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竹篱的缝隙往射箭场看了一下,试图从射箭台上一排的弓道社员里面找寻圭介的身影。奇怪,怎么没看到他?会是在
后面指导社员吗?没办法,我只好乖乖绕到前面拉开门从门口进去,开口叫来一个最靠门边的一年级社员。
“哦,是久我美学长,你好。”
“圭介呢?”
“社长现在不在。可能是去洗手间了吧?好象已经出去好一会儿了……啊,社长回来了。”
只见圭接口无表情的从走廊绕了出来,他一看到我明显的脸色一变,“想平……有事吗?”
音调平板似乎夹带着些许怒意,就是那种自丹田里提气再从声带磨出来的低沉声波。我慢慢地走上前去,语无伦次地扯
了一推答非所问的东东。
“呃……我们社团已经结束了……我想来找你一起回家……”
“哦……是吗?可是我还得再练习卷蒿射法三十箭才行。”
不胜厌烦的语气。他一定是嫌我在这里妨碍他练习。想通这一点,我只好识相的自动退出去,此时圭介却又急急忙忙拉
住我的手,好不容易终于恢复到平常跟我说话的那种轻柔语气。
“……想平你先等我一下,我用最快的速度练完好不好?”
我有点不太高兴,可是终究还是闷闷的说;“好吧。”圭介优美的唇型向上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形,在我耳边悄声说:“
大概还要二十分钟,想平你先到旧大楼旁边那个圆形花坛等我。”
凉凉的手指在我的脸颊上轻画着,好象在帮主人说“对不起”似的。每次都用这招,偏偏我就吃他这一套。
我一个人鼓着腮帮子生闷气,瞪着走回射箭台的圭介,不满地小声抱怨:“臭圭介,最诈了。”
“你明天不能去了?你是什么意思!!”
在我家附近的这个儿童公园里,惊闻着玩如晴天霹雳的噩耗,圭介则是在一旁慌不迭地拼命赔不是。
“这不是说对不起就能解决的!就在刚刚,最后一节课的时候我们才讲好几点钟出发的!那时候都还好好的呀!”
在沙坑里玩沙滩的小朋友们,一个个张着小嘴呆呆地望着我们,有的还一直滴口水。看什么看,我又不是稀有的猫熊!
我纷纷地撑起大眼睛回瞪他们,小朋友立刻吓得一哄而散。
“对不起,想平……真的对不起。”
你就只会道歉、道歉、道歉,我才不要听你道歉。我满腹委屈地偏过头不肯看他,泪水不断地在眼眶里打转,前面那熟
悉的溜滑梯都模糊得看不清了。我是多么兴奋的期待着这次的约会,圭介他主动邀我出去玩,我好高兴好高兴的,想说
这次就可以单独和圭介一起尽情的玩乐。可是,他怎么可以这样!连个解释都没有就说他不能去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能去?是家里有事吗?是社团的事?还是……你又要开什么体联会议?!”
“……不是的。”
“那、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连个正当理由都拿不出来,就要毁约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
我再也忍不住大声吼了起来,圭介见状突然用力抱住我硬把我带到树影后面。
“不要啦……圭介!”
他强硬的覆上我的唇堵住我所有的抗议,这激烈的吮吸令我几乎无法喘息,原本不住挣扎的我最后还是投降地瘫在他怀
里。
“圭介……圭……介……”
“我爱你,想平……”
真是个霸道的暴君。每次都用这套,先是硬来,然后再摆低姿态说甜言蜜语哄我,逼我屈服。
松开濡湿的唇瓣,那对漆黑的眼眸哀求似的看着我。修长的手指轻轻梳着我的刘海,我垂下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最
后还是叹了口气。
“……好啦,算了啦。我也不该这么任性,对不起。”
“想平……”
“可是!期末考考完以后,你一定,一定一定,要陪我出去玩哦!下次绝对不准毁约!否则的话我就不理你了!”
我不甘地嘟着嘴,抡起拳在那厚实的胸膛上捶了一记。圭介轻轻笑着,伸手把我紧紧抱在怀里,慎重地发誓:“我以性
命担保,绝对没有下次。”
“小哥~~~!你回来啦!”
我才一打开玄关的门,就听见一阵愉快的声音从旁边的玻璃花房传出来,用眼睛斜瞄了一下,就看到朋也正在为滑板上
蜡。
“怎么,你又要去滑了?”
“对呀。”
朋也玩滑板非常有一手,只要一到冬天,他几乎每个礼拜都跑到长野去滑,也因此和滑雪板专卖店混得很熟。他只要向
投入滑雪板运动已有10年资历的女店长(她一定是被拐的,朋也在年级比他大的女生面前一向很吃得开)撒撒娇,她就
会顺便开车送他去长野滑雪。再说女店长和滑雪场的人也算是同行,跟着她还可以免费坐上山缆车,一毛钱都不用花。
真是的,都已经念国三了还这么厚脸皮。
“你是不是又赖着店长载你去了?你怎么可以老是这样麻烦人家开那么远的的车子?”
我对他早就积怨已久,忍不住趁机训他两句,想不到朋也下巴一甩,反驳说:“才不是呢,这次不是做岭子姐的车,我
要自己搭电车去。明天一大早就得起床耶,好辛苦哦。”
臭小鬼,有得玩还嫌辛苦。低头看看朋也最珍爱的那块滑雪板,瞧他那么辛苦的样子,仔细的用砂纸打磨,还亲自上蜡
。
我于是顺便挖苦他:“你不是每次都厚脸皮叫店长帮你上蜡吗?”
朋也闻言骄傲的笑着说:“嘿嘿嘿,人家我自己也会弄哦。”
那你干嘛每次都麻烦人家,哼!不过我没念出来就是了,今天已经没力气和他拌嘴了。说来说去,我今天会落到这个地
步全都是他害的。不过我懒得跟他计较了,谁教好好的一个约会因为圭介临时变卦全成了泡影,我现在意志消沉,他爱
怎样就随便他去了。
“那你好好玩吧。”
我挥挥手准备回房间去,朋也却突然从背后像无尾熊似的整个夹在我身上。不妙!又出现了!这个小魔星每次有事要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