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翊飞已经醒了,正在收拾东西,等我走近就问我:“他发现了什么东西?”
“还不知道,过去等等看吧。”
我蹲下去帮手,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了,带的东西都差不多用光了,整理好之后他直接背了起来,我站起来拉了他一把,我们并肩朝着溪边走。
“小念,既然你现在叫我一声哥,有些话我不能不说。”
本来就不算轻松的气氛,现在让他这一句话弄得更加沉重了几分,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是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我大气不敢喘,就等着他发话。一直到小溪边上,他才开口,“其实他对你的心思我一开始就看出来了,这一路上他怎么对你我也都看见了,他是个值得托付一生的人,这一点我不否认,但是现实毕竟不是童话,有些事不会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老师已经不在了,家里只剩师母一个人,你确定你有勇气承担一切?”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没别的意思,如果你真下了决心,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师母那我去帮你说。”
“和我妈说什么?我爸的事?不用,我自己能行,但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我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反问他,怎么把遥哥儿和我妈扯到一起去了?
他有些惊讶的问:“怎么你不打算和他在一起?”
我脑子现在是一团浆糊,他这么突然一问,我有点发懵。他看着我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难道我想错了,你不喜欢他,不想和他在一起?可是你们俩……”他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我这瞎操什么心,你要是明白早就闹腾上了,还能这么消停。”
对于他这抽风式的举动我没空理会,因为我现在满脑袋都回荡着他那句你不喜欢他,喜欢这个词好像真的从来没被我用来形容过我和遥哥儿的关系,被白翊飞这么一问,我忽然有种顿悟的感觉。我心疼他受伤流血,我不忍他一个人扛着重担,我不愿意听他提别人的事,我见不得他皱眉,我喜欢看他对我笑。他握着我的手时我觉得温暖,他抱着我时我觉得心安,我这不是喜欢他是什么?
虽然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他在一起,但是我潜意识里早就默认了我们不会分开。以前我也想过出去之后要怎么和他相处,和他做兄弟朋友都不是我想要的,什么灵魂伴侣听起来好像很近,其实也都是虚的,我没见着他那十几年也没几次感觉到他,就他那不温不火的脾气,估计以后也感觉不到什么,所以这个也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其实很简单也很明确,只要他这个人实实在在待在我身边就行了。
和他一起生活更是没有想过的,但是我曾经想要参与他的人生,和他一起分享喜怒哀乐,品尝生活的点滴,这是我心底最诚恳也最真实的想法,我已经竟然从来没有意识到,这种感觉就是喜欢。我喜欢他,我想和他在一起,这种想法竟然一次都没出现过,我以前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五十六、乌龙事件
“我……以前没想过这些。”我对白翊飞说,他一副了然的表情,“我早就该想到的,你在这方面一向迟钝。那你现在想明白了,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和他在一起了。”这个还用问,以前我想不明白都没打算和他分开,更不用说现在什么都想明白了。
他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夏念,你有没有想过和他在一起要承受多大的压力?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同性恋的。”
我推开他的手,“我知道。”,就算不能被人接受,那也是我自己的爱情,就算不能拿到阳光下晾晒,我也甘之如饴。即使不被别人祝福,我也觉得是美好的。两个人能相遇是缘分,能相爱是福分,我不会因为别人不赞同就轻易地放手。“我妈那边,适当的时候我会交代,就不劳你费心了。”可能唯一会伤害到的人就是我妈,这一点我不能否认,在我爸离开之后,我本不应该再雪上加霜。
“小念,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不想你太辛苦。”
“我知道啊。”我冲他笑,“至少你不会反对,你会祝福我的不是吗?”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默默地点了点头,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他很憔悴,“谢谢。”也许这句话他并不需要,但是我必须要说。
我和白翊飞都不再说话,溪对面传来的声音打破了这寂静,“夏念,你们过来吧,这边有东西。”
我和白翊飞还是没说话,沉默着趟过了小溪,到了岸边遥哥儿向我伸出了手,我看着那只手,笑了,然后紧紧地握住,上了岸,依然没松开,这只手,我决定要我一辈子,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松开。
小溪这一侧也是石钟乳和石笋林立,但是往里走,就开始有人工打造的痕迹出现了,石笋的高度都一致,头顶上的石钟乳也不见了,很明显是故意设计成这样的。
遥哥儿指着石笋群后面说:“那里好像有雕像,我们过去看看。”
石笋后面确实有一片类似人形的阴影,如果不是他说,我根本注意不到,我们穿梭在石笋之中,可是走了一会儿,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我们是朝着那片阴影走的,可是现在好像离得越来越远,又走了大概十分钟,我们竟然走回了起点,这些石笋绝对有蹊跷。
“看来是用这些石笋布了一个阵。”遥哥儿看着眼前的一片石笋说,“看不到全貌也不知道是什么阵法,这样,我上去看看。”
我拦了他一下,这些石笋看上去好像禁不住他,而且从刚才走的情况来看,这石笋群规模不小,光靠蜡烛的光似乎也照不了多远,除非用照明弹,不过最好还是别用,说不定会有蝙蝠,所以他上去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没必要耗费体力。
“别上去了,要不然直接砍掉吧。”
“我怕下面有什么机关,冒然砍掉不太妥当。”他想了一会儿,把蜡烛拿到离得最近那根石笋那,从上到下一寸一寸的看着,我想他可能再确定这上面是不是有机关吧。
“要是他来过,一定会留下什么记号的。”他的自言自语推翻了我的猜测,又是他,他到底是谁?难道他知道遥哥儿会来,所以特地在上面留下什么记号,看遥哥儿认真的样子,我又开始觉得不舒服。
遥哥儿检查完这根有去检查另外一根,“有了,看来他真的来过。”他说话的口气掩饰不住的欣喜,我听着更不是滋味,这个人好像对遥哥儿来说很重要,我不是这么倒霉吧,刚明白自己的心意,就来一个情敌。
“要不然别过去了,已经有人进去过了,大概也就没什么东西了,再说我们三现在的情况还是快点出去吧。”夏念,你真虚伪,我在心里骂自己,可是还是不想让他进去,我知道我是对自己没信心,我怕他对我不是真正的喜欢,只是出于所谓的感激之情,其实一个梦根本说明不了任何事,充其量是一种模糊地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