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
其他人的东西都被炸没了,现在就剩下我们三个的了,其实这间墓室炸得这么厉害,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们带了炸药,雷管,现代品比古代品的威力强的不是一点半点。我把我们三个包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捡了有用的东西塞进一个包里,其他的都不要了。
“矿灯没了,照明弹不适合小范围照明,还有几根蜡烛?”遥哥儿问。
“大概有十来根。”
他凝眉想了想,“应该能支持一会儿,我没什么问题,白翊飞还是你来扶。我们这就出发。”
“等一下,我们该往哪里走?”白翊飞问。
遥哥儿想了一下,对他说:“先回铜镜那里,肯定还有什么是我们没注意到的,我在仔细找找。”
白翊飞点点头,“也只好这样了,那走吧。”
我把包背了起来,然后把白翊飞扶了起来,他骨折那只胳膊被遥哥儿用绷带缠了起来,挂在胸口,我再搀着他,他就会很吃力,我就把他胳膊放在自己肩膀上,架着他走。
遥哥儿看了一眼,没说什么,我们三个在废墟中慢慢的朝着原来的的那间墓室走去。原本由十几个人组成的小团队瞬间只剩下了三个人,那种滋味很不好受,但即便如此,也必须要走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歌谣是虫儿飞。
四十二、疑棺
我们退回到那间墓室里,打算再走一圈仔细的研究研究这些铜镜。走了大概有四分之三的时候,遥哥儿眼睛尖,发现一面铜镜后露出一道很小的缝,他用力一推,后面就露出一条大概容得下一人通过的甬道。
“大概是刚才爆炸给震出来的。”他从地上捡起一块个头不小的石头掷了进去,过了很久,里面没什么动静,遥哥儿就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我们进去。”
他打头走了进去,我把包挂在前面背起白翊飞跟在他后面,墓道不长,很快就走到了头,我把白翊飞放了下来,站在遥哥儿身边等他下一步的指示。
蜡烛的光线很暗,看不清这间墓室的全貌,遥哥儿就让我把照明弹拿出来,我递给他之后,他嘱咐了一句,让我注意眼睛,还没等我回应他,他就抬起手遮住了我的眼睛,耳边一声响,是他发射了照明弹。
虽然眼睛被蒙着,但是依然能感觉到刹那的强光,等了一会儿,光线渐渐地变弱,我觉得眼睛应该能适应这种强度的光时,遥哥儿的手却依然没有拿下去,我有些疑惑,抬手把他的手拿下去,转过头去看他,他正面无表情的盯着前方,没有动的意思,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我皱了皱眉,有点担心的问他:“怎么了?”
遥哥儿还没回答我,白翊飞就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转过头去,他昂了一下下巴,示意我看前面,我扭过头去超前一看,终于明白为什么遥哥儿会是那样了。
太震撼了!我相信我这一辈子可能都不会有机会再见到这种场面。在我们眼前大大小小的摆着不下十具青铜椁,稍一抬眼,就能看到墓室的穹窿顶上悬挂着许多木棺,在青铜椁的左侧不远处,放着一艘规模不算小的船,有些像福建江西地区的船棺葬。而它的右侧是大大小小的瓮棺。
椁棺,悬棺,船棺,瓮棺,单就我现在看到的,几乎已经差不多涵盖了从石器时代开始,全中国范围内各种典型的葬式,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处,我甚至以为自己在一个展览馆里,而展览的内容就是中国古代葬制。
震惊之后,我感到浓浓的悲哀,如果老头还在,看到这些该有多高兴,他大概会激动地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小念,这个发现一旦公诸于世,整个考古界都会轰动的!”,如果他还在,我一定会装作不屑一顾,然后在心里默默地和他一起兴奋,如果他还在……只差一步,他就能到达终点,然而这一步他却永远也迈不出去了,我低下头,把手放在心口,低声的说:“爸,你看见了吗?我们到了。”
“会看到的。”遥哥儿揽过我的肩膀,轻声的说。
我冲他点了点头,“这里这么多棺不奇怪吗?难道是把整个家族都葬了进来?”
“你说的也有可能,但我想这里大概只有一具是真的,其他都是扰人耳目的。我以前只见过七星疑棺,倒是没见过这么多的,也不知道这里的排列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规律?”
“青铜椁十三具,瓮棺七具,悬棺十一具,船棺一具,不知道里面情况,除了都是奇数之外,这些数字似乎没什么特别的。”白翊飞对遥哥儿说,遥哥儿把那些数字默念了一遍之后对他说:“我过去看看。”
他刚向前迈了一步,我就拉住了他的胳膊,他侧过身来看着我,我对他说:“一起去。”
他点头,我手向下滑,直到他手心停了下来,轻轻地握住,他轻笑了一下,对我说:“走吧,先去看看那船棺。”
我扶了白翊飞,我们三个人就朝那边走,其实明明我们眼前就有青铜椁,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舍近取远去看那船棺,“为什么不先看这些?”
“窨沉棺,青铜椁,八字不硬莫近前。我们这行很忌讳这些,说不定会有尸变。”
“迷信,尸变也不过是静电反应。”白翊飞在一旁说。
遥哥儿淡淡的回了一句:“不管是什么,你觉得以我们现在的状况,有能力处理吗?”
白翊飞被他问的无话可说,只好默默地由我扶着向前走。靠近船棺的时候,才发现这艘船下竟然真的有水,遥哥儿蹲在水边看了一会儿说:“如果不是受了伤,这里说不定可以出去,是活水。”
他从自己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真空包,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递给我,“幸亏我这包炸药有东西隔着,不然咱们也走不到这了,你收好,我拿这袋子装点水。”
我接过炸药,从自己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小心的包了起来,放进了包里,这可是我们仅剩的杀伤力比较大的武器了。
遥哥儿拿袋子装了水之后也交给了我,然后拿出绳子打了个结,一甩就套上了船头的木桩,用力的拽了拽,船似乎很结实,并没有松散的痕迹。“我上去看看,夏念你在下面接应我。”
我本来也想跟着上去,但是一想白翊飞这样要上去肯定不是简单的工程,也就算了,在下面等他。遥哥儿虽然受了伤,但是身手却并没受什么影响,顺着绳子很快就爬了上去,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一直盯着上面看,白翊飞就拍了拍我的背,“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