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在做什么?到了今天,你已经赢了八成了!”
“我对大哥赢了八成,那么简氏对启远呢?你告诉我,如果失去简氏,你甘不甘心?如果单家再找你合作,条件开得更
可观,你会不会动心?”简济宁坦然地望住简济霆,总结道,“我不想两面开战。”我不想爹地到最后三个儿子一个都
保不住。
简济霆无法回答。今天之前,他或许仍可以欺骗自己说,自己并不介意让简济宁当简氏的主席。可经过了今天,简济霆
知道他一点都不希望自己以外的人得到简氏,得到爹地简耀东的全部关注。所以,如果单家在这个时候开出条件,让他
有可能从简氏分到一部分的产业,他能不能做到维护简氏的利益不动心,真的没有把握。
“整件事因我而起,如果要连累到爹地连累到简氏,那么我真是罪大恶极了。大哥,我有办法收拾他;但是你……”要
你不惹麻烦不被利用,我只能开给你一个你绝对无法拒绝的条件,简氏。简济宁无所谓地笑了一下,推开简济霆的手,
低下头在纸上落笔。
然而只写到“认罪”这两个字,就有滴水珠溅在纸上,把刚刚写好的字迹浸地一片模糊,简济宁不得不换张纸重新开始
写。但却也只写到第二句中的“求爱”二字那张纸便再次被溅湿。简济宁不得不放下笔用手蒙住脸深深吸气,振作了一
下精神重头开始,才能把简济霆要的认罪书顺利完成。
“我简济宁现正式认罪,承认谢适言乃本人亲手所杀。我因对他求爱不果又惊闻他商业间谍之身份,不忿为他所欺,故
意弄坏谢适言座驾的刹车系统以泄私怨,最终导致谢适言意外身亡。以上所言有当时在停车场所摄视频光碟一张为证。
事隔多年,我深悔当年之错,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简济宁放下笔,把纸上的内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心中竟是再没了被大哥简济英指为杀人凶手时的急怒惊痛,反而微微
有些茫然恍惚,仿佛事实本就是如此。咖啡厅里人影和杯盘碗碟的声响一下子变得极其遥远,耳边只有一个忧伤的女声
在低声吟唱着,沉凝地如宿命如谶语。
Love will abide,take things in stride……And time washes clean love\'s wounds unseenAnd ……I think it\'s
gonna hurt me……For a long,long time……
谢适言、单竟深,我对你们……我从未拥有你们的爱,所有的只是一段充满背叛的人生。如谜局一样的命运,我身陷旋
涡中无法自拔,当拨开所有的迷雾,原来只充斥着谎言和欺骗。早知道最终仍是要承认这个罪名,那么我这三年……真
好像一个笑话一样。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把那张纸递给简济霆。
简济霆却呆呆地看着那张纸,没有伸手去接。眼角触到那张纸上的内容,又有些慌张地避开,抬头望住神色仍显镇静的
简济宁,极不是滋味地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简济宁见简济霆并没有接的意思,只得把那张纸放回桌上。“有些事,大家立场不同,我说了也没用。这些年,我真的
已经很厌倦了……我虽然总是记不清自己究竟是谁,但却从没有忘记过我是姓简的。济霆,希望你也不要忘记!”
简济宁起身离去,简济霆却再不急着走。有些愕然地看着面前足以置自己二哥于死地的光碟和认罪书,心里忽然没由来
地一阵烦躁。
简济宁没有回家,而是买了鲜花去到公墓。时隔三年,这是第一次,他来公墓探望谢适言。在谢适言的墓碑前放下鲜花
,摘下墨镜望住谢适言的那张仍是笑地阳光灿烂的照片,简济宁久久没有出声。
“白玫瑰,你喜欢的花。”许久,他才低声说道,“谢适言,我曾经是那么地爱你……可现在却已经完全没有感觉。这
些年我一直很不好过,因为你。我以为我这辈子都摆脱不了你,但是谢谢你,谢谢你让单竟深出现……我想我终于可以
解脱。……我真的很好奇,你跟单竟深之间的感情究竟有多深,有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深?……我收到消息,单竟深被
吊销了医生执照。这张执照他是为你考的,又因为我而失去。我应该很得意,可是却发觉我只是越来越恨他。原来你们
俩之间所谓至死不渝的爱情,也不过如此。”他缓慢地勾起嘴角嘲讽地一笑,目光瞬间变得酷戾无比,“你死的时候我
很伤心,但我想,我送你男朋友来见你的时候,我一定不会再伤心!”
随手戴上墨镜,遮住自己所有的表情,简济宁扶着墓碑慢慢站起身,不自觉地挺起脊背,绷紧肌肉,俯视着香港的茫茫
夜色,那夜色黑沉地一如他最终只能选择与罪恶为伴的人生。再没有任何的犹豫,他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熟悉的号码。“
学长,是我,Vincent。……我在H·J基金公司的那些股份,我现在想拿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歌曲:
Linda Ronstadt的Long Long Time。
文中所列几句的翻译如下:
爱能容忍,包容一切……时间会洗去爱情看不见的伤痕……我想,那会伤害我,很久很久……
当济宁的“爱”不能使他再继续容忍,那么他的选择就很明显了。
092.游戏规则(上)
单竟深回到香港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仍是没能见到简济宁。别墅简济宁再没有去过,打电话给他自然是永远没人接的,
约他见面也总有Amy替他挡驾,邮件、留言、短信又都全部石沉大海。万般无奈之下,单竟深甚至把主意打到了简济霆
的身上,希望他能出面以公事的名义帮他约简济宁出来见一面。原以为这样出人意料的要求难免会引起简济霆的怀疑,
需要他大费唇舌去解释。谁知,简济霆竟是问也不问地满口答应了下来。单竟深尚未来得及庆幸自己的好运,第二天就
接到了简济霆的电话说是被简济宁安排去国内出差短期内回不来香港,这个忙他是帮不上了。
单竟深黔驴技穷。以往,总是简济宁自动缠上他,随叫随到百依百顺,单竟深也总是一贯这么理所当然地享受着这样的
便利。直到现在,当简济宁如此决绝地退出他的生活,单竟深这才发觉他要主动接近简济宁其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