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大致量了一下,皱起了眉,“差不多,但是你们带着伤,恐怕吃不消。”
他这么一说我赶紧表态,“我没事,能忍。”
他没看我直接去看白翊飞,白翊飞笑着说:“小念比我伤的重都能忍,我怎么就不能了?”
遥哥儿冲他点了一下头,转过来之后又盯着我的胳膊看,本来想动一下给他看,结果胳膊不听我使唤,我只好用另一只手拍了一下,虽然很疼,可我还是忍着没出声,缓了一下就对他说:“你看,现在已经没知觉了,根本不知道疼。”
他的手轻轻地覆上我那条断了的胳膊,叹了口气,“对不起。”
“你还说我,你自己没事不也总道歉,我不疼,真的。”我推了他一下,“别磨蹭了,咱们快钻出去。”
他点了点头,准备往外钻,我和遥哥儿大概差了一根手指头那么高,不过体重似乎没差多少,他瘦的只剩皮包骨,钻起那口似乎也不是很费事。我本来就比他矮,除了那条断了的胳膊,钻起来应该也不会很麻烦,最麻烦的就是白翊飞,他虽然不是我们三个里面最高的,但却是最重的,在加上他伤在胸口,真钻起来,肯定是最痛苦的一个。
眼看着遥哥儿那边半个身子都要钻出去了,我把白翊飞推到了我前面,“你先钻,我在后面帮你。”
他犹豫了一下,想说什么但最后也还是点头答应了。遥哥儿已经顺利钻了出去,我把背着的包先送了出去,就对白翊飞说:“尽量小心伤口。”
他点了点头算是应了我的话,趴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往外爬,头很顺利的过去了,到了肩膀那里稍微有点吃力,我在后面替他着急,但是又不敢冒然去推他,幸好他自己撑了过去。
就在他肩膀过去的那一瞬间,忽然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声音,我捂着耳朵寻找声源,但那声音好像并不是从我这边传出来的。
白翊飞停顿了一下之后,就迅速爬了过去,我刚想钻过去,可是整个口都被堵了起来,“我靠,你们俩搞什么鬼!堵上口干什么!”
“夏念,你在那边先别过来!”是遥哥儿的声音,听上去很急促。
那边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我想过去,但是那口却被堵得死死地,我趴在地上听那边的声音,他们好像和什么东西打起来了,这到底怎会回事,明明刚才还好好的一点事也没有。
“白翊飞,把门上那个铃铛打掉!”又是遥哥儿的声音,虽然比上一次更急,但是气力明显比上次差了很多。
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东西突袭了他们,也不知道是他们俩谁堵得口,死死的,我怎么推也推不开,出不去也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只能靠声音来判断,简直要我急死了!
“铛”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应该还是在离我很近的地方,我耳朵被震得嗡一声,但是随着耳鸣的消失,刚才那种刺耳的声音也消失了,又过了一会儿,打斗的声音也停了下来,堵着那道口的东西也被拿开了。
我赶紧往外爬,但是脑袋刚出去就撞到了什么的东西,我还没来得及辨认是什么,就听遥哥儿的声音,“别急,慢慢来,这边没事了。”
五十三、溶洞
虽然他说已经没事了,但我哪能放心,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一个劲的往外爬,等我半个身子都出去后,遥哥儿正捂着头站在那等我,见我出来了,就搭了把手,把我拽了出来。
我站稳了之后看到白翊飞正靠在一边休息,没受什么伤,我看遥哥儿还捂着自己的头就问:“你头怎么了?”
他笑了一下,把手拿了下来改摸我的头,“你头是不是铁做的?”
我一看他这反应,想起刚才钻洞时撞到了什么东西,估计就是他的头了,我拍掉他的手,“你正经点,刚才怎么回事?你们俩谁堵得洞?”
他赶紧指着白翊飞,“他堵得,不关我事,不过正合我意。”
看他还有精神和我开玩笑,应该是没添什么新伤,不过应该也消耗了不少体力,就把他推到白翊飞身边,“赶紧坐下吧,你们俩谁给我说说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遥哥儿指了指我们刚才站的地方,“你没看见地上有东西?”
我刚才出来的急,再加上只顾着他们有没有受伤,哪有功夫注意脚底下,这会儿他一说我才注意到,那里确实有东西,我走过去,地上有几团黑乎乎的东西,我用脚踢了踢,好像是蝙蝠,我转头问他:“怎么突然有蝙蝠攻击你们?”
遥哥儿朝我招了招手让我回去,我在他身边坐好后他说:“这石门上有个铜铃,石门只要一动,他就会响,发出的声音很刺耳,不知道你刚才听见没有,这种声音人听着受不了,但是这些蝙蝠好像会被吸引过来。幸亏他不是在我还没出来的时候过来,要不然我卡在那肯定招架不住。”
“难怪,我原来就奇怪那条巨蟒根本不可能钻出那个洞,怎么找的食物,原来真是有东西自己送上门来。”那些蝙蝠比普通的大了好几倍,攻击能力肯定不低,刚才也不知道他们俩是怎么应付的,我拿蜡烛照了照四周,但是光线能到达的范围有限,看不出我们所处的环境,只是这里的温度很低,坐了一分钟不到我就感觉到冷,“还有没有蝙蝠了?”
“怎么没有,顶上全是,不过只要不惊动它们,它们不会随便攻击人。”
“那是,好歹咱也算它们救命恩人,要不它们早晚都得自投罗网死在那巨蟒口里。”白翊飞突然插了一句,我晃了一下神,笑着回他:“那也是自愿的,不过人可没自愿当你刀下鬼。”
听他这种说话的语气总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以前在研究所的时候,我每次去找老头,他都在,老头不在的时候他就跟我插科打诨,偶尔还带我出去瞎转,逮着个地摊还得喝上几杯,那时觉得他这人特能装,在老头那就是好学生,人人都夸,到了我这却根本没个正型,和研究所那个白翊飞简直判若两人,但是这样一个人却一点也不让人觉得讨厌,虽然他和我说的话十句里有九句半都是假的,但我有什么话还是爱和他说。自从来了这,除了我说要认他当哥那会儿他不着调了一回,其他时候他说话似乎都带着几分谨慎,也许那才是他本来的样子,他刚才那句话,语气却轻松了很多,就像以前和我开玩笑一样。
我正出神的功夫,遥哥儿把一块压缩饼干塞进了我手里,“吃点东西吧,这里没什么危险,我们歇一会儿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