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昭华救离齐国很容易,他只需寻找机会即可。
聪明的昭华察觉出了李元皓的用意,主动替文康回答:“回殿下的话,奴才是皇帝陛下征讨燕国时得到战俘,在齐国皇
宫做奴隶,编号十九。”
“想不到一个奴隶相貌如此清俊。”李元皓说着伸手挑起昭华的下巴,这个动作相当无礼,文康做过多次,可是现在看
李元皓这么做,觉得无比刺眼。
李元皓装模作样看了一下,眼光落在昭华受伤的手上,指上是可怕的青紫瘀痕,僵直不能弯曲。又问:“你的手怎么了
?”
“奴才犯了大错,皇上下令施以拶指之刑。”昭华低眉顺眼地回答,坦然平静,好象说的是别人。
文康眉头一挑,眼光阴寒,胸口起伏了好几下。
李元皓深呼吸一下,压抑了心头的心疼和愤怒,换过一副温和的笑脸对文康说:“看来这个奴隶很是愚笨,居然使皇上
下令用刑,伤了皇上仁德之名,白长了一副好模样,陛下把他送给我怎么样?让我好好调教一下,包管他老实安份。”
文康皱了皱眉,说:“元皓殿下想要人伺候,朕会送几个乖巧的奴隶来,这个人太笨,不堪驱使。”
李元皓愣了一下,竟然被如此干脆的拒绝,什么意思?
昭华脸上闪过一丝失望,赶紧又低下头掩饰。一直盯着他的文康捕捉到了他这一瞬即逝的表情,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昭华和李元皓的见面就这么过去了,两人根本没有机会交流任何东西。
昭华送了衣服,失望而归,在外面受了寒气,觉得双手愈发疼痛,连全身筋骨都跟着痛,他昏沉沉躺在床上,黑暗中他
感觉到有东西在碰他,温暖,柔软,湿润的东西,轻轻触碰他的脸颊,脖颈,耳垂,胸口,然后又落在他的唇上,辗转
吸吮。接着撬开他的牙关,一种酥麻的感觉传来。他无意识地迎合着,感受着那种奇特的感觉。
他用力睁开眼睛,却还是睁不开,微微蹙着眉头,拭图抓住在他梦中的人,正在追逐的舌头似乎吓了一跳,退了出去。
停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地侵入,辗转纠缠。
这一定是梦。
他使劲睁眼睛,终于睁开眼,一道阳光洒在床前,原来已经天亮了,新的一天又开始。
明媚的阳光再一次洒进屋里。
昭华睁着眼躺在床上不动,想着今天要干什么,对了,要去洗衣局拿回送洗的衣服,他赶紧从床上爬起来。
一起身才发现不对劲。昨晚他用嘴拉开被子,搭在身上,并没有盖好,醒来却发现被子掖得整齐严密,受伤的手安全地
放在被外。难道记错了?
再看鞋子也脱了下来,放在床脚。
没记错,昨晚他绝对没有脱鞋就上了床,他手上有伤,虽然能用嘴拉被子,但是不可能用嘴脱下鞋子,难道昨晚是十六
,悄悄给他脱鞋盖被?可是嘴唇上似乎还残留着被吸吮过的湿热感觉,
昭华呆呆地坐在床上,碰碰嘴唇,想不明白。这时桑田来叫他去取衣服。
通往洗衣局的路上,李元皓等候在那里,这回身边没有旁人。昭华一喜,迎上前去。
“昭华,你受苦了。”李元皓抱住他,流下泪来。
“我没事。”
“还说没事。”李元皓小心翼翼地托起他的手,轻轻揉着被铁链磨红的手腕,和瘀青僵硬的手指,心疼得吹气。“听凤
逸说你在齐国皇宫受折磨,我都气死了,简直想不到那个人怎么下得去手,他不是你表弟吗?”
“别提他了。”昭华捂住心口,好象那里伤口裂开,绽破血花。再转移话题:“你能来,我很高兴。”
“我们是好朋友,得知你有难,我当然会帮你。先前我以为就算燕国亡了国,姜文康念着你和他有血亲关系,至少会按
降人待遇,把你安置在都城监禁。没想到他居然如此折磨你。”
“这些涉及上一辈的恩怨,你不知道。”昭华唇边扯起一丝凄凉的笑。“万事皆有因果,无可奈何。”
“我一定想法子救你。”
“看来不太容易。”昭华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说。“无论你能不能救我出去,你这份心意我都铭感在心。”
李元皓经过昨天的试探,也发觉救昭华不容易,只得给他一个安慰的拥抱。
小心翼翼地拥抱,温暖了昭华冰冷颤抖的身体,友情的力量带给他继续忍耐,继续奋斗的勇气。
这条通往洗衣局的道上宽阔,可以看到任何人,所以两人不必担心会有人听见,抓紧时间谈了谈以后事宜,就分了手。
昭华到了洗衣局,看见在这里干活的翡翠。洗衣局工作劳累,每天有成堆的衣服被褥帘帐要洗,翡翠哪里做过这种粗活
,在燕国皇宫娇气无比,来齐国皇宫为奴也备受太后照顾。如今太后去世,她被发往洗衣局干活,一双娇嫩的小手被冻
得红肿,变得无比粗糙。
昭华很心疼:“翡翠,你受苦了。”
一句话,让翡翠经受不住,“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奴婢受的这点苦哪里比得上太子所受的万分之一。”
一看昭华手上的伤,就知道又受了酷刑。翡翠哭得越发厉害,她从未为自己哭过,眼泪都是为昭华而流,这时已经哭得
上气不接下气。
昭华只好柔声安慰。
忽然,从外面冲进来几个气势汹汹的侍卫,二话不说,抓着昭华的胳膊,把他强行带走,剩下翡翠呆在一旁惊慌害怕,
不知所措。
昭华被几个侍卫抓着强行带回建章宫,按跪在地上,他也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静静地等候发落。
文康脸色阴沉,眼睛燃着怒火,狠狠地瞪着他,突然钳住他消瘦的下巴,用力一捏,好象要捏碎一般:“贱人,你好大
的胆子。”
谁招惹他了,昭华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你还敢摆这无辜的眼神。”文康怒吼。“跟你那死鬼老爹一样外表清高正派,骨子里却男盗女娼,专会勾引人。”
语气中满是恼恨,暴怒似乎把屋顶掀翻,旁边伺候的人吓得簌簌发抖。
听文康辱及先父,昭华心里也燃起怒火,冷冷地道:“陛下这是怎么了?谁招惹你了?”
文康犀利的目光仿佛要把他千刀万剐。
“几天没招你侍寝,你就忍耐不住去勾引人了,人前一副清高的样子居然大白天的就跟人搂搂抱抱,你这身子还真是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