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倒在地上睡觉,却觉得越睡越累,最后只好睁眼,看着房顶的夜明珠发呆。
王勉,你在哪儿啊,我若死了,再也见不到你了怎么办?你会不会想我?我死了谁还能陪你在昆仑山修炼?
想到这心里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牢房门打开了。
李煠走进来,看着地上空空如也的纸,脸色自然不会好看。
不过我现在可没心情关心他脸色究竟是不是好看,我只想早点出去,只想早点见到那个人。
李煠蹲在地上跟我说话:“你想自讨苦吃?”
我躺在地上仍旧看着屋顶的夜明珠,一只手放在脑门上挡着摇摇头:“那功法你们拿去没用的。”
李煠冷笑:“薛道长说你以弱冠之年修到地仙之境,该是这功法的功劳。”
我听着好笑:“薛沧溟有什么权利去猜度别人功法好不好?再者,他已经修炼到了这个境界,便是再从新修习这套功法也已经来不及了。”
李煠摇摇头:“这用不着你来操心,你只管将秘籍默写出来,我交给薛沧溟,然后你就是我的了!”
我瞥了他一眼:“王爷要这具皮囊?那将我杀了就是。”
李煠冷下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闭上嘴不再说话,跟他再没什么好说的了。
李煠见我不言语,站起身来怒道:“你若不听话,休怪我无情。”说着一甩袍袖,转身走了。
牢房里又剩下我一人。
这黑暗的牢房里,唯一的光亮便是头顶的夜明珠,然而这夜明珠竟是禁锢着我的东西。我看着头顶的夜明珠牵起嘴角,真可笑,用这么贵重的东西将我禁锢,倒真看得起我呢。
这东西,也只有龑云这个变态能想得出来。
这么多夜明珠,让我想起王勉洞里的宝藏。我现在终于知道那些东西都是哪儿来的了,定然都是龑云送给王勉的。怪不得那时王勉要带我逃往终南山,想来过去龑云经常去昙花坳找王勉吧。
龑云,王勉,那两人倒真的很登对呢……不对!我在想什么?!
我自嘲的笑笑,真是,已经被这法阵禁锢的开始犯糊涂了吗?
胡思乱想了一阵,又沉沉的睡去了。
睡梦中被牢房外的说话声吵醒,听见李煠的声音:“不行!”
另一个是薛沧溟:“王爷,你说鞭刑和烙刑对他无用,我们只好用断手断脚这一招啊。”
李煠道:“我要他的人!你不能动他。”
薛沧溟阴阴的笑声传来:“王爷当真心疼那小子啊。也罢,我试试别的。”说着叫人打开了牢房。
薛沧溟见我躺在地上,边上仍旧是一张白纸似乎并不奇怪,蹲下身道:“师叔祖,沧溟只是想借师叔祖的功法研究研究,沧溟最近修炼遇上瓶颈,想要突破恐怕需要启发。所以,师叔祖您看在我们同门的份上,怎么也要帮帮沧溟啊。”
我歪头看他:“你的功力强于我甚多,何苦还来找这个麻烦?你若当真遇上瓶颈,倒不如去问锋鋋。哪怕你问王勉,可能也会指点你一二,为何要来问我?”
薛沧溟却冷笑道:“这么说师叔祖是不肯帮沧溟了?”
我叹了口气:“沧溟,你是修真之人,知道修炼是不能胡来的,你非要这功法,若是弄不好走火入魔,到时岂不得不偿失?”
薛沧溟见我不松口反倒劝起他来,似乎恼了:“师叔祖若当真不愿意帮沧溟,沧溟也就只好用些手段了!”
他说着伸出手,指上一点点金光向我身上弹来。
我立刻觉得浑身瘙痒,连忙坐起来抱着胳膊瞪着他:“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薛沧溟却冷笑着不答,站在一旁抱起胳膊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我身上越来越痒,如被万蚁啃噬,浑身上下都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咬着嘴唇看着薛沧溟。过了一会儿,身上豆大的汗流下来,浸湿了衣衫。
我原来听江湖上的传闻,有些点穴手法可以使人浑身奇痒。但我本身也曾学医,并不知道人身上哪些穴位可以使人产生瘙痒的感觉。
难道这是那种神秘的点穴手法?也许是一种法术也说不定。
然而我纷乱的思绪还是被身上万蚁爬咬的感觉拉了回来。
我不受控制的抓着自己身上,带动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脆响,嘴里痛苦的呻吟着。然而越抓越痒,那种钻心的瘙痒之感几乎让我崩溃。外衣被抓破,冰蚕丝的亵服却甚是结实,我只得将衣带扯开,将手伸进衣服抓自己的胸膛和脖子,将身上抓得全是一道一道的血痕。
身上又疼又痒绝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得了的,我开始撕扯自己的头发,将束发扯开,头发落下来披散着甚是狼狈。
我觉得我要疯了,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这奇痒的感觉,只要能缓解这种痛苦,我甚至愿意被千刀万剐!
我现在只恨自己不能召唤出匕首,不能给自己一个痛快!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皮肤的时候,薛沧溟终于解开了施在我身上的法术:“师叔祖,这滋味不好受吧。若不想再受苦,就乖乖写吧。”
我喘着粗气倒在地上,看着薛沧溟在夜明珠的照射下投出阴影的脸,那么邪恶恐怖。
昆仑派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大弟子?!薛锋鋋真是教导有方啊!
想到这我冷冷一笑:“沧溟,此事若叫锋鋋或王勉知道了,你会怎样?”
薛沧溟哈哈的大笑:“师叔祖,您现在这样子还能将此事告诉谁?”
是啊,我还能告诉谁?王勉,我还能不能再见你一面?
思及此处我干脆紧紧的闭上双眼,不再理他。
薛沧溟见我如此,气得抬手又想对我施刑,却被李煠喝住:“薛道长,今日也差不多了,改天再审吧。”
薛沧溟回过头看看李煠又看看我,暧昧的笑笑:“也好,就让他再想想。”说着站起身出了牢房。
李煠在我身旁蹲下来将挡在我脸上的头发拂开,我睁开眼看着他。他见我敞开着衣襟,胸膛上刺目的血道子,伸出手轻轻在一条血痕上蹭了一下,沾了些鲜血在手指上,又放在嘴边舔了舔。
我看着他的动作蹙起眉头,李煠这个变态!
李煠舔舔指尖的血,又伸手挑起我下巴:“你不知道你现在这样有多诱人。”说着低下头,伸出舌头舔我的嘴唇。
我闭紧双眼咬着后槽牙忍受他的轻薄,心里一遍遍的唤着王勉的名字。
可是李煠似乎不太满意,抓起我头发将我提了起来,又带动身上锁链的一连串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