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竟深感觉到了他的防备,却并不生气。在一个绝对陌生的环境逼于无奈上了一个陌生人的车,若无半点谨慎,在这个
最要紧紧闭门窗以防盗贼的年代那才叫奇怪。单竟深何尝不是一样,故而他也只回了一个英文名。“我叫Edwin。”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两个英文名的含义,很有点意思。
Edwin:(老式英语)“富有的朋友”。人们将Edwin描绘为年长足智多谋的人。但对某些人来讲Edwin也有其阴森邪恶
的一面。
Vincent:(拉丁语)“征服”。大部份的人认为 Vincent 是沉静,如艺术品般的男人。稳重善解人意。然而有人认为
Vincent 是邪恶的罪人。
002.突如其来的one night stay
虽然Vincent本人并不愿意多说什么,单竟深也能猜到他遇到的麻烦着实不小,他双手手腕和颈处都有淤伤,右手的掌
心里扎了几小块玻璃碎片,衬衣的领口被扯掉了两粒纽扣,且整个人都在不停发抖,单竟深一开始以为他只是冷,后来
才发觉那是因为他在害怕。最要命的是,他不但身无分文更是连身份证都没有带在身边。虽然Vincent只要求单竟深把
他送下山,单竟深却不忍心把他一个人丢在大雨的路边。于是,独断地把人带回了自己的旅舍,并且拿了换洗的衣物给
他让他先泡澡去寒。
“单先生,小心啊……”上门来拿衣服去洗的旅舍老板娘操着不太熟练的普通话试图提醒他防人之心不可无。
单竟深笑眯眯地把Vincent换下来的衬衫递给她。“没事的,他是我朋友。”这个叫Vincent的漂亮男人的气质是介于男
人与男孩之间的,他虽然一直忐忑不安却乖巧听话,很习惯让别人为他做决定。而单竟深一向习惯于控制和决定,所以
,已经在两人的相处中掌握了主导权的他并不认为这个来历不明的人会对他造成危险。况且,一个身上穿着全手工制作
衬衫的男人难道会是抢匪?“顺便,麻烦你帮忙把这两粒扣子缝一下。”他指着领口的部位说着,手工制作手工缝扣子
应该没差别的。
老板娘离开之后,Vincent很快推开浴室的门走了出来,他身上穿着单竟深的衬衣和长裤,衣服和裤子都显大分别盖着
手背和脚背。他的眼神还是那样的不自信和惶恐,似乎惟恐单竟深会有什么不满。单竟深一时看地呆住了,他没见过长
地这么好看的男孩子,黑色的衬衣把他的皮肤衬地如玉一般,沐浴后的水气仿佛都浸入了他的眼睛里,眼神似醉非醉,
令人有种朦胧而奇妙的感觉。很久之后,单竟深才回神,手忙脚乱地翻出自己的医药箱,结巴着招呼他:“来,过来,
你手上的伤口要处理一下。”自正式当医生起,单竟深从未如此细致过,整个消毒上药的过程不断地问着对方:“痛不
痛?现在是不是好些?”只有等到了肯定的答复他才敢继续下一步的动作。
上过药,单竟深冲了杯热牛奶给他,自己则端了杯咖啡坐到他的对面。“我是医生,你呢?”
“会计。”Vincent用双手捧着杯子低声道。
单竟深微一扬眉,笑着道:“会计?不像。你应该是个画家才对,或者,音乐家。”
“的确是会计。”Vincent苦笑了一下,“很枯燥很烦琐的工作。但至少数据不会骗人,可以很安心地跟它打交道。”
单竟深一阵悸动,内心如滚水般翻腾着。谢适言也曾说过类似的话。
“我还以为你是摄影师,”Vincent把眼睛转到那堆摄影器材上,“那么完备的器材。”
“不,我不是。”单竟深摇头大笑,原来他们彼此想象中的对方都比现实更美好。相比之下,现实却显得那么庸俗。“
我只是有兴趣。摄影,是需要很高要求的,它不是简单的复制,而是发现美凝固美。”
“而是发现美凝固美。”最后那句,Vincent与单竟深一起说了出来。
单竟深吃惊地望住他,目光万分温柔。这也是一句谢适言曾说过的话。他凝视着Vincent,忽然有那么一瞬,竟产生了
某种错觉:坐在他对面的男人,不是初识的陌生人,而是言言,是他的谢适言回来了。
Vincent喝完最后一口牛奶,站起身准备去盥洗室把杯子洗干净。单竟深却忽然靠了过来,把他摁回到沙发上。对上他
如惊弓之鸟般的眼神,单竟深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大概不知道他的这副模样非但不能引起别人的丝毫怜悯,反而会使人
不受控制地更用力欺负他。然后,他伸出舌头舔去沾在他唇角的牛奶渍,开始吻他,Vincent的嘴唇柔嫩湿软,带着一
种坦然纯洁的天真无邪。
Vincent的瞳孔骤然放大,他惊慌地伸出手试图推开对方,却被单竟深扣住双腕顺势压过头顶。这个男人看似温文却在
此时显示出绝对强势的力量,将他所有的挣扎抗拒都轻易消化为零。Vincent感觉到害怕,可渐渐地,他却沉溺在对方
的吻技中,交缠的唇齿间那种熟悉的咖啡味让他的直线攀升的心跳渐渐恢复到可以负荷的频率。不自觉地,他学着去迎
合,用舌头去舔他的唇或是用牙齿轻轻地咬,虽然笨拙,却有着初学者的大胆。单竟深显然更蕴于此道,舌尖灵活地翻
卷过每一处柔软的口腔,轻轻地吸吮。在舌头被毫无悬念地捕捉时,一片空白占据了Vincent的头脑,甚至,他无法控
制自己,茫然地任手指失力地松开,手里的杯子呯地一声随之落地,扑向柔软的地毯。虽然声响不大,但已足够惊醒沉
沦在吻中的人们。
“对不起……”出人意料地,又是Vincent先开口道歉,神态焦虑惶恐,甚至隐约地表现出害怕。
单竟深觉得他很特别,好相貌的人总是有特权,个性往往骄纵,可他却很不自信,总是在道歉。上车的时候、跟他回来
的时候、去洗澡的时候、还有现在,都是这样,即便他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是拒绝么?如果是这样,刚才就不应该…
…回应。”
单竟深淡淡地说着,他并无责备之意,只是平静地指出事实。可不出意料地,Vincent再度道歉,然后慌忙拿起杯子逃
进了盥洗室。直到手指接触到冰冷的水流,Vincent失控的心跳才渐渐平复下来。他并没有想去拒绝什么,欲念人人皆
有,他自然也不会例外。况且,今天于他是太意外的一天了,今天之后,所有的一切都会改变。他希望、他想在一切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