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复国的成果就会付诸东流。还不如划江而治,以图平安。”
其他将领谋士分为两派各执一词,分别拥护丞相和大将军的提议。
昭华听他们发完意见,微微一笑,对身边的中军主簿说:“写国书回复齐皇,我不日北上亲自前去议和。”
岳青槐、凤逸等人发急:“陛下不可,一日纵敌,数世之患啊。”
昭华不听,下令退帐。
岳青槐追着杨蠡埋怨道:“杨相国为何不据理力争?”
“你不了解皇上,他可是那眼光短浅,只顾当前的苟安之辈?真要议和,又何必亲自北上。”
“哦……”岳青槐有些恍然大悟,“那我现在整顿兵马。”
杨蠡又冷笑:“就让那目中无人的齐皇尝尝江山一寸寸丢失的滋味。”
经过一段时间的修整,昭华亲率三万精锐骑兵,日夜兼程,直奔齐都。后面杨蠡率步军三万,加上卫国留国联军共五万
,在后面跟随。
不过几日,昭华率军杀到齐都城下,劲风吹着他的袍襟,座下骏马浓密的鬃毛迎风飞动。
远望齐都,依然威武,依然宏伟。四年前,他披枷戴锁,做为囚犯押到这里。现在,他以帝王之尊,率精兵杀到城下,
昔日威武的都城仿佛也失了往日的不可一世,在他的君威下瑟瑟发抖。
不久以后,他将骑着高头大马,在万众欢呼中以胜利者的身份成为这个都城的主人。
再往后,他将治理一个更大的帝国,要继续他亲手开拓的大业,家族的荣光将光照千秋万代,那样,他才不虚此生,不
负七尺之躯。
想到此,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气,心中升起一股豪气盘旋胸中。
凤逸拉住战马,远远望去,也深吸一口气,满怀喜悦:“我们燕国举国欢庆的那一天,不远了。”
偏偏岳青槐好说扫兴的话:“齐国都城济州,经过几代君王百年经营,已被改造成城城相套,易守难攻的铁城。我们不
可硬攻。”
“不错。”昭华点头赞成:“如此铁城,硬要强攻,必然死伤惨重大损元气。纵然攻下来,得一空城,强弱之势若变,
则我国势危,不可不谨慎。”
其他燕军大将都觉得硬攻不是上策,可是耗下去也不是好办法。期盼的眼光纷纷投向他们的主心骨。
昭华只说了一句:“围而不攻,待其自毙。”
“好啊。”岳青槐大声叫好,“齐军主力已经被消灭,龟缩孤城。援助断绝,政令不行。若避战不出,不出一年,粮食
缺乏,必自乱。若开城门挑战,我们正可以趁机歼灭。”
昭华听了含笑点头。
“陛下,不妨逗逗文康这小子,他囚禁陛下三年,如今陛下也囚他三年,一报还一报。让他也尝尝焦心忧虑、惶恐不安
的滋味。”凤逸兴奋的眉飞色舞,恨不得现在就把文康抓来好好折辱一番。
昭华敛了笑容,远望都城,眼神深邃,含着众多复杂情绪。
齐皇宫内,文康看着手中的奏报,哈哈大笑,内侍们皆觉得毛骨悚然。
“带着三万精骑来议和,真亏他。”文康扔下奏报,“要朕投降,免动干戈,不伤天和。真是有手段啊。”
司农大夫纪淳风奏报,整个都城的粮食只能撑一年。
冯祯建议,趁燕军骑兵远来疲惫,步兵后军尚未赶到之际,出城决战,强似困守待毙。
文康盘算半天,终于下了决断。
“传令下去,尽数征调全城青壮坚守城门,朕要亲自率禁卫军与他决一死战。”
齐国使臣到燕军大营送来战书,昭华看了笑笑,定下决战日期。
待使臣离去,他的脸上再无笑意,习惯地摸向左手中指,上面已经空无一物。一时眼神迷离,望向远处不知名的地方,
说不上是悲是喜。
其它将领得知决战消息,都磨拳擦掌,准备好好厮杀一场。
南敬亭提出异议:“现在齐皇发动最后一丝力量与我决战,不知道他会不会把蒙放请回来。”
“是啊。”其它将领担心起来。
昭华想起征卫国时文康宁可震得双臂生疼,举起剑来硬碰硬格挡,也不肯用有失面子的招式,笑笑:“他不会的。”
“可是困兽之斗不可小看。”谨慎的将领提醒着。
昭华胸有成竹的微笑:“放心,他撑不了多久。这场仗后,朕不希望齐燕界碑再存在了。”
齐宫内,文康看着国书,看了良久,抬头看着使臣,问:“他说了什么?”
“只说明日正午于城外决战,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真的?”文康怔怔的,“他没有提起我?没说什么?”
“除了这个,他再也没说什么。”使者不敢看皇帝的眼睛,施礼退下。
文康环视华丽的皇帝寝殿,目光落在架上的龙渊宝剑上。
缓缓拔出龙渊神兵,寒光凛冽,透人肺腑。文康凝视宝剑,眼神深邃:“以前我欺侮你,你一定盼着和我正大光明地面
对面一战,将我打倒在地,讨回尊严,立威于世。我成全你,明天,我们就光明正大一战吧。”
第140章:大厦将倾
落日西斜,金辉照地,脚下的积雪被染上一抹金红。燕国军营里紧张有序地忙碌着。
昭华远望天边最后一抹红霞,久久不动,直到月上树梢。
丛丛树影之上,暗色的天幕笼罩下来,重重地压着所有一切。
凤逸悄悄无声息来到他身边,为他披上披风。
“陛下,明日是最后一战,请陛下早些歇息。”
“睡不着。”
“陛下是在担心那文康会不会使什么阴谋?”
“不。”昭华很肯定地说。“他这么高傲的人,不屑于用小计。”
想起文康对待他,不肯用春药,还高傲地说:“我不屑用那种下三滥的东西,我想要的,要光明正大的得到。我完全可
以用自己的真实手段征服你。”
悄悄在披风下,按住胸口,每想起那个人和那些往事,心里就一阵阵疼,只得一个人强自咽下,外面不露声色。
每离他近一步,心里的痛就深一分。
昭华轻叹一声:“自从亡国为奴后,我受尽折磨,苦忍苦熬,日夜盼的就是这一天,能和欺侮我的人在战场上以剑对剑