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除了乘客的车厢十分空旷,长长的列车甚至允许他们一人占据一个车厢,但不知出自什么原因,大家都自发地聚集在了同一个车厢,只不过坐的位置十分稀散。
若是无差错的话坐这辆火车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能到达雅宾斯克了。糜稽本想坐到派克诺坦旁边,通过一天的交谈拉近一下两人间的关系,没想到飞坦先入为主地已经坐到了派克的旁边,此刻正冷笑着瞅着糜稽。
糜稽只感觉脑袋一热,所想的只剩下踹开飞坦抢夺位置了。他眯起眼故意做出一副狰狞的表情,迈开步子就向飞坦走去,才刚经过第二列的位置就听到坐在那个位置上的库洛洛叫了他一声。
糜稽本能的对库洛洛的有种惧意,就像对席巴声音里的云淡风轻有种惧意一般。此时听到他叫自己,情不自禁地便停下了脚步,不得不把注意分给这个何时何地都捧着本书的男人。
“你就坐这。”
糜稽只好一脸羡慕嫉妒恨地白了飞坦一眼,坐在库洛洛的对面。一连几天都是格外晴朗温暖的天气,两人坐的位置刚好又是靠窗的位置,糜稽手肘撑在小桌板上,分外惬意地欣赏窗外快速倒退的风景。此时刚从脱离出车站边相对热闹的商店街,进入了被矮山环绕的山丘路段。糜稽眼中晃过葱葱郁郁地生长在山上的一片绿色,无意识地任思维飞驰着,不禁让胡思乱想脱口而出,
“这么一片绿色……让人忍不住想做眼保健cao呢。”
库洛洛好奇地从文字里抬起眼,
“什么保健?”
“就是这个啊,”糜稽伸出双手的食指与中指并拢,张开双臂点在自己太阳x_u_e的位置上,瞪大眼紧盯住库洛洛嘴里连珠炮似的吐出,
”biubiubiubiubiu~”
糜稽换的服装是高腰牛仔裤配上露脐短T,这么一抬手自然是露出不少腹部的肌肤,白皙而紧致的小腹实在是很吸引人的眼神。可库洛洛视若无睹,对他明显对所谓眼保健cao胡说八道的解释还展现了一抹浅笑。
糜稽手指并拢的动作凝固了,连为发出’biu’音而嘟起的嘴唇都保持原样,为紧紧抓住这难得的景象,一时竟移不开眼。
库洛洛浅笑的同时将糜稽的反应一五一十的观察记忆,内心愉快地判断——美人计,可行。
眼看库洛洛的笑即将结束,还想再看一眼的糜稽慌不择路地微探脑袋,眼神谨慎地盯着对方嘴里又’biu’了一声。但效果恐怕不理想,库洛洛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就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书本上了。
糜稽有些沮丧,再次支着脑袋看风景,此意却十分的心不在焉。直到火车到达目的地位置,糜稽都在脑袋里回想库洛洛的惊鸿一笑,顺便还意 y- ín 了一下。他绝不会告诉别人在他的意 y- ín 里库洛洛兴许也许说不定换了个x_ing别。
白天的雅比斯克并没有给糜稽带来什么惊喜,它不过是一个较为发达的都市,拥有许多用砖块垒成的高层建筑。而到了夜晚,雅宾斯克霎时变得焕然一新。所有在白天看起来枯燥无味的建筑物都亮起了缤纷的灯光,整个城市就像是浮现于彩色光海之上的蜃楼,无论从哪个角度蓦然回首,看到的都是一片灯火阑珊。
糜稽兴奋地穿梭在各种快餐摊位间,几乎道上的每一家食品摊位都被他扫荡了一遭,终于在连窝金也摆手表示撑得受不了之后,糜稽才心满意足地拐进搭建的简易厕所里,久违地放纵吐了一番。
抹着嘴刚从厕所出来,被富有盛名的雅宾斯克黑扎灌得满脸通红的信长跑过来,搂着糜稽的肩膀跑着调地笑话他,
“竟然吃到吐,哈哈!你是饿死鬼投胎吗!”
窝金一拍餐桌,显然也是喝上了兴头,一脚踹开信长拎起糜稽的衣领扯到面前大声冲他提议,
“嘿小姑娘,来打一场怎么样?我早就想试试你那个跟炸弹一样的念球了!”
糜稽晃了晃离地的双脚,一脸恶心地抹掉喷的满脸的口水,拒绝,
“不要,我打不过你。”
“诶,别这样啊。要不你就弄出来那个念球往我身上扔,我看看能不能一拳打爆它!行不!”
糜稽无法,只好点了点头。他先将背包往派克的座位脚放过去,然后跟着窝金走到店外比较空旷的砂土地上。
事实上糜稽还没有完全熟练压缩念球的步骤——实在是因为一路上都在移动没有方便练习的机会。他咽了口口水,聚拢双手屏息释放出念开始聚集压缩。当念球成形在手上高速旋转的那刻,站在对面的窝金终于忍不住兴奋的心情朝糜稽大吼,
“来吧小姑娘!让我尝尝你的球的味道!”
