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天会变为现实的……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自己?我觉得我就像躲在臭水沟里的老鼠,不能容忍……”简济宁满
是遗憾地叹气,“身外之物有什么值得珍惜?这种肤浅的优势只会带来灾难……”
“济宁,你还能控制你自己吗?”单竟深几乎无法再把话题继续下去,简济宁的话似是而非,明明漏洞百出却又像除之
不尽的毒草一般轻易能影响人。他需要一个心理医生,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单竟深在心里吼着。
“控制,还是压抑?”仿佛是被点到死穴,简济宁神经质地笑了起来,眼底地憎恨凄厉而怨毒,“你们总在使用这种让
人产生混乱的词语,精神上的操纵让你们更有成就感吗?奖赏近在眼前但永远都得不到,惩罚却永远如影随形,这就是
你们擅长的。看着我,从内部开始一点点腐烂崩溃,是不是非常赏心悦目?”
单竟深不受控制地倒抽了一口冷气,他不知道哪出了问题,但他知道再勉强简济宁只会把他逼疯。“快走!”单竟深忽
然大力把他推出门,“我不会说出去的,走了就不要再回来!”
简济宁踉跄了一下才站稳,他深深地看了单竟深一眼,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那一眼极是复杂纷乱,以至于单竟深根本
分不清那眼神究竟是感激?惊讶?抑或仅仅只是告别?
直到房间里只剩下单竟深,他才力竭似的在床边坐了下来,用双手蒙住脸。“言言,他快疯了……他真的,快疯了……
”简济宁是他要调查的对象之一,可他却这么轻易地把人放走……在言言的性命之前,无论任何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
024.简耀东的爱子情怀
不知过了多久,简济霆忽然推门进来。单竟深仍坐在床边就这么傻傻地看着他像火车头一样冲进来,到这时才意识到他
实在是应该帮简济宁收拾一下房间,做点伪装好拖延点时间。可惜,现在已经晚了。
简济霆环视了一圈简济宁凌乱的房间就忍不住在嘴角挂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似无奈似嘲讽。“居然……又跑了……
”他压低声嘟囔了一声,招呼单竟深,“竟深,我爹地正在书房,他请你过去一趟。”
单竟深站起身跟着简济霆一起往外走,身为同谋心里很有一种被人赃并获的忐忑。“你们,都知道了?”他低声问着。
“嗯,二哥一出门莲姐就通知爹地了。”简济霆苦笑着摇头,有些头痛地抱怨,“二哥每次都是这样,一有问题解决不
了就会逃跑。”
虽然惊讶于简耀东天罗地网地管束方式,可听到简济霆的话单竟深仍是忍不住追问:“每次?”
“这是……第二次。”简济霆思索了片刻,忽然笑了起来,“第一次是在三年前。我们简氏就是做航空运输的,二哥特
地绕开简氏的产业范围搭火车去广州,然后经白云机场直飞英国,直到半年后爹地才找到他,把人带回来。从此以后,
我们三兄弟中他的行踪是最受爹地关注的。”有些轻蔑地哼了一声做结尾,简济霆显然非常不屑于简济宁这种幼稚的争
夺爹地的注意的方式。
单竟深心头微微一动,三年前,正是言言死的那一年。而简济宁,也一样是在财务部任职。言言死后三年简济宁一直留
在财务部,没有得到晋升。这些难道仅仅只是巧合?还想再问些什么,简济霆已经推开书房门率先走了进去。单竟深紧
随而入,见到除了简耀东之外,郑锦慧简济英母子以及简济霆的妈咪何玉兰都已在座。
简耀东正在讲电话,眉头皱地能夹死苍蝇,脸色黑得像扣了一口锅。“……派人去守住所有的机场、码头、火车站、长
途巴士站,一见到人立刻把他带回来!”顿了顿,又气急败坏地补充,“如果让他跑了,你们也不用回来了!”说完这
句,简耀东忿忿地扔下电话,抬起头单刀直入地质问单竟深,“竟深,你是最后一个见到济宁的人,他有没有告诉你他
打算去哪?”
单竟深呆了一会才摇头,如犯了错的孩子般低头道:“不知道,他没有提。”
“每次有事必然逃家,难道这个家这么让他忍受不了?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不让我操心!”简耀东咆哮着一挥手
,几乎把书桌上所有的摆设统统扫落于地。
坐在一边的简济英注意到那些幸免于难的摆设中赫然有一只简济宁几年前送给简耀东当生日礼物的水晶鹰雕,不禁冷冷
地勾了勾嘴角。无论发多大的火、嘴上叫嚣地多厉害、表面看起来一碗水端地有多平,简耀东心里最为在意的,还是简
济宁。“爹地,济宁既然这样不喜欢留在这,何不就放他自由?”想到这,简济英忍也忍不住地出声建议简耀东放弃寻
找简济宁。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爹地真正把简济宁宠上天,甚至把简氏也留给他,尤其是在简济宁立了这么大功劳的情
况下。
“你在说什么混帐话?”谁知,简耀东听了这句立刻暴跳如雷地冲简济英吼了出来,“他是你亲弟弟,你就这么容不下
他?”
被说中心事的简济英恼羞成怒,反而豁出去了,想也不想地便顶了回去。“爹地,溺爱济宁也该有个限度。他今年都多
大了,每次一有问题只会逃跑根本不懂如何承担责任,我们还需要容忍他多久?难道等到他七老八十还要跟在他身后替
他擦屁股?”
“大哥,你这是什么话?我们是一家人总该互相扶持,什么擦屁股这么难听?”简济霆却在这时冷笑着出声。在他看来
,凡是简济英支持的他就得反对,凡是简济英反对的他就该支持。尤其这次简济宁出了这么大风头,不把他留在简氏把
水搅混那才有鬼了。
“济宁这孩子没有妈咪在身边照顾,如果连我们也不管他,外面的人会怎么说?大姐你说是不是?”何玉兰凉凉地补充
了一句,在看到郑锦慧果然变了脸色后又满意地眼神转到简耀东身上,“说起来,这次究竟出了什么事,让他非要逃走
这么严重?”
“这点到还真是挺奇怪的。”简济霆笑眯眯地伸手点了点自己的额头,眼神只看向对面的简济英。“二哥刚刚为公司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