却也什幺都不剩了。家园、食物、工厂,还有资金。民众过着挨饿受冻的日
子。不止一般人民,就连政府也是一蹶不振。为了生活,为了填饱肚子,大家都拼了命地工作。」
佐伯再度说道。
「……」
佐伯回过头。
「你知道吗,恭草?日本能有今日的繁荣,全是政府、企业和民众共同努力的成果。你所不齿的政商勾结,不是一两天
就可以彻底解决的问题。」
「……」
佐伯再度凝视着窗外。
「政界绝对不能没有资金来源。日本的资源并不特别丰富,只有工业技术还可以拿出来和世界一较长短。如果让外资产
业流入国内,你叫人民怎幺生活下去?」
「不久的将来,白领和蓝领阶级将会从日本以及其它的先进国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所谓的智能集团。他们可以超越
国境这条窠臼,靠着网络主宰各国的经济。到那时,日本将会成为亚洲的金融中心。」
恭章静静说道。
「多媒体产业吗?」
佐伯停了一声。
「这不过是个梦想。」
「没错。可是,有个男人却可以实现它。我愿意为他的梦想赌上一生。」
「……」
恭章走到父亲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