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选择了有暖气的起居室。
"因为妹妹正在做旅行的准备,所以有点乱。"
为了以防万一,鹭沼先交待了一句后才把一寻领到了起居室。在后进入浴室的森青年回来之前,一寻一句话也没有说。
森青年从浴室出来之后,大家坐到了一起。
鹭沼家的起居室已经有八年没有聚集过四个人了。
鹭沼一边分配着绿茶,一边若无其事的确认着每个人的表情。
一寻在闹别扭。
而森青年则萎顿到了让鹭沼都看着可怜的程度。
而朱美则担心的看着这样的丈夫。好不容易举行了结婚典礼,可是由于对方家庭的事情,两个人至今都没有同居,如果
说她没有不安那肯定是骗人的。
更何况,又是在蜜月前夕发生骚动。难免会十分担心。
"好喝。"
森青年喝着绿茶,若无其事的嘀咕了一句,打破了大家一起制造出来的苦闷沉默。起居室的气氛立刻轻松了不少。
"虽然这不是什么可值得骄傲的,但我的特技之一就是能够将茶水泡得非常美味。"
"确实很好喝,有种说不出的味道。你在哪里学习过茶道吗?"
连口味挑剔的一寻也大加称赞,就足以证明他的手腕确实过人。
森青年在旁边迅速又添了一杯茶。
"哥哥,茶道应该不会教绿茶的冲法吧?"
"不,那倒也不是。"
一寻圭次两兄弟再次争论了起来。不过与在玄关时的那种惊人气势不同,两个人的嘴角都挂着笑容。
守望着轻松了许多的兄弟争论后,鹭沼沉稳的开了口。
"那么,你们想找我谈的是什么事?"
一寻和森青年的表情立刻凝重了起来。
他们先是打量着鹭沼的表情,然后又彼此审视着对方。
尴尬的沉默再次笼罩了起居室。
"请你帮助我。"
"哥哥,拜托你不要再给别人添麻烦了。"
"圭次你先闭嘴。"
这样下去的话又会重蹈玄关的覆辙,鹭沼迅速打断了森青年。 "算了算了,圭次,你先听听一寻哥哥是怎么说的。"
虽然表情非常不满,但是森青年还是暂时退下了。
"是这样的……"
一寻的说法如下。
"虽然圭次好心替我安排了见面,但是这次我还是和父母谈崩了。"
他和父母不和的原因,原本就出在一寻的婚姻上。
一寻是在二十岁后半,在父母的劝说下,和议员的女儿相亲结婚。
"因为我要继承公司,所以当时认为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这个婚姻非常失败。
议员的女儿非常任性,甚至于对一寻的私生活和工作也管手管脚。然后,如果一寻不肯听从她的意见,她就会歇斯底里
的大哭大叫着回娘家。
而每到这种时候,一寻就要在父母的命令下去妻子娘家接她,给对方的家人赔礼道歉。
"如果触怒到议员大人就槽糕了。"
他也能够理解父母的心情。
"可是呢,这种生活持续了一年以后,我己经疲倦的不行了。"
在这时候,他第一次知道了自己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他开始只是一时兴起才跑去看看,不过没想对方是个让人非常愉快的青年。
"在和他来往的期间,我才知道自己生活在多么狭窄的世界里,而且受到了那么多的制约。我也想获得自由。"
所以,在经历了最后一次的盛大夫妇吵架后,就离开了老家。
"所以他就跑到了我那里去。"
这是一个月前的事情。
"这也难怪。"
听得越多,鹭沼越觉得自己可以理解一寻的心情。
如果万一生在那种家庭的人是他自己的话,他也一定会觉得无法呼吸吧?一想到这里,他就对于从出生起就被名誉以及
立场深深束缚的一寻充满了同情。
"今天谈话的时候也是,父母让我去妻子娘家接她,但是我不肯让步。而且他们还让我带钱去,他们是想让我对于夫妻
间的事情也用金钱解决吗?我已经无法忍受了。"
但是,在这里也发生了巨大的问题。
至今为止,尽管圭次嘴上抱怨个不停,但还是一直尽到了照顾一寻生活的义务。
很恐怖的是,一寻连洗衣机的用法也不知道。
从父母的角度来说,虽然一寻离家出走,但是就是因为他每天还能收拾得整整齐齐来公司上班,没有耽误公事,所以才
采取了比较宽大的态度。
"至今为止,我们是看在圭次的手腕上才放你一马的,等圭次出门旅行之后,我马上就去接你。"
父亲对他下了最后通牒。
大圭一寻面临生平最大的危机。
"因此我想拜托你。在圭次出门的期间,可不可以让我住在这里?当然了,我能够做到的事情都会尽量做的。"
"明良大哥,我以前应该就和你说过了,我哥哥实在什么也不会做。"
"就算这样我也会尽量努力的。"
"这可难说了。"
"你怀疑我的话吗?"
"哪里,我只是想说,哥哥你是太标准的千金大少爷,那种普通人的自立生活对你来说太遥远了。"
从旁人眼里看来,这对兄弟就像是在说相声。
虽然觉得很对不住认真的兄弟俩,但是鹭沼和朱美还是面面相视的一同笑了出来。
"你看,明良大哥都觉得受不了了。"
听到弟弟的话后,一寻猛地转过头来。
"吃饭我会在外面解决,至于其它贴身的日常事情,我都会努力自己动手做的。十天……真的只要十天就好了。"
他好像在哀求的目光说不出的真挚,而且因为过度的激动有些湿润。
一寻的焦躁和不安,鹭沼觉得自己也完全可以理解。
对于因为夫妇的不合为契机而第一次来到外面世界的一寻而言,所有的一切应该都是第一次的体验吧?就算他在开拓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