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老板一句话,所有人自然是无有不从,很快,会议室里的掌声就响了起来。
会议结束后,简济宁被单独留了下来。
“是不是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请单竟深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简耀东亲自泡了杯浓茶给简济宁,他知道简济宁现在需
要这个。整夜未睡,他的脸色难看地与死人无异。
“……为什么?”简济宁的意志已经全然崩溃,帮不了他进行任何的思考。
“单竟深这么旗帜鲜明地反对你大哥,你以为把七部交出去了以后你大哥还能容得下他?”简耀东转身坐到自己的位置
上去,“这件事是你大哥先通知了启远的单竟辉,单竟辉再打电话给我要人,总算是没闹出什么大笑话来。你大哥处理
地很得体。”
简济宁一仰头把整杯浓茶都灌了进去,那茶味果然苦得难以下咽。
“济宁,我不知道你跟你大哥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但这一次,你真的做得很错,很让我失望!”简耀东冷着脸凝声道
,昨天晚上接到那个电话他气得一个晚上都没睡好。要不是Philip劝住了,他几乎连运营总监的位置都不想给简济宁了
。“济宁,你是当头的知不知道?下面所有人都看着你,听你的命令行事。你自己反水倒戈,你让别人还怎么跟你?”
简济宁不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空杯子。现在,他整个人就像这个空杯子一样,什么都剩不下了。
简耀东见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来气,强忍着动手揍他的冲动教训道:“希望你坐上运营总监的位置以后能有所长进
,不要再像今天这样没有担当了!去看一下单竟深,给他道个歉。出去吧!”
简济宁默默地走出董事长办公室,却没有直接去单竟深的办公室,而是捂着嘴冲进了厕所。他一手扶着水池一手摁着胃
部翻江倒海地呕了起来。但从昨晚到现在总共只喝了一杯浓茶的他根本什么都吐不出来,所以只是干呕而已。胃里的苦
汁反上来又吐不出,呛进气管。眼泪让视线一片模糊,而渗入鼻腔的一部份泪水又让他渐渐无法呼吸。简济宁打开水笼
头不断地把冷水拍到自己脸上来掩饰溢出的泪水,却最终捂着嘴哭了出来。
单竟深在自己办公室里收拾东西,在简氏的时间不长,半年不到。私人物品到是积累了不少,理理也有大半个纸箱。他
拿起那个简济宁送他的水晶镇纸,摩挲了半天,轻轻地抛进了垃圾筒里。
“竟深,我们能谈谈吗?”简济宁终于收拾好自己,出现在了单竟深的面前。从七部一路走来,迎接他的都是冷漠而异
样的目光。可这所有人的目光都不如单竟深一人的那么冰冷无情,那么让他痛彻心肺。
单竟深走到窗口,把百叶窗帘放下,转身问道:“谈什么,简先生?”
“竟深……”这样的拒人以千里之外,简济宁根本说不出话来。
“简先生还是叫我单先生比较好。其实我到现在才发觉,我们俩的关系根本没我想象中的那么熟,熟到可以互相称呼名
字的地步。”单竟深的话一样冷漠地毫无感情。
“竟深,你别这样……”
“看来简先生是没什么话要跟我谈了,那么,告辞。”单竟深不耐烦地抱起纸箱准备离开。
“竟深!你别这样!别这样对我!”简济宁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烟消云散,在公司的情谊被他背叛
了毁掉了,那么连私人的情谊也什么都不剩了么?“是大哥逼我的,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
“哦?他怎么逼你?”单竟深冷笑着问。
简济宁被问住了,忡怔着抬起头望住单竟深,隔了半天才微微摇头,“我,不能说……不能说……”说了就真的什么都
没有了。
“说不出来?简济宁,我真的从没见过一个人像你这么……做作!简直无法形容!”单竟深再次抱起了纸箱,绕开简济
宁走向大门。
“竟深,你别走!”简济宁却忽然扑了过去,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背默默垂泪,“你别这样,我,我……喜
欢你,你别这样对我……”
听了这句“喜欢”,单竟深的心莫名地涩了一下。但很快地,这种酸涩又变成了厌烦。“喜欢?那么对你大哥呢?这么
顺从,该是刻骨铭心的爱了吧?”
“没有,真的没有……”简济宁拼命摇头。
“没有?”单竟深擒住他的手腕步步紧逼,“在九寨沟跟他吵了架就来找我寻求安慰,在公司里跟他闹不和也来找我当
渡劫的桥,还说不是?”
“没有!没有!为什么你们都不信!我真的没有这么做!”简济宁彻底崩溃地痛哭了起来,“是他逼我的!在九寨沟那
次是他要强迫我,我用花瓶砸他,我以为我杀了人,所以才……”
“所以才想在坐牢之前先破了处?就像女人总希望在世界末日之前终结处女之身?”
听到单竟深这么犀利恶毒的评语,简济宁吃惊地瞪大眼睛。“竟深,你……”心头微微凉了下去。
单竟深却并未有所觉,他伸手拭过简济宁颊边的一滴泪,淡淡地说道:“简济宁,你这种哭哭啼啼的样子,真的让我很
厌烦!”他一把把人推倒在地,打开门,不顾而去。
走出简氏大楼,单家的车子已经等在门口。而除了单竟辉,远在瑞士的单震洋也出现在了单竟深的面前。
“大哥,不好意思。为了公司,只能大义灭亲了。”单竟辉接过他手上的纸箱笑着道。
单竟深拍了拍他的肩,他知道这是竟辉为他好下台找的借口。
“玩够了?玩够了就回家!”单震洋却比单竟辉直接多了。“一个小医生也想在简氏搞风搞雨?笑话!”
单竟深不答话,而是倏地转身回头去望简氏大楼。在简氏的第37层,最大的那个房间,有一盏灯亮了起来。
“怎么?还舍不得?”单震洋不悦地皱眉。
“不是。我想我终于渐渐开始明白这个游戏要怎么玩。”单竟深扭头对单震洋和单竟辉笑了笑,“我们回家吧!”简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