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会怕这个。甚至本来都还在心里做好了这一走不知要走上多久的准备,可没想到,其实也不过就走了一个多点儿
,而他们没有累着,李赢倒已经开始喘上粗气。
眼看就到地方,徐曼见李赢停下来歇气,就故意气他,“李政委,您还行吧,不幸的话,要不要我背您一段?”
李赢瞪他一眼,一声不吭甩了袖子又往前走。
没再走多远,平房便清晰可见,一排依次相连的简易平房,有点像是灾时应急的房子,同不远一间同样称不上正规的仓
库两两相对,坐落在空旷的草原上。
走近了,王弼有点发愣,“这就是我们训练的基地?是不是太……”
李赢听见这话,刚刚被徐曼奚落的气瞬间消了,微笑回头,很是体谅似地道:“这的条件是有些艰苦,跟你们基地的条
件没法比啊,利刃的同志们要是觉得辛苦,跟我打个报告,我跟你们大队说,让他派机来接你们回去!没有关系!”
程绪也跟着微笑,“政委您哪的话,这的条件挺好。王弼的意思是这一马平川的,训练的条件是不是太好了一点?”
李赢呵呵一笑,别有深意地扫了几人一眼,“放心,我们来这儿训,自然是因为这绝对有最适合你们训练的环境。这点
你们完全可以放心。”
说到这点,已经发福得有些厉害的老政委重新腿脚灵便斗志满满起来。
领着几人走到平房前,还没停脚,就听见最靠外侧的一间门口处传来招呼的声音。
“呦,政委,把人接回来啦。”
几个人看过去,一间屋子的大门侧边,蹲了两人。
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黑黑瘦瘦,脸还没有长开,一双不大的眼睛精神却拘谨。他整个人抱成一团,蹲在墙角,维
持着最方便让另一个人就势搭靠的姿势。
而另一个则大大咧咧一些,虽也是蹲在地上,但一只胳膊大刺刺地搭在旁边那孩子的肩上,全身大部分的重量也都依靠
着他的支撑,空出的一只手还夹着香烟,不时地往嘴里送上一口,看起来悠闲至极。
看见李赢带着几个人走过来,本是抱成一团任人搭着的小孩倏地站起身来,敬礼,“诸位首长好!”
旁边的家伙像是早就知道小孩会站起来,顺势就转了身体的重心,仍是蹲在地方,仰起头来,不经意地笑开,“政委,
您这一去时间可够久的啊,比我预定您回来的时间可晚了一个多点哪。我还以为你们在路上发生什么意外了呢。”
因对方明显地取笑,李赢的老脸突然有些挂不住,瞪了他一眼,李赢岔开话题大吼,“姚赖,你这蹲地上干吗呢?有没
有一点军人的样子!”
被叫做姚赖的嚣张家伙站起来,很不以为意地一笑,“呦,政委,什么时候这军人连蹲着也不行啦?”
李赢指指点点,到处找茬,“可你蹲门前干吗?不挡道啊你?”
姚赖现出无奈的脸色,胳膊在身侧挥了挥,正指示出他旁边的大门,“政委,您看,门在我身侧哪。您要进去的话,是
完全可以随便进出的。我可是一点也没挡着。”
李赢的眼睛瞪得更圆,引得一路上都背地叫他笑面虎的徐曼很是惊奇地不停看他。
李赢还是在吼,“姚赖,你什么时候能不要我说一句你顶十句,什么事都有千百万个解释等着?”
姚赖耸肩,很不将李赢放在眼里地道:“等您老什么时候讲点道理的时候呗。”
李赢更气,“我什么时候不讲道理,你在这门口蹲着——”
姚赖好气地截断他,“我在这儿蹲着怎么啦?”
李赢一手指他,“你……你这不成样子……你……”
就在李赢找不出话来教训姚赖的时候,旁边一直站得挺直的小孩突然开口很大声地喊了一句“报告”。
李赢被这突然的一声吓了一跳,转眼看他,“干吗?”
小孩仍旧目视前方,两手笔直地压在裤线上,很紧张地开口,“报告政委,我们老家吃饭的时候就是这样蹲在门前的,
我习惯了,姚营长是看我这样觉得好玩才跟着一起蹲着的。我不知道这是违反军纪的事情,请您处罚我吧。我保证下次
再不这样看了。”
小孩很大声地说着,声音却微微地似乎有些发抖,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姚赖哭笑不得,拍着小孩的后背安慰,“没这么严重,没这么严重。政委跟我们闹着玩呢,你别往心里去啊。”
李赢也是被闹得说不出话来,他当然不是跟姚赖闹着玩的,他是随时准备着找机会要找姚赖的麻烦,可被眼前这小兵很
严肃地一通“报告”,倒要他瞬时也接不下去。
干咳了两声,李赢转移了话题,终于想起程绪等人。
稍稍地退后了一步,将程绪等推到姚赖面前,李赢隆重介绍,“程队,这是我们空降营的营长姚赖。姚赖!”他重重地
喊了一声,严肃起来,“至于这一位,那就是利刃一队的队长,程绪同志。跟在他身边的,还有二队副队长林郁,以及
艾征、徐曼、唐鑫、王弼和薛宁渠等几位非常优秀的战士。”
程绪瞄了李赢一眼,为他刚刚的轻慢和此刻的隆重,然后才伸手跟姚赖相握。
虽经李赢如此特意地介绍,姚赖却也只是很随意地笑了一下,捻了烟,将手伸出去,握住程绪的。
两相介绍完毕,李赢沉吟了一下,像是临时决定了一下似的,“嗯,这样,姚赖啊,那就让程队长他们跟你住一屋得了
,你看如何啊?”
姚赖笑,“当然行啊,反正现在也就我这屋还有地方了。我想您也把他们安排不到别地儿去了。”
李赢瞪了姚赖一眼,将他拉到一边,神色不快地训斥起来。
姚赖两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无所谓地听着。
艾征凑在徐曼耳边低笑,“觉不觉得这场景很眼熟啊?”
徐曼瞄着程绪,郑重点头,“确实。”
程绪扭头白了他两个一眼,低声道:“少瞎说啊,我对大队可一向都是很有礼貌的,从不像这样随便顶嘴。”
徐曼乐呵呵地斜眼看他,“对呀,咱队长那可是不像这位这样顶着干的,咱队长从来都是当面应着,背过头来该干嘛干
嘛,绝对阳奉阴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