糜稽默,突然不想靠近那个白痴战斗狂了。
只憋屈了一瞬糜稽就决定继续这个试验了。不得不说他也很好奇这个念球作用在人身上的力量能有多少。
右脚向后踏出一些,蓄力做好了准备后突然冲刺冲向窝金。双手并在胸前的姿势实在不适合跑动,糜稽脑袋里念头一闪,当下便决定单手控制念球进而攻向对方。因为担心再次造成念球失控而发生爆炸,在夜晚的凉风随着冲刺的速度刺人地打在他的脸上的情况下,糜稽的额角滑下一滴汗水。倒数确认着距离,冲到窝金三步开外突然一跃而起,竭力控制着濒临失控的念球向窝金的面门砸去——
——一片寂静。所有人或好奇或紧张的都不约而同停止了交谈,目光紧盯在窝金身上。念球在打进窝金身体里的一瞬间便消失了,就连窝金本人也还保持着刚刚期待的神情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众人见此都不由得有些失望,刚要转身离去,就听到一个男孩高亢的尖叫声,
“看地上的砂子!”
糜稽也有些纳闷地向地上看去,只见以窝金所站位置为中心,砂石竟以波纹状扩散出一个个相互包含的同心圆形状。并不知道这究竟有什么意义,失望的窝金抱怨着向店里走去。才刚迈出第一步,突然两行鼻血齐齐留下,窝金一个失神,便晕厥过去。
最先冲到倒下的窝金身边的是派克诺坦和侠客。见派克测量了一下窝金的脉搏,又探了探他的鼻息,抬起头向团长表示没有问题。
信长看到这一场景顿时醒了酒,惊讶不已地走到呆立在一旁的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糜稽身边,
“我去这可真是……这是个什么东西啊。这个招数有名字吗?”
听到信长的话糜稽回过神来,先是莫名带着委屈地耸耸肩,听到派克说窝金没事,紧接着又有些高兴地撇撇嘴。他故意扮出一副”我其实没有太在乎啦”的表情,一双眼已经看向天在起招数的名字了。突然糜稽灵光一闪,
“对了ooh!就叫’螺旋丸’怎么样!”
“什么破名字……”
信长不屑地白了他一眼,转身去背窝金上医院了。
第8章 第 8 章
当窝金里里外外进行完一系列的检查后,医生告诉一行人窝金一点事儿都没有。糜稽不敢置信地伸出一双手追问那个明显醉了酒才来上班的野j-i医生,
“可是他刚刚还留鼻血了呢?还昏过去了呢?”
野j-i医生表示那就是窝金本身血气比较旺盛留个鼻血而已,看你们日常有时候也会留的啊。糜稽不可置信地接着质问,
“那我们平时可没有没事儿偶尔昏厥一下啊?!”
野j-i医生半披半挂着被咖啡渍泡面汤毁得看不出原来白色的医师袍,不耐烦地冲糜稽挥挥手,
“反正他没事就是没事!精神的醒来找个妹子就能大战三百回合,你爱信不信吧。”随即打着哈欠催促他们带着窝金赶紧离开,他现在酒劲上来了着急躺唯一的病床上睡一觉呢。
信长想给这个推搡着窝金身体的混蛋医生来一刀,被侠客好声好气地劝告才背上窝金忿忿瞪了医生一眼离开了。
傻站一旁的糜稽很难接受自己辛辛苦苦压缩的念球放在人身上没有毛用的事实,耷拉着眉毛跟着出去了。
陪同窝金来到这个表面正经实际上是个野j-i医院的只有他们三个,而库洛洛他们在确定窝金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就径直去挥金赌场了。
挥金赌场是整个雅宾斯克规模最庞大也最负盛名的赌场,如同它的名字一样是个使人挥金如土的地方。一夜暴富身价翻万倍的人不少,而因输了场纸牌结果输了自己下半辈子的更是不计其数。这里说的下辈子对某些人是x_ing命,但更多的是明明白白字面上的意思——他们将签订生死契,从此卖身为奴。
糜稽刚开始还有些奇怪在这个提倡人权自由的国度怎么还会有如此明目张胆的卖身制度,后来听说雅宾斯克本身就属于法外治权,也就恍然大悟了。
也就是说雅宾斯克,就是豪华加强版的流星街。
想到这一点,再想到自己认识幻影旅团的过程与此时那个团长正前往的地方,不禁让糜稽联想到奇怪的方向。他从里面关上侠客不知从哪弄来的宝石杰的车门,佯装不经意地歪过脑袋,瞥了一眼毫不顾虑这是在人来人往的中央大街,正可着劲地加油门的娃娃脸青年,
“”所以…挥金赌场哈。”
“猜的没错哦,我们就是要去抢劫挥金赌场的仓库。”
侠客冲糜稽会心一笑,弄得糜稽十分尴尬,甚至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尴尬什么。
“你们之前说的需要我做的事情,是什么?”
他几乎可以想象到听到自己去抢劫后席巴的脸色会臭成什么样了。身为一个暗杀者居然和一群名不见经传的小毛贼混在一起,实在是太丢杀手的